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2 / 2)

南城沈家院內,不時聽見笑聲傳來,時而是清脆悅耳的女郎嬌笑,時而是稚嫩的孩子咯咯笑。

“小寶少爺,快過來這裡,來來來……”說話的是月英,她搖晃著一支九連環,發出清脆的聲響,吸引著一米開外的小童。

這小童生得玉雪可愛,眉眼如畫,正是沈家的小主子沈嘉言,已經兩歲了,會走會跳會喊娘,能用勺吃飯,喜怒亦分明,稍有不順脾氣發。

若說是誰縱的臭毛病,那必然不是科學帶娃的秦三娘。

她自己全日帶的話,必然會給小寶一個完整的童年。

隻因疼小寶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母親王氏隔三差五地過來幫忙照看一陣,洛陽的大伯娘也一年來兩趟,實屬勤快。

小寶自身還有兩個奶娘,所以秦嫀不怎麼感受到帶娃的累。

但小寶還是慣愛粘她,與她最親。

譬如眼下,那小郎君雖在院中玩得開心,但不時還是會跑回涼亭裡找阿娘,抱著阿娘的腿膩歪一會兒,再跑出去玩,反反複複。

“阿娘?”小郎君又來了,操著口齒不清的三頭星語,小手抱著秦嫀的腿,仰頭看著她。

“哎。”秦嫀放下一本閒書,理了理鬢角,然後將兒抱起來,笑道:“快吃暮食了,咱們不玩了好嗎?回去洗白白,等阿爹回來一起吃飯。”

小郎君靠在母親懷裡,聽話地點點頭,但很快又被秦嫀發髻上的珠花吸引,伸手拔下來。

“這個不能玩。”秦嫀朝他攤開手:“快,還給阿娘。”

若是眼前的人是趙允承,小寶必然是不會聽的,但他聽秦嫀的話,眨巴了一下滴溜溜的大眼睛,便乖乖地將珠花交了出去,還不好意思地摸了摸。

“乖兒子。”秦嫀讚道,她實行的是鼓勵教育,彩虹屁是必須的。

掌燈時分,沈家大門將郎君迎進來,而後落下門栓。

兩年過去,趙允承已二十有九,不過他在外總冷著臉,不怒自威,很是容易讓人忽略他的年紀。

因此看起來與從前無甚區彆。

硬要說的話,這兩年嬌妻愛子陪在身邊,攝政王的精神狀態變了很多,連旁人都說他銳氣漸消,有種力不從心之感。

放屁。

朝政之事,自己親力親為抓得緊些,又說他謀權篡位,狼子野心;眼下抓得不那麼緊,又說他力不從心!

氣死他了。

攝政王繃著臉,大步流星地走入後院。

“你阿爹回來了。”秦嫀給兒穿好衣服,將他放下地,拍拍他的小屁股。

“阿爹~~~~”小寶慣會見人說人話,屁顛屁顛地張著手朝趙允承走去。

郎君適才緊繃的俊顏,見了愛子立刻冰雪消融,柔和起來,過來將小寶抱起:“小寶乖,想阿爹了不曾?”

他說道,欲要親親他兒的臉蛋。

“唔……”小寶卻嫌棄地推開阿爹的下巴,搖頭不願意。

趙允承自個摸了一下,原來是長出了胡渣,今早走得匆忙忘了刮:“行,阿爹刮了胡子再親你。”

放下小寶,趙允承走到浴間來,看見秦嫀在收拾小寶的衣裳,他道:“你去歇著,讓丫鬟收拾。”

秦嫀:“舉手之勞。”見他準備刮胡子,她笑了:“是不是今晨忘了刮?”

趙允承點頭:“正是,胡渣長了出來,小寶嫌紮。”

秦嫀便道:“你不刮胡子,不隻小寶嫌你紮,我也嫌你紮。”

對著銅鏡的郎君撇撇嘴,手持刮胡刀,小聲:“男人三十豈能無須,明年我便留須。”

聞言,秦嫀翻了個白眼:“你要留便留,我大不了換個夫婿。”

“……”趙允承咬牙,暗暗瞪了婆娘一眼。

因為這個問題,他們已經討論過很多回了,秦三娘總不鬆口。

大乾郎君過三十喜歡留美須髯,講究美須豪眉,顯莊重,譬如秦嫀二姐的夫婿嚴二郎君,嘴上便有一圈修剪整齊的胡子。

趙允承之所以想留須,是因為覺得不留須的自己麵容太過惹眼,像個小白臉,毫無威嚴之感。

但可恨的是,秦三娘喜歡小白臉。

“哼……”郎君一邊生氣,一邊將臉刮得乾乾淨淨,然後沒好氣地湊過去,讓瞧瞧:“這樣還紮不紮?”

“哦。”秦嫀一看郎君俏生生的模樣,腎上腺素激增,眼眸也不自覺地眯了起來,這張臉看了三年了,她還是看不厭:“光看怎麼看得出來,我得試試才知曉……”

趙允承呼吸微促。

一雙柔荑捧著他的臉吻了過來,將他左左右右好生吻了一遍:“唔……”郎君的眼中很快泛起薄霧,有點惱地回擊。

不知過了多久那女郎才滿足地放開他:“不紮,你可以去親小寶了。”

“我叫你看看,又沒叫你親。”趙允承唾棄地看了她一眼,負手出去了,他的愛子才是他留在沈府的理由,為了這點他這兩年犧牲得太多了。

剛才那樣隨時隨地的輕薄隻是小意思,那真正的大場麵,郎君想想都心顫。

“阿爹。”小寶過來,爬上他的膝蓋想親他。

趙允承下意識地躲開,這個舉動連他自己都愣了,繼而理直氣壯教育道:“以後不能隨便親來親去,隻有阿爹和阿娘才能互相親。”

作者有話要說:  =3=

讓黑再幸福一下

就像一場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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