那邊溫舅舅跟林煜說私房話,這邊高美蘭就拉著舅媽談心,從舅媽嘴裡得知,他們之所以提前到了,是舅舅催促的結果,眼看就最後一站了,舅舅跑到火車駕駛室裡盯著司機......
蕭圓都能想象到司機的無奈。
邱愛珍歎氣:“我勸了一路,結果一到這邊,還是立馬鬨了起來!”早知道不勸了。
高美蘭哼道:“不怪親家舅舅這麼生氣,親家母死那會才多大啊,估計還沒我閨女現在大呢,這事要落到我們家,我得跟人拚命!”
“真是缺了大德,這麼害人!”本來都以為是難產死的,現在才知道竟然不是,這事擱誰心裡能好受。
邱愛珍想起死去的小姑子,歎了聲氣:“誰能想到老太太膽子那麼大!!”
小姑子又不是沒有娘家的人,她親哥在部隊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一個鄉下老太太竟然就這麼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人弄死了,關鍵現在老太太已經死了,他們想找人要個說法都沒有,隻能硬吃下這個啞巴虧,想想就憋屈。
高美蘭搖頭:“真是喪良心!”不喜歡就讓兒子離婚,沒必要弄死人家!
邱愛珍看了蕭圓一眼:“真是越發不懂事了!居然還把你叫了過來,你現在肚子這麼大,哪裡經得住來回折騰?!”
“回頭我讓他舅舅說他!”
高美蘭忙擺手:“你彆冤枉女婿,不是他讓我們過來的!”她朝一個方向努努嘴,“是後頭那幾個兒女讓我們過來的,說是求我們說情,不然我們還不知道這邊的事!”
“女婿嘴巴可嚴實了!”
生怕舅媽誤會,高美蘭趕忙解釋道,“不過你放心,我們肯定不能幫後頭那個說情!”
“我們要幫她說情,不是裡外不分了麼!”
邱愛珍皺眉:“他們就不該把你們牽扯進來!”
高美蘭指了指女兒:“我家這個不放心女婿,死活要來,我們拗不過,就乾脆一起過來了。”說著哼了聲,“我們要不過來,還不知道親家公糊塗到這地步呢!”還真是被後頭那個迷了心竅,竟然因為怕那個鬨事,就不去參加兒子的喜事!
邱愛珍看著蕭圓關心道:“路上沒累著吧,要是身上不舒服,一定要說!”
蕭圓笑道:“沒事,那邊生怕我不來,特意給安排的軟臥!”
邱愛珍冷臉嘲諷:“他們倒是機靈!”
正說著,就聽到樓道裡傳來一陣密集的腳步聲,邱愛珍立馬起身往門口走,高美蘭幾個不解,趕緊跟上,剛走到門口,就聽有人跟舅舅問好。
原來是這邊市領導聽到風聲了,特意過來跟舅舅打招呼,作為小輩,蕭圓連帶被親切問候了,不是諷刺,領導們是真的和藹可親,蕭圓都受寵若驚。
市裡有點牌麵的領導都來了,市委、書記,市長,兩個常務副市長都來了,打過招呼之後,又說了中午的安排,領導們就一陣風似的走了。
高美蘭看的咂舌:“還真是過來打招呼的啊!”來的快,去的更快,一會兒人就沒影了。
蕭圓:“人領導忙著呢!”
邱愛珍跟高美蘭擺擺手:“都是麵子情!”
關誌雄回到辦公室,就給家裡打了個電話,鄧桂英放下話筒,就對女兒說道:“一早就到了,你爸剛跟人見過,聽說一來就把你公爹打了,”她衝女兒擠擠眼睛,“眼睛都打腫了!”
關玲瞪大眼睛:“不,不會吧,我公爹好歹一把手,他怎麼敢?!”
估摸那位舅舅這兩天到,所以關玲這兩天就在娘家守著,劉局長識情識趣,一旦公安局那邊有什麼消息,就會第一時間跟她爸說。
鄧桂英撇嘴:“有什麼不敢的,人家妹妹被你婆婆害死了,還不興人哥哥發火了?!”說著嘖了聲,“聽說那位已經跟你公爹割袍斷義了!”
