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允承與夫人坐得近,也順道瞄了幾眼,他不無好奇:“二姐姐有孕,為何要感謝你?”
“這個啊……”秦嫀未語先笑,接著把衣服的事,頗有些神乎其神地告訴丈夫:“沒想到真有效。”
郎君挑眉,心道二姐姐懷孕難道不是二姐夫的功勞嗎?
與他們家小寶的衣服可謂是八竿子打不著。
女郎迷惑行為之一。
王氏聽說他們要丟下小寶,出去過勞什子成親紀念日,甚是不解,女郎才出月子不久,這不是瞎折騰嗎?
每回都後悔吵了女婿的王氏,每回氣頭上該吵還吵。
偶爾女婿被吵會倔著性子不與她說話,偶爾卻會一臉誠懇地承諾,自己一定會照顧好笑笑,斷不會讓她勞累曬到。
郎君儘心儘力地說服丈母娘,沒造成一點點的矛盾,便將這件事解決過去了。瞧得秦嫀唏噓,果然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中意。
幾年前活在大都市,秦嫀也曾跟人吃飯逛街看電影,可如何能跟眼下陪在身邊的郎君相比較?
那根本是沒有可比性的。
她的愛郎,她的終生伴侶,給了她太多超出預想的美好哎,她是十分感激他的,讓一個已經過了耳聽愛情階段的女人,奇跡般年底體驗到心動和信任。
補過成親紀念日的這日,他們在東京城又名的酒樓用飯,完了去京門大戲院聽戲,坐乏了正好去逛東市。
絲綢古玩、胭脂鋪子,怡情益趣。
還購置了幾盆看中的花,死貴死貴。
秦嫀本不想花這個錢,但她多瞧了幾眼,郎君誓要買,她無法。
“這蘭好看是好看,妖嬈豔麗,姿態動人,但真的不好養哎。”
趙允承道:“家中有花匠,又不需要你照料。”
牽著小娘子的手,走過巷子裡的青石板路,郎君嘴角含笑,眼神明亮,渾身上下散發著滿足的味道。
因為陽光漸漸熱起來,郎君欲意買一把紙傘來遮陽,他看中素淨的那款,秦嫀阻止他,先問老板一句:“您這裡的素傘和花傘一個價嗎?”
老板說是,秦嫀立刻教育不會過日子的夫君:“都是一個價,咱們為什麼不挑有圖案的呢?”花鳥圖,四君子圖,它不美嗎?
趙允承:“……”
見夫人從中挑出一幅大紅大紫的牡丹圖,他略略挪開視線,免叫那配色汙眼。
“就這把了。”秦嫀暗笑,待付了錢,將傘交給郎君,讓他來撐。
趙允承撐著此傘忍了半日,終究沒忍住,與夫人探討了一句:“夫人於書畫鑒賞上,稍嫌稚嫩。”
他的意思是,這樣的畫還不如素傘。
秦嫀微笑著挽上了他的手臂,像極了一對尋常人家的年輕夫妻:“可是素傘終歸不夠熱鬨,你想想看,十幾文錢買到這樣的快樂,何必在乎畫得好不好?”
趙允承聽罷,彎眼也笑了,忽然覺得這樣強詞奪理的小娘子實屬可愛。
忠心能乾的幾名丫鬟與護衛,跟在二人身後,給小娘子提東西。
“郎君今日開心嗎?”回去的路上,秦嫀笑吟吟地詢問自家愛郎。
“嗯。”趙允承頷首,後又說了句:“開心。”
何止呢,這樣的成親紀念日,實不相瞞,他想每個月都過一回,畢竟每個月都有二十日。
如此新鮮有意思的說法,在郎君心裡深深的紮下了根,頭一個與他分享這份心情的人,自是那永遠也無法體會這份愉快的黑衣了。
郎君將自己與小娘子過成親紀念日的流程與心情,專門用一頁宣紙寫下,書寫時臉上帶著被愛滋潤的光暈。
——娘子送我成親紀念日禮物,玉腰帶一條,寓意要纏我一生一世。
一開始,白衣得知黑衣染指了自己的笑笑,險些要瘋,根本不能接受,但衡量利弊,咬牙忍耐,忍到現今他發現,自己和黑衣終究不同。
黑衣再怎麼糾纏,也隻是看著他們幸福的角色。
既不能趕他走,白衣不無黑暗地想,那就讓他看個夠,願嫉妒之火常伴他心。
黑衣郎君:“……”
黑衣郎君這次七手八腳地爬起來,帶著不太想鳥白衣的敷衍態度瀏覽了信,他感到憤怒,又倒回去重新看了一遍。
可恨,他同秦三娘的上半月,竟挑不出可以紀念的日子。
玉腰帶?
趙允承咬牙切齒,滿眼流露出狠厲乖戾,陰惻惻地握拳道:“看來你覺得那條玉腰帶挺結實的。”
作者有話要說: 看來字數超出預算了,時光機還得下章
狗黑:三天之內,我要知道白衣的玉腰帶放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