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夫人想跟成親那次一樣,孟浪地品他……他可能有些遭不住。
“還能哪樣?”秦嫀點了點紅唇,給足暗示,笑道:“夫君容許嗎?”
趙允承沐浴在愛妻期盼的注視下,似火燒身,於是動了動喉結,半天勉為其難地
點點頭:“那依你。”
結實的郎君移步到羅漢榻上,頭往背靠上靠去,雙手張開,擱在扶手上,自然地垂著。
但很快,那雙修長好看的手,便抓緊了深褐色的雕花欄杆,淡淡的青筋,布滿在手背與指骨,在淺蜜色的皮膚上盤桓。
秦嫀是希望他出聲的,但郎君生性隱忍,在床笫間少有動靜,從來是不喊的。
頂多是微微倒吸口氣兒,以示尊重。
但這樣已是很叫人滿意了。
秦嫀由著自己的喜好,盤撥了他許久,約莫半個時辰的樣子,才放他去做功課。+;;;.
“……”趙允承倒在靠背上,修長的身軀斜斜倚在上頭,額間滿是薄汗。
秦嫀洗漱完回到此間,見到的仍是自己離開時的景象,便掩嘴笑了出來:“噗嗤。”
聽見秦嫀的笑聲,趙允承微垂的長睫,倔強地打開來,不好痕跡地嗔了秦嫀一眼,然後撐起身收拾自己。
“夫君還做功課嗎?”秦嫀千嬌百媚地坐在一旁,彎眉淺笑。
“咳。”趙允承聲線低啞:“不做了。”
經過剛才秦嫀的盤撥,他眼下指尖都是懶洋洋的,能不能提得動筆都是兩說。
“不做了呀?”秦嫀眨眼道:“那便早些歇息罷。”
第二日早,攝政王殿下清晨起來神清氣爽,親自去沈府灶房,盯著下人釀製菊花蜜。
搗鼓了許久,終是做出成品,送到秦嫀跟前。
“做好了?”夫人倚在水榭中納涼,瞧了眼那淺金色的菊花蜜,笑容清淺。
陪在一旁的張氏,自是知曉這菊花蜜的來曆。
她由衷地感歎:“修晏對侄媳婦,真是一等一地上心,大伯娘活了這些年,沒見過比修晏對媳婦更好的了。”
好得讓她浮想聯翩,百般假設,若是小夫人肚子裡是個男丁,將來沒準還能繼承王位。+;;;.
並不知曉自己懷了個王孫貴子的秦嫀,也覺得夫君對自己太好了,不過有一說一,她自認為對夫君也無可指摘。
“花蜜有很多,大伯娘也嘗嘗看好不好喝。”秦嫀溫柔恭良地笑道。
她的性子,深受張氏喜歡,處久了之後,自然也漸漸親近起來。
“那我便沾沾侄媳婦的光,嘗一嘗了。”張氏也不推辭。
...
時間一晃,來到月底。
趙允承請來大夫為愛妻診脈,診出十有八~九是喜脈,至於月份不好說,瞧著大夫的意思是,孩子還很小。
連月份都說不出來,那便是連一個月都沒有罷。
趙允承在心中算了算時間,拳頭便在暗地裡悄然握緊,他告誡自己不要多想:無論如何,這便是你和笑笑的孩子,與旁人無關。
眼睛恢複清明,趙允承握著秦嫀的手說:“明日我回洛陽,你剛懷身<孕,且先不要奔波,我……過些日會來接你。”
他不確定,黑衣會不會追來,隻能祈禱對方不會來。
秦嫀明確知道自己已然懷孕,亦不敢任性,點頭道:“好,我在這裡等你。”
九月上旬,她二姐和嚴二郎君成親,看來隻能缺席。
秦嫀吩咐趙允承:“九月初八我二姐成親,你便備一份禮,告訴她我沒能回去。”
趙允承點點頭:“好,我均照辦。”
二人依依不舍地依偎了一個夜晚,第二天,趙允承便騎著馬,獨自啟程回東京城。
回到東京城時,已是日落時分。
趙允承風塵仆仆地回來,弄得高遠很是鬱悶,他發現最近這幾個月,王爺每回出去放風,都是踩著點兒回來,前提一日都不成。
“王爺,這個月是出遠門了罷?”高遠心裡酌定,不然那馬兒怎麼會跑得氣喘籲籲。
“……”乜了高遠一眼,趙允承不知說什麼是好。
唯一肯定的便是,高遠此人不太聰明,這大概便是黑衣把他留在身邊的原因罷?
在心裡點評了一番跟了自己許久的宦臣,趙允承收回心神,趕緊吃飯沐浴寫信。
這個月的信,他筆走龍蛇,寫得咬牙切齒,心緒滂湃,道:“你這個厚顏無恥卑鄙下流之徒,我自來與你一同分擔風雨,相安無事十幾載,自問未曾壞你之事,而你卻當堂入室,染指我妻,你自個後院沒有女人嗎?何必這般齷齪!我在此鄭重警告你,若是你膽敢再碰我夫人一根手指頭,我必自刎與她謝罪……”
罵完一頁,再將利弊攤開,細細與黑衣分說。
軟硬兼施,隻望他莫要再染指秦嫀。
足足寫了好幾頁,趙允承累極,他甩了甩手,咬牙歎氣,祈禱這些信能起作用。
午夜時分,至暗時刻。
新月躲進了雲層裡,整座攝政王府,亦陷入了死寂裡。
隨著初一來臨,躺在床榻上的郎君醒來。
恢複神智的當下,郎君的當務之急不是看信,而是運功檢查身體,當他發現白衣留給自己的身體並無虧損跡象,隻是微微有些疲乏時,他輕哼了一聲,挑唇淺笑,看來白衣那蠢物還是受了他的威脅,不敢再去紫金胡同撒野。
如此甚好。
作者有話要說:黑呀,撒野的是你
人家是合法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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