關玲歎氣:“鬨成這個樣子,割不割的有什麼區彆!”不結仇就不錯了!
“不對呀,他怎麼到的這麼早?”她原本想著中午能到就不錯了,沒想到一大早就到了,相當於提前了半天。
鄧桂英不以為然:“人家那麼大領導,讓火車開快點還不是小菜一碟?”她突然一拍手,“你爸說你婆婆保不住了,你回去勸著些女婿,這會千萬不敢意氣行事,那位現在在氣頭上,女婿要是把人惹急了,一準被牽連!”
關玲點頭:“我知道!”
“這事我早就跟你女婿通過氣了,要是他敢瞎摻和,我饒不了他!”想到婆婆,她又皺起眉頭,“那位舅舅一來,估計我婆婆馬上就要判,也不知道會判多少年,媽,你說我們要不要跟她劃清界限?”
鄧桂英無語:“你說呢!”
“不說你們,就是你公爹都得跟她劃清界限,不然他那書記也彆想乾了!”
關玲皺眉:“你是說公爹會跟婆婆離婚?”
鄧桂英瞪了女兒一眼:“不然呢!”
“就那麼個蠢東西,不離婚留著過年?”
關玲歎氣:“現在風聲鬆了許多,我還以為不離婚也可以呢!”
鄧桂英白眼一翻:“怎麼可能!”
“這事由不得他選,事情鬨成這樣,他就算給原配生的那個兒子一個交代,也得跟你婆婆離婚,再說還有那位舅舅的麵子在,他敢不離嗎!”
“不離就前途儘毀,你想你公爹現在就退下來?”
關玲把頭搖的跟撥浪鼓:“我瘋了想他退下來?!”
“婆婆出了事,文祥接下來幾年全廢了,要是公爹再退下來,文祥也完了!”她也就完了!
人走茶涼,要是公爹現在退下來,他的那些資源她男人根本接不起來,接不起來,就隻能給彆人,人家拿了公爹的東西,頂多以後照顧照顧他們,彆的就不用想了。
鄧桂英輕哼:“就是這個理!”
“當領導的最忌諱左右搖擺!你公爹當初做了那樣的選擇,現在隻能一條道走下去,他的那些人脈,也隻能由女婿繼承!”
就算他現在想討好前頭那位也沒用了,這麼多年的不管不問,中間還隔著他媽一條命,恩怨結大發了,是無論如何都緩和不了的,最後的好處隻能由她女婿得著。
“回去好好勸勸女婿,可彆你婆婆哭一哭,求一求,他就腦子一熱答應幫她轉圜,他轉圜不了!!”
“那位連你公爹說打就打,女婿在人跟前算個屁!”
“聰明人就得辦聰明事,你婆婆做錯了事接受懲罰天經地義,老話說的好,王子犯法還得與民同罪,你婆婆算哪根蔥,還想徇私枉法?!”
“這事提都彆提,聽見沒?”
等關玲回到家裡,林文清徐東來倆口子已經到了,看他們臉色難看,估計已經得到消息了,林文祥臉色也不大好:“嶽父怎麼說?”
關玲搖頭,林文祥歎氣:“那就沒辦法了!”
林文清不甘心:“你再想想,如果我們當兒女的再不管,媽就真的一點指望都沒了!”
“我們倆個還好,弟弟妹妹還沒成家呢!”二弟還好,他在部隊,離的遠,影響不大,小妹可怎麼辦,姑娘家的好光景就這幾年,一旦她媽的事傳出去,誰還會娶她!
林文祥無奈:“人家連咱爸都敢打,你讓我怎麼辦?!”
關玲拉著臉:“大妹,你就不要逼你大哥了,公爹都拿人家沒辦法,你就是逼死你哥也沒用啊!”她看了眼妹夫,當頭拋出一個大炸彈,“婆婆的事是沒的轉圜了,你與其想怎麼死馬當活馬醫,還不如想想怎麼跟她劃清界限!”
林文清先是一呆,反應過來就炸了:“你什麼意思?!”
