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2 / 2)

手段有夠下三路的。

但秦嫀顯然挺吃這套,她心中動了動,指尖情不自禁地摩挲起掌中茶壺,半晌,移開眼神,輕咳了聲。

滿腦子具是郎君雙眼泛起薄霧的畫麵……以及那情到深處的央求聲。

她沒原則地投降了。

那郎君卻好像並不知曉她在想什麼,還自顧自地挨近,湊過來說服她:“我說的一切,具不假。”反正丟的也是白衣的臉麵,趙允承便恬不知恥,投懷送抱,他也不想的:“夫人信我。”

若非秦三娘比瀟國使臣還難纏,堂堂攝政王何須伏低做小。

秦嫀被他蹭得一絲脾氣也無,隻是看著他那盛世美顏,眼眸幽深,等回過神來時,發現自己已對著茶壺嘴灌了幾口,壓壓驚。

“罷了。”秦嫀深吸一口氣,道:“我相信你。”

趙允承一喜,繼而又將笑容一收,他說的都是真話,何須心虛。

正高興著,耳邊傳來女郎的低語:“這次便原諒你,下次若是夜不歸宿,也不是不行,隻是要讓我知道你在何處。”

趙允承的前半生處於極度自由飛翔的狀態,他堂堂攝政王,上天入地,就是沒有被人管束過!

可偏偏,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恍了會兒神,他便發現……下巴有自己的想法,已然聽話地點點頭。

趙允承:“……”

放空雙眼淺淺呼吸了幾下,趙允承邏輯自洽地想——懼內的是白衣不是嗎?

唏噓,不知下半月等白衣醒來,知曉全東京城都看了他懼內的好戲,會作何感想?

羞憤欲死?

沒臉見人?

都是極有有可能的……於是回去的路上,攝政王猜測著白衣那撲朔迷離的內心世界,時而目光深沉,時而麵露冷笑。

搖搖晃晃回到沈府,轉眼不見了郎君的身影,秦嫀歇了一會兒,去那安置兔子的地方尋人,不出意外地看見郎君的身影。

而此前撓了郎君一道劃痕,引得郎君生氣跑出去的小狸奴,正跟在郎君腳邊一道探頭探腦,畫麵極為和諧。

想來二個是和好了罷?秦嫀不無操心。

那黑衣郎君站在安置兔子的小屋旁邊,左右瞧了瞧,視線略過秦嫀時,暗暗翻了個白眼:“來人。”他喚來下人,給他做一個籠子,裝兔子用。

今晨上早朝時,他那皇帝侄子,不知動何處知曉他有一窩兔子,死活要勻一隻。

趙允承挺大方,將白色全挑出,過兩日上朝一並給交予小皇帝。

秦嫀看了他一會兒,便帶著丫鬟去準備兩份賠禮——要儘快與嚴府送去。

今日之事太過突然,若重來一次的話,她當時應該順水推舟說認錯了,然後與嚴家媳婦們一道把戲聽完。

而不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一時衝動將郎君帶走。

想到此處,她夜晚問夫君:“今日在戲院,我害你在樞密使麵前失儀,會不會影響你的前程?”

提及此事,趙允承心底忿忿,何止影響!簡直令他丟儘臉麵好嗎?昔日千辛萬苦積下的威望,被這個女人毀於一旦。

不難想象,那慣愛嚼舌根子的樞密使,定會將他被秦三娘提著耳朵帶走的事跡日夜宣揚。

但他如何敢怪這個霸蠻至極的秦三娘,自然是虛情假意地擺擺手:“無甚影響。”

秦嫀想想也是,在她的印象中,夫君一向在東京城橫著走,分外霸道。

“那我便放心了。”秦嫀說道:“不過……那般將你揪下來,為妻還是要對你說聲對不住。”她嚴肅道:“若再有下次,我絕不再這般對你。”

既然剛才都虛情假意地原諒了,這次也理應大度地一笑:“無妨。”

趙允承不在意道:“誰都有衝動的時候。”

深深地望著這名風度翩翩的郎君,秦嫀湊過來,虔誠地親了一下他微張的薄唇,心中十分悸動,情不自禁道:“喜歡你。”

趙允承:“……”

他眼睛一點一點地睜大,腦袋裡回響著這三個字,久久無法回神。

過了兩日,秦嫀看到籠子裡隻剩下灰色的兔子,非常不解:“夫君不是喜歡白色嗎?何故將白色全部送人?”

攝政王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就是在這樣一次次的磨練中見長的:“因為對方也喜歡白色,正所謂君子不奪人所好。”

秦嫀不由看了他一眼,眼底流露出欽佩。

這才是她印象中的郎君,謙遜溫潤,光風霽月,因此才叫當初的她驚鴻一瞥,從此念念不忘。

“咳……”趙允承淺蜜色的俊臉上,泛起一絲絲用良知換來的緋紅。

一個人獨處的時候,他不禁又想起那天晚上,秦三娘輕薄完他所說的‘喜歡你’三個字。

這便很叫人尷尬了。

白衣的妻子竟然喜歡他,嗬,嗬嗬嗬……

作者有話要說:  趙白:???

趙黑:沒什麼,突然想到了一個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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