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 14 章(2 / 2)

譬如眼下,自個在這裡沒完沒了地窘迫。

對方卻像個沒事人似的自在。

“……”趙允承想了想,到底還是走到秦小娘子麵前,居高臨下地挑起對方的下巴,低首一吻。

然後睜著眼睛,細細地觀察小娘子的反應。

見他不動,秦嫀惡膽叢生,啟唇撬開他的唇,輕輕吮一下,嘗到一點茶香味,不澀,微甜。

容王被驚動了似的,睫毛顫了顫,從秦嫀的戲弄中掙脫出來,羞惱地睇了她一眼。

“我走了。”他說道。

秦嫀笑道:“去吧,郎君回去好生歇息。”

見他移步,秦嫀又攥住他的衣袖,輕聲問了句:“愛郎明日還要去國子監嗎?”

“倒是不用。”容王停下腳步,與她說道:“有半個月不用去。”

想必是婚假了,秦嫀點點頭,從榻上取來了兩雙自己納好的鞋墊,交給冤家:“去吧。”

握著那綢布包好的東西,容王胸中生起一股暖意,也瞧了女郎一眼,這才又恍恍惚惚地轉身。

“哎。”女郎的聲音從身後邊傳來,竟是第二次扯住他的袖角,柔和的眼神如一汪春水:“你之後還會再來看我嗎?”

容王呼吸窒了窒,朝她點點頭。

頂著她暖融融的目光下,男人張開手臂箍了一下輕紗薄衣的女郎,抱了滿懷的溫軟。

秦嫀有些吃驚,望著這名守禮的郎君,但見那俊美的麵容,又愣了神,隻剩下呐呐的聲音,在微啟的雙唇中隱沒。

趙允承盯著女郎的唇,和若隱若現的貝齒,低首將其納入,好好憐惜了一番。

“……”秦嫀意外得很,但一點都不抗拒,十分配合地依偎過去。

她感覺到,愛郎的身子都繃緊了。

給了她一個溫柔細膩的吻,男人這才鬆開她,然後翻窗出了閨房,走時還仔細幫她把窗門闔好。

秦嫀癡癡地倚在榻上,目光柔和放空,顯得還未從那柔情蜜意裡抽回魂兒來。

抬手撫了撫自己的手臂,那兒還殘留著方才被郎君箍緊的壓力,實在叫人臉紅心熱。

兩名丫鬟守在外間,實則早已聽見了動靜,正你瞧我,我瞧你,鬨了兩個大紅臉。

既知是沈郎君在裡頭,便無意進去打擾。

等過了許久,二人才打了簾子進來:“三娘子,該歇息了。”

秦嫀捏著荷包才繡了半片荷葉,聞言抬頭,才發現已經夜深了。

室內的燭火都有些暗了,怪不得看得眼睛酸澀。

秦嫀揉了把眼睛:“歇吧。”

月英和沐芮服侍三娘子上床歇息,然後一人去耳房歇息,一人留在屋裡聽差。

第二日是個陰天,但雖如此,天氣卻還是那麼熱。

習慣了曾經享受過的空調冷飲,叫秦嫀過上夏天隻能扇扇子的生活,說真的,她很不適應。

所幸秦府有個小小的冰窖,是祖上留下的,裡頭常年都存了些冰。

到了暑季就取出來給主子用。

今年入夏之後,秦嫀也用了不少,做冰鎮蓮子湯,綠豆湯,但凡好吃的,想吃的,就算秦府的廚子不會做,她也會磨著讓人給她搗鼓。

所以秦府的廚子這些年下來,也被府上的三娘子折騰得十八般武藝齊全。

最近三娘子就要出嫁了,聽秦老爺說,想讓廚子跟著三娘子去姑爺家當差呢;廚子是一百萬個願意的,倒不是說秦府不好,能跟著三娘子往上走,誰不願意呢。

“熱得很啊。”秦嫀扇著扇子道,望著水榭外鬱鬱蔥蔥的樹冠,心想,這天兒也沒有太陽,怎麼吹來的風都是熱的呢:“沐芮,去舀兩勺冰來,咱們做橘子冰沙吃。”

沐芮習慣性地要去呢,反應過來,瞪了自家三娘子一眼,笑嗔:“三娘子又想框我,您現在不能吃冰。”

月信期間,女兒家吃多了生冷的東西總是不好的。

輕則鬨肚子,重則造成宮寒,影響身體健康不說,還有可能影響子嗣。

這些道理秦嫀都懂,所以來了這裡,她對自己吃的穿的用的,不求精致,但求健康無害,平日裡飯後散步,有空就出去多壓壓馬路。

反正戴上帷帽,穿得嚴實點,是沒有人會議論的。

幾年下來成效頗為顯著,不貧血也不痛經,偶爾有個小病小痛,也是藥到病除,恢複得很快。

自豪地說,秦嫀覺得自己這幾年的身體狀況,比身在職場打拚的那幾年好多了,隻能說,職業女性真是不容易啊。

壓力不比男人小。

認真比較起來,古代有錢人家的女子,倒過得舒心多了。

特彆是遇到一對開明的父母,對,就是能說出給你錢讓你養小郎君的那種,那就真是人生贏家了。

但不管如何,日子過得舒心還是糟心,全看個人的性格吧。

秦嫀二十啷當時愛鑽牛角尖,對身邊的人總是抱著一種光環,或者說期待?

覺得我對你好,你也會對我好。

我跟你講道理,你也定會跟我講道理。

現在想想,那真是太理想化了,等她二十五一過,就揮揮手跟過去拜拜了,至今也未再跟自己過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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