“合著你見死不救不說,還要落井下石!”她氣的臉都紅了,“你怎麼這麼勢利,我媽還沒定罪呢,你這就急著跟她劃清界限了?”
關玲冷笑:“你孝順,那你就彆劃,到時候你被孤立,被排擠,被人指指點點,可彆來找我們哭!”
林文清一噎:“......哪有這麼嚴重!”
關玲嗆道:“那你彆劃就是!”她瞄了眼妹夫,“就是可憐妹夫了,到時候被連累!”
徐東來無奈看著媳婦:“大嫂隻說劃清界限,又沒說不管丈母娘,你急什麼!”
林文清冷哼:“我看她早盼著劃清界限了!”
“你可以不劃,絕對沒人逼你!”關玲一臉嘲諷。
林文祥頭疼:“都這時候了,就彆吵了!”他無奈看著妹妹,“如果媽被判了刑,咱們不劃清界限,工作就保不住了!”
“你是姑娘,沒了工作,還可以在家帶孩子,我怎麼辦,指望你嫂子養活嗎?”
林文清心口堵的慌:“就,就沒彆的法子了?”
林文祥撇嘴:“你要是有辦法,現在就可以說出來!”老頭子都沒辦法,他能有什麼辦法。
林文清瞄了眼大哥:“那誰媳婦不是過來了嗎,我們可以”話沒說完,就聽嫂子嗤了一聲,林文清氣的不行,“來都來了,讓她試一下怎麼了!”錢都花了,找都不找一下,豈不是虧死了!
關玲都無語,說出來的話也特彆不客氣:“你是不是腦子有病,要是那位舅舅沒來,她興許還有可能幫忙說兩句,如今人家舅舅都來了,她瘋了幫婆婆說情!”
“她敢吱一聲,你信不信那位舅舅敢拿大嘴巴子抽她!”癡心妄想都沒她這麼想的,“她就是個鄉下村姑,你就是給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敢頂撞那位舅舅一句啊!”
林文祥歎氣:“這事彆再提了!”提也沒用!
林文清跺腳:“那就這麼算了?”
林文祥無奈:“不算了怎麼辦!”
“爸被打成什麼模樣,你剛又不是沒看見,你要不信邪,可以找人家去,他們就住在公安局門口那個招待所,你去吧,回頭被人打了,彆叫屈!”
林文清小臉漲的通紅:“你是男的,你不去,讓我去?”
林文祥無奈:“爸去了都不管用,我一個小輩,人家能搭理我?”他揉揉眉心,“行了,咱媽的事已經沒的轉圜了,現在說劃清界限的事吧!”
他看了眼大妹,“我肯定是要劃清界限的,要不劃清界限,我的前程就全完了,不過你放心,劃清界限都是做給外人看的,那是我親媽,我做兒子的哪裡能不管她!”
他一臉無奈,“都是無奈之舉!”
林文清突然想到一個現實問題:“你說爸會不會?”
林文祥無語看了妹妹一眼:“你這不是廢話嗎!”他們做兒女的都要劃清界限,他爸想保住現在的位置,能不做決斷?!
林文清眉頭皺的更緊了:“他也要跟咱媽劃清界限?現在風聲沒之前那麼緊了,應該沒關係吧?”
關玲冷笑:“你哥隻是個小科員都怕被牽累,公爹那麼大領導,他的影響隻會更大,怎麼可能還留著她!”
林文清彆開臉:“他都那麼大領導了,還保不住媳婦嗎?!”
關玲嗆道:“難不成非要為了婆婆把公爹搭進去你才滿意?”要是能保,公爹肯定早就保了,畢竟這事爆出來,他臉上也沒光,現在隻能丟卒保車,肯定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對上那位舅舅,換成誰都沒辦法!
林文清這才不吱聲了!
關玲冷冷掃了一眼大姑子,又說道:“估計這兩天就會判下來,咱們得抓緊時間了!”
林文祥嚇了一跳:“這麼快!”
關玲白了他一眼:“那位舅舅那麼大老遠過來,不得加快速度?”
“抓緊時間劃清界限,完了還得給咱媽收拾東西呢,晚了不一定來得及!”
