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章(2 / 2)

“嗯,我會回來的。”趙允承敷衍了一句,轉身堅定地出門,他怕自己走遲兩步,會聽到那秦三娘無理取鬨,讓他彆去。

趙允承堅定地出了沈府,一氣回到攝政王去。

這王府已經冷清了許久,廊下的柱腳都快長蘑菇了。

抬眸瞥見高遠的幽怨樣,趙允承自是知曉這個老貨在想些什麼:“咳,那女郎懷孕了,硬是拽著我多待兩天,於情於理,你說我能拒絕嗎?”

這倒也是!

高遠一想到王爺即將擁有小世子,臉上登時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像極了一朵盛開菊花:“恭喜王爺,賀喜王爺!”

他又道:“王爺什麼時候將夫人和小主子接回來?”

方才也跟著在笑的趙允承,立刻收斂了笑容,翻臉無情道:“我自有主張,你莫要多問。好了,你下去罷。”

揮退高遠,趙允承入了書房給白衣寫信。

這個月的信定不能像上個月那般硬剛,因為他眼下投鼠忌器,已經有了軟肋,對付白衣隻能懷柔……

個屁。

“你這個貪生怕死小人偽君子,少拿自刎謝罪來威脅本王!你死了秦三娘怎麼辦?她眼下懷了你的孩子……”黑衣寫道,這是黑衣的陰謀,讓白衣認為孩子是他的,這樣白衣便不會輕舉妄動。

黑衣繼續寫:“你一走半個月毫無音訊,長此以往,你以為那女郎不會懷疑?萬一她知曉你我的秘密,你覺得我會手軟?”

不,白衣知曉他不會手軟,看到這裡肯定懼怕。

“本王百忙之中抽空上你沈府的門,彆無他意。”隻不過你的妻子豪放熱情,每每對本王動手動腳,這可不能怪誰,攝政王走筆龍蛇:“你若是識相的話,就休要再與本王叫板,而我也承諾不會對你的妻兒下手。”

甚至還會照顧照顧他們。

花了些筆墨說罷此事,黑衣開始交代其他事務,首先:“我在大理寺給你掛了個職,以後莫要再用國子監扯謊。”實際上他剛剛發作了一波國子監,現在國子監見了他都怕。

寫著寫著,黑衣眼神冷颼颼:“下次再讓我知曉你偷扔我置辦的東西,哼,你做的破燈也彆想安然無恙。”

諸如此類,一一詳儘寫上。

真應了白衣對他的評價,斤斤計較,心胸狹隘。

深夜,外頭的月亮又大又圓,月華照進王爺的臥房。

混賬黑衣,今日怎麼破天荒地乖乖睡覺,把燭火熄了,害他起來還要自己點燈。

燈火亮起,照出一道清雋儒雅的身影。

白衣醒來的第一件事,揉揉有些脹痛的太陽穴,然後起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潤潤好似幾百年沒有飲水一般乾澀的嗓子。

做完這些,白衣這才把信拿過來。

不知上半個月黑衣又做了什麼?

白衣打開信之前,心中是沉甸甸的,如果打開信第一句黑衣在罵他,那麼他便能鬆一口氣。

因為按照黑衣的脾氣,那說明黑衣沒有做壞事。

“……”白衣閉了閉眼睛,鼓起勇氣一把展開信紙,瞥見開頭第一句寫著貪生怕死小人偽君子。

剛才還滿心忐忑的郎君,輕鬆地抖了抖信紙,他可以了。

當白衣看到黑衣說小娘子懷了他的孩子,叫他不要再不識相地以死脅迫,白衣皮笑肉不笑地冷嗤一聲,彆以為他沒有從字裡行間瞧出來,黑衣他自己怕是在乎這個孩子得很呢!

說定還覺得這個孩子就是他自己的!

強調‘秦三娘懷了你的孩子’隻不過是陰謀,想叫他投鼠忌器,乖乖聽話。

白衣雖然懷疑過孩子是黑衣的,但也僅僅是懷疑,若論誰的贏麵大,那還用說嗎?自然是天天陪在小娘子身邊的他。

今夜這遝信,總結起來就一句話:那個臭不要臉的黑衣他要當第三者。

哪怕小娘子並不知曉他的存在,哪怕他沒姓名,哪怕他得到的垂憐隻是建立在小娘子和彆人的情誼之上。

白衣陰著臉,心道,您這麼卑微難道自己不覺得惡心嗎?

旁的東西,但凡黑衣流露出想要跟他爭搶的意思,他都會毫不留戀,拱手相讓,因為他天生擁有一副不爭不搶的性子。

但黑衣竟然要分享他的妻兒,他就很不悅。

然而兩人一體,黑衣死他也會死,在沒有更好的法子杜絕的情況下,他除了忍黑衣,還真束手無策!

燒了信,不,白衣心中一動,也不知道是如何想的,就把這個月的信留了下來。

黑字白紙,寫得明明白白。

當然了,白衣希望這份‘罪證’永遠彆用上。

想起黑衣交代,對方今晚扯謊去辦案,會晚點回去,叫他如果子時看見信,無事便速速回沈府,以免小娘子多想。

白衣憤然:“……”自己的妻子被彆人關心的感覺真不好。

沈府那邊,秦嫀果然憂心出去辦案的郎君,在榻上翻來覆去久久還未入眠。

子時中,郎君才匆匆回來。

雲鬢慵懶的美夫人終於等到郎君歸家,先是一喜,而後瞧見郎君竟是換了一身衣裳,她眼底一涼:“不是去辦案嗎?怎地換了衣裳?”

趙允承微愣,暗咒了一聲黑衣害他:“是這樣的,遇到了臭氣熏天的場麵,那衣裳已經穿不回來了。”

在扯謊騙小娘子這件事上,白衣才是鼻祖。

作者有話要說:  趙白:我要開始未雨綢繆上狗黑的眼藥了

趙黑:若非本王與你兩位一體,你已死了一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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