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古人誠不欺我,薛太醫心想!
等等,那沈家少夫人肚子裡的孩子……薛太醫心裡一涼,老天鵝,小官攤上大事了。
東京城繼陳太傅之外,又多了一個睡不著覺的可憐人。
洛陽那邊收到攝政王叫人快馬送來的信,頓時間闔府忙碌起來。
“快,收拾王爺的院子!家裡好酒好肉備起來,下人們也給我召集起來,我有話要說!”
能叫百年清貴的沈家忌憚成這樣,真的不怪他們諂媚狗腿,貪生怕死,好吧,就是貪生怕死。
動不動就抄家滅族的攝政王,誰人不怕呢?
還好,仗著攝政王眼下怎麼說也是半個沈家人的關係,他們差不多等於拿了塊免死金牌。
行事若不是太過出格,應該不至於惹惱那位。
這邊沈家上下一心,對那攝政王和其寵愛的夫人翹首以盼。
東京城沈府。
秦嫀終究還是怕舟車勞頓,萬一真的有孕會有所影響,於是吩咐車夫在路上多走幾個時辰也無妨。
東京城到洛陽並不算遠,沿途看看風景也是一件人間美事。
他們出行的馬車寬敞舒適,為怕主子被暑氣所擾,還帶了幾盆冰。
夫人輕紗薄衣,雲鬢慵懶,斜靠於軟墊上,偶爾扇一下從夫君那裡訛來的折扇,時而吃一顆甜絲絲的蜜果。
俊美郎君坐在身旁,一手撐著窗台,偶爾執杯飲茶,一手持書卷,神情專注,讓秦嫀見到了出行中的世家子,依舊那麼端莊克己,優雅自律。
不像她般,一上馬車便像個沒骨頭的,坐沒坐相,還衣衫不整。
秦嫀輕笑,把扇子伸過去,給專注中的郎君打扇。
涼風襲來,書頁顫動,
趙允承心神從書中收回,抬眸斜乜一眼不甘寂寞的美嬌娘,淺笑道:“夫人可是想我了?”
秦嫀笑而不言,收回扇子對自己斜斜扇了幾下,微風將鬢角邊的幾縷發絲吹起,肩上薄紗也隨之而滑落開去。
這片軟膩風景比之書中的黃金玉,更加令郎君著迷。
趙允承眼神微深,放下書與白玉杯,向女郎靠攏。
對他相當了解的美嬌娘,眼神溫柔,將他的臉摟到懷中,讓郎君感受一把成熟女
人的魅力。
東京城至洛陽城的官道上,每隔十裡路會有一個驛站,不愁沒有歇腳的地方。
還未到晌午,趙允承握著夫人小巧白膩的柔荑,問道:“笑笑累嗎?要不要在前麵的驛站歇息?”
“還好。”因著馬車舒適,秦嫀倒是不累:“眼下時間還早,咱們不如再過一個驛站就歇息吧?”
“嗯。”趙允承沒意見。
到了第二個驛站,正好是晌午,發現供人歇息的驛站裡,人還不少。
首當其衝是一隊帶著家奴護衛的人馬,一看便是有身份的王公貴子出行。
趙允承微微蹙眉,以往遇到這般情況,為免多生事端,他會選擇避開了事,然而今天帶著秦嫀,他不可能說走就走。
還沒想好如何安排,對麵馬車裡下來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對他們的馬車大喊道:“後麵的,這驛站已經被我們世子爺包下了,趕緊走開走開!”
趙允承自個想走是一回事,被人趕著走又是一回事,聽見這話他便臉色一沉。
“夫君,發生何事?”一道如出穀黃鶯般婉轉的聲音傳來。
馬車上那位世子爺,立刻掀開窗簾探頭張望,於是便見到一張美豔嬌美的臉龐,也從馬車上探出頭來。
唇紅齒白,明眸善睞。
好一個豐滿豔麗的美嬌娘,謝世子心想,然後他就急匆匆地下了馬車,將趕人離開的管家推到一旁:“住嘴,不可對小娘子無禮!”
侯府的管家也瞧見了秦嫀,立刻就明白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他心裡叫苦不迭,趕緊阻止道:“世子爺,那位小娘子人家有夫婿,您不能……”
“滾開。”謝世子一把將囉裡八嗦的管家推遠,自己整理整理衣衫過去打招呼。
然而還沒有走近馬車半步,就被一道身影橫過來擋住去路。
此人便是趙允承,他沉著臉,無悲無喜地睇著謝世子:“滾。”
謝世子一聽,這話怎麼那麼熟悉呢?他抬眼看著此人,勾起嘴角狠厲道:“嘖,你可知我是誰?”
秦嫀待在馬車裡偷聽,聞言差點沒笑出聲音,哎呀,影視劇中的橋段它來了。
趙允承還真不認識此人是誰,而看樣子,此人也並不認識他是誰,這樣甚好,省得他還要費勁巴拉地封口。
“哦?你是誰?”正宗的皇室子弟,筆直地站在那兒詢問。
謝世子輕笑:“我父乃是靖海侯。”
趙允承一絲反應也無,因為比爹他從來不會輸,但他卻不想說自己的爹是誰。
那並不是一件光榮的事情。
這一點他認同。
秦嫀在馬車裡聽得一愣,靖海侯?完了,那位可是硬茬,近幾年來靖海侯出海貿易為朝廷立下大功,是當之無愧的紅人。
而自己的夫君不過是一個外戚子弟,對上他恐怕討不了好。
正當秦嫀憂心忡忡之際,那位靖海侯世子再度開口:“本世子彆無他意,隻不過是想邀小娘子進驛站休息罷了,你要是識趣的話,本世子便與你交個朋友。”
言下之意便是本世子瞧上你媳婦兒了,所以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朋友?”趙允承笑了,但是眼底一絲笑意也無,慢慢地臉上也染上了一絲陰鷙之
氣,隻見他笑容一收,出手扣住靖海侯世子的脖子,眼神冰冷地道:“隻怕你沒這個福分。”
靖海侯世子喉嚨一緊,頓時聽到自己的頸骨發出哢哢的聲音,他的眼珠裡,再也沒有倨傲,隻有滿滿的驚悚:“饒……饒命……”
作者有話要說:黑衣出場的時候,滿屏都是黑衣的粉頭。
怎麼,我們白白沒有排麵嗎?!
白白的粉在那裡,讓他看到你們的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