林文清臉色難看:“你就這麼巴望著我媽去勞改?”
關玲沉下臉:“怎麼叫我巴望著媽去勞改,你當人家那位舅舅是死人啊,咱媽一判下來,那位還會讓咱媽繼續留在這享福?”
雖然婆婆被關了進去,但看在公爹的麵子上,公安局那邊絕對不敢苛待她,等到了勞改農場就不行了,到時候小日子不定怎麼苦呢。
這次林文清也不得不承認嫂子說的對,那位舅舅恨死了她媽,絕對不會讓她有好日子過的,林文清著急:“那怎麼辦?!”她突然想到一件事,“萬一他給咱媽挑個最窮最苦的地方,那咱媽還能活著回來嗎!”
林文祥歎氣:“現在說這個有什麼用!”
“不過人家那麼大領導,應該不會亂來,再說不還有我們嗎!”
“行了,先不說這個了,時間不多,咱們趕緊想想給媽準備些什麼東西。”他看著大妹,“我準備被子褥子,再加一個暖水壺兩個洗臉盆,剩下的你來,行嗎?”剩下的就是些衣裳跟吃的,費不了什麼錢。
林文清一看大哥把大頭都包了,悶悶點頭,關玲抿了抿唇,什麼都沒說。
大家都知道舅舅忙,所以法院審理的時間就定在第三天,這個已經很快了,法院審理案子好歹要看一下卷宗,下午公安局才會把卷宗送過去,留給法院的時間滿打滿算,也就一天半多點。
不比以前,現在的法院忙的要死,積壓的撥亂反正的案子都忙不過來,要不是舅舅麵子大,還不知道排到什麼時候呢!
“哎,你那後媽大概會判幾年?”晚上,蕭圓忍不住問林煜,“不是她親自動的手,應該判不了死刑吧?”
林煜輕哼:“讓她這麼輕易的死了,不是便宜她了!”
蕭圓挑挑眉:“那會判幾年?”
林煜白了她一眼:“怎麼可能幾年?”
“我舅舅那麼大老遠過來,就判幾年,耍人玩呢!”
蕭圓眨眨眼睛:“啥意思,十幾年?”看他不說話,瞪大眼睛,“不會吧,二十幾年?”
林煜看她眼睛亮晶晶,頭疼:“睡吧~”
蕭圓著急:“到底幾年?!”
林煜無奈:“我又不是法官,我哪知道!”
蕭圓卻是不信:“沒問你具體年數,就大概,你當了這麼多年公安,敢說連這個都不知道?”
林煜清了清嗓子:“大概啊,大概十幾二十年吧!”
蕭圓咋舌:“二十年呢!”好家夥,她能活到二十年後出來嗎,不過想想她早死的婆婆,蕭圓又覺得二十年不算多,畢竟她還享了三十年的福呢,她親婆婆可沒這好命!
“這下有的鬨了!”幾天前還是高高在上的書記夫人,幾天之後,就是要做二十年勞改犯的罪人,這落差可不是一般的大!
“哎,你爸還等她出來不?”
林煜一臉諷刺:“那肯定呀!”
“人家倆口子情比金堅,情深似海,就算上高山下火海,那也得死死守在一塊啊!”
蕭圓無奈:“跟你說正經的呢!”
林煜:“我很正經!”
“他們不是好嗎,最好老頭子拋家舍業陪著,那才感天動地呢!”他一邊理著衣服,一邊陰陽怪氣的說著話,
“都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他身居高位,卻甘心拋卻功名利祿,對判了勞改的媳婦不離不棄,多感人啊,我都感動死了!”
蕭圓一言難儘的看著他:“真酸!!”
林煜哼道:“我酸什麼,隻能說人各有誌,我們林書記格外性情中人罷了!”
蕭圓撇嘴:“小嘴還挺硬!”
“哎,說真的,你爸會跟你後媽離婚嗎?”
林煜:“離什麼離,人家情比金堅......”
蕭圓翻了個白眼,直接上床睡覺。
昨晚還‘信誓旦旦’說他們不會離的林煜,第二天就被打了臉,不光林書記跟媳婦離了婚,連帶她幾個兒女都紛紛跟她劃清了界限,報紙都登出來了,這速度真不是一般的快!
