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1 / 2)

第52章

時近重陽,洛陽暑氣漸消。

自打夫君離開洛陽回東京城後,秦嫀便心生後悔,因為一個人留在洛陽,著實無聊。

即便有沈家人悉心照顧,賓至如歸,但終究寄人籬下,無甚歸屬感。

苦於已經答應過自家郎君,是以秦嫀隻能耐心等待對方來接。

在洛陽沈府的生活,倒也與東京城無異,吃穿用度,甚至更為仔細,讓秦嫀見識到,何為世家氣派。

沈家老二院子內,他媳婦晚上酸溜溜地與他抱怨:“婆母對二叔家的弟妹未免也太好了罷,當初我懷興兒的時候也沒這待遇。而她懷個孕卻興師動眾,婆母和公爹恨不得一天去瞧三遍。”

沈二說:“阿爹阿娘也是憐惜弟妹沒有公婆,你就擔待著點吧,彆事事計較。”但其實他自個心中何嘗好受,作為次子,他感覺自己的地位被二叔的繼子直甩九條街。

“我能不計較嗎?以後要是她生了個男丁,估計我們興兒在沈家就成外人了。”

“彆瞎想,哎呀,快歇罷。”

這一邊,秦嫀今夜歇得早,睡一覺醒來,才子時許。

她摸了摸空空的枕邊,心裡有些空空落落的,很想念遠在東京城的夫君。

“夫人,要起夜嗎?”她醒來,睡在腳踏上的丫鬟月英也一同醒來,很是儘心地上前伺候。

秦嫀聲音輕輕道:“不必,你快睡罷。”

主仆二人正說著話,門口傳來些許動靜,月英不悅道:“奴婢去看看。”這個點了,還吵吵鬨鬨成何體統。

那月英還未至門口,一道頎長的黑影走了進來,帶著一身風塵與霧水,赫然是前幾天才回了東京城的郎君。

“姑爺?”月英大吃一驚。

“莫聲張。”趙允承吩咐,揮揮手叫她離開。

然後自個兒大步流星地走進臥室,隻見微弱的月光透過窗欞,照在雕花大床前,一隻雪白的素手掀開幔帳,露出半邊素淨的麵容。

“月英?”她喊道。

“莫怕,是我。”趙允承壓低嗓音,表明身份。

然後便見到小娘子驚喜地拉開幔帳:“修晏,你怎麼回來了?”

聽見‘修晏’二字,趙允承原本眉心微皺,但是小娘子急匆匆下床向他走來的樣子,硬生生把他心中憤怒的火苗摁滅。

“你是連夜回來的?”秦嫀能在這個時間見到趙允承,真的很驚喜了,激動起來便一手握住趙允承的雙手,果然感覺有些微涼。

“嗯。”趙允承輕哼,也摸摸她的小手。

秦嫀立刻露出一副心疼的樣子,看得趙允承很受用,秦嫀說:“夫君辛苦了,快坐下,我讓人去送些吃的來。”

眼下府裡還有人伺候,很快就給他們送了一桌吃喝。

趙允承為了趕路,的確沒有好好用過三餐,畢竟他平時都很怠慢吃飯這件事,更彆說一個人出門,能不吃便不吃。

礙於小娘子這般殷勤服侍,攝政王便給予兩分薄麵,稍微用了些。

用飯兼沐浴,花了大半個時辰。

一通折騰下來,懷孕的秦嫀稍覺疲憊,便與夫君說道:“夫君,你連夜趕路想必累了,咱們寢罷。”

身穿單薄衣裳的攝政王殿下,動了動嘴唇,想說自己並不很累,若是你想做些什麼,本王也是應允的。

然而小娘子臥榻之後,便躺著閉上了眼睛。

趙允承無法,隻好躺下。

知夫君躺下,秦嫀微笑著靠過來,先是親了親郎君的薄唇,停留片刻,然後把頭枕在郎君的肩膀上,抱著夫君的手臂:“剛才醒來的時候十分想你,想著若是你在便好了,沒想到夢想成真,我果真見到了你。”

秦三娘又在說騷話。

躺在女郎身邊的趙允承,感覺半邊身子被秦三娘壓得動彈不得,不由好奇,她們女人家就寢一定要壓著男人的身子嗎?

真是好不知羞。

秦嫀見他不說話,以為他過於疲憊,便也閉嘴不語。

隻是夫君的心跳得好快,體溫也好高,弄得她有些睡不著,於是她想稍微退開一些,讓兩個人都能好好休息。

畢竟來日方長,要訴衷情也不急在一時。

然而她剛剛把身子挪開,那郎君便伸出鐵臂,將她緊緊鎖回去,粘得比剛才還要密不透風。

一邊是郎君梆硬的身板,一邊是小娘子嬌軟的玲瓏身軀,二者貼合,弄得周圍暖烘烘。

發現自己竟窩在郎君上頭,秦嫀哭笑不得,輕輕道:“壓扁你。”

趙允承咽了咽喉結,不屑地脫口而出:“不自量力。”

就這百把斤,竟然妄想壓扁他,天真。

“哼。”秦嫀氣笑,用指尖戳了戳他的胸膛:“竟然這樣說我,你就不會讓讓你的小娘子嗎?”

見白衣的妻子竟然黏黏糊糊地跟自己打情罵俏,趙允承心中陰笑,竟是升起一絲惡意滿滿的快意。

白衣不是罵他禽獸不如嗎,哈,他就禽獸給白衣看!

罵他下流齷齪,嘖嘖,他還有更下流的呢。

此月發生的活色生香,他定要寫進這個月的信中,氣死某家。

秦嫀打了個哈欠,眼角沁出些眼淚來,呢喃道:“夫君,我困了,撐不住先睡了。”

迷迷糊糊的小娘子,並未發現昏暗中,自己的夫君,滿眼陰險狡詐,惡意叢生,令人觀之膽寒。

為了對

白衣那廝實行惡狠狠的報複,此刻掌控主導權的黑衣,腆著陰惻惻的嘴臉,抱緊溫香軟玉,經過反複演練,終於親了一口小娘子的香腮。

快意!

次日早晨,其實已經不早了。

丫鬟們才知曉,原來沈府的人還未知悉她們姑爺已經回來了,這就奇了,二人對望,那姑爺是如何進來的?

臥室內,昨夜三更翻牆進來的郎君,一大早看見美嬌娘的睡容,就挨在自個頸側,他感覺此女過分粘人

,看樣子竟是粘了他一夜。

須臾,秦嫀也睜開了卷翹的長睫,睡眼惺忪地輕喃了一聲:“夫君,早。”習慣性地蹭了蹭自家男人,幾秒鐘之後才反應過來,呆呆抬頭:“啊,你真的回來了?”

攝政王皮笑肉不笑,內心第一千次腹誹,好蠢,嘖,太蠢了。.

“嗯。”這種沒營養的話題,他連回答都覺得浪費口舌:“你壓了我胳膊一晚上,胳膊麻了。”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