溫舅舅一臉嘲諷:“誰都沒他雞賊,居然臨來之前就把離婚證扯了!”就說嗎,他人在這邊,咋離婚辦的這麼快,原來是早就辦好的!
邱愛珍無奈:“人之常情罷了!”都是人精,肯定沒來之前就做好了最壞打算,“他要不跟人離婚,他那位置也保不住了!”
“對了,明天你收著點,彆又跟人齜牙咧嘴的,我可丟不起那人!”
溫舅舅瞪眼:“說誰齜牙咧嘴呢!”
“他後頭媳婦聯合他老娘害死我妹子,我沒揍死他就不錯了!”想起林昭偏心前頭那個,連她害外甥的事都一筆帶過,他又恨的咬牙切齒,“那天我就該多揍兩下!”
“狗日的,那臭婆娘都被抓現行了,他居然都能昧著良心遮掩過去!”
“阿煜也是,這麼大的事都不跟我說,他要跟我說了,我他娘的斃了她!”
邱愛珍無語:“行了吧你!”
“整天斃了這個,斃了那個的,你當還跟過去打仗那會一個樣呢!”
“人家犯的罪還不至死,輪的到你斃嗎!”
溫舅舅氣鼓鼓:“我他娘的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我就沒見過這麼無恥的人,都害死我們妹子了,還想害我外甥,怎麼著,想徹底斷了我妹妹香火咋地!”
邱愛珍歎氣:“外甥媳婦說了,說怕耽誤你事兒,就沒跟你說,好在沒吃什麼虧,就算了。”
溫舅舅哼哼:“我能有什麼事,就算我忙的抽不開身,他跟我說了,我可以找彆人幫忙啊,怎麼說我的麵子不比他好使?!”
“偏偏憋在心裡不說,跟他媽一個樣!當初他媽要跟我說了,我能讓那老虔婆騎在她脖子上作威作福?”他越說越氣,“蠢的跟榆木疙瘩似的,還自以為很聰明!”
邱愛珍瞪他:“過了啊,倆孩子也是為你著想!”
“你那會才剛調過去,千頭萬緒,忙的不可開交,我想見你一麵都困難,就算外甥跟你說了,你能過的來?”
“知道你會找人,那誰,他們那局長不就是你原來的老部下嗎,外甥在他手下,還用的著你開口?你找不找又有什麼區彆!”
溫舅舅還是不爽:“小芮不行,那事過去這麼久,他到現在都沒查出來,要不是外甥機靈,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邱愛珍無語:“誰敢弄死外甥?!”
“行了,你就彆念叨了!”
“明兒就判了,你還想怎麼樣!”
公安局看守所
林昭這次沒有親自過來,他讓吳秘書來的,這年代,夫妻雙方隻有一方犯了法,離婚就很容易,畢竟這是個以階級為綱的年代,犯了錯誤,就是壞分子,就不是一個階級了。
都不是一個階級了,就是敵人,怎麼可能還維持婚姻關係!
絕的是,林書記的離婚證是出發前就辦好的,正常打離婚得夫妻雙方都在場,可誰讓他是市裡一把手,民政局的哪裡敢不給他辦!
相對林昭還得扯個離婚證,林文祥林文清兩個就簡單多了,他們在報紙上登了個方塊大小的聲明就算是劃清界限了,他們還貼心的幫不在這邊的弟弟妹妹也署了名。
馬上就要審判了,林文祥林文清兄妹倆進不去看守所,吳秘書作為林昭的代表可以進去,他就把那份登了聲明的報紙帶進去了。
包文倩得知林昭跟她離婚一點不意外,那天在會議室發生的事,她已經知道了,如今有溫舅舅在,誰也不敢徇私,她這次算是徹底栽了。
自打那天她被林煜陰過之後,再沒人審問她,倒是難得休息了一天,這一休息,她腦子終於清醒了,想到她對林昭說的那些糊塗話,她就恨死了林煜,要不是被他逼的神經緊繃,她絕對不會胡言亂語、自毀陣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