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裝不熟的把戲玩不了多久,但她沒想過原形畢露後,更禽獸了。
“你這習慣真的不好,”齊晟依舊不躲,似乎越玩越起勁兒,“得改。”
沒忍住伸手,冰涼的手指捏住她的耳垂,輕輕一碾,激起她一陣戰栗,“不是誰都像我這麼好心。”
距離太近,咫尺之間,兩個人仰頸俯首間似乎就能直接糾纏在一起。
呼吸間全是他的氣息,冷冽的木質香,還有尼古丁的味道,沈姒耳垂剛降下來的熱度,好像又燒起來了。
“不是誰都像你這麼變態!”沈姒忍無可忍,啪地拍掉了作亂的手。
齊晟輕輕一哂。
沒想說這些渾話,也沒想在這場合逗她,隻是看到她清嫵明豔的臉,殷紅的唇,春色瀲灩的眼眸,還有她因自己或嗔或笑的模樣……
就克製不住地想欺負她。
異國的夜幕下,晚風卷起一地的塵埃,吹進紙醉金迷的秀場。社交性的雞尾酒會十分短暫,暖場後的重頭戲還是珠寶走秀和之後的晚宴。
沈姒繞開,隨人潮進入油畫院。
齊晟也沒攔住她繼續為難。
這兩年聲名鵲起,在達沃斯會議上做主要發言,見了不下幾十個國家的政要領導人,藍核和華晟在他手底下運轉,影響力日趨增大。本來就是四九城衙內裡的祖宗,拋開家族,依舊有手段和本事走到萬人之上。
主辦方和品牌的人關注到他,隻覺得百年難得一遇,連帶那些國外的雜誌品牌和媒體人,都動了點念頭。
附近閃光燈不少,剛剛和沈姒站在一起的時候,就有幾個鏡頭朝兩人一偏,並不明顯,齊晟也沒阻止。
寒暄和應酬蜂擁而至。
難得今天心情好,有足夠的耐心敷衍無聊的交談和無聊的問題,從經濟形勢聊到珠寶、紅酒和秀場設計,從德語輕而易舉地切換成法語,嗓音低沉,發音標準得令人發指。
隻是他心不在焉,目光直追著沈姒的身影,直至她消失在視線裡。
“那是您今天的女伴嗎?”有個熟人見不在
第29章醉生夢死這點兒量,玩兒不死人……
狀態,好奇地順著的視線看了一眼,低聲問道。
“未婚妻。”齊晟勾了下唇,低聲道。
對方怔了一下,心說沒聽說訂婚的消息,是打算隱婚嗎?還以為聽錯了。
齊晟也沒深談的打算。
未婚妻,還沒娶到手的就叫未婚妻。
說起來很可笑,一向信奉“喜歡就搶,得不到的就毀掉”,彆人損一分,必要千萬倍折辱回去。沈姒敢把話說得那麼傷人,斷得那麼絕情,換個人他一要一刀一刀刮回去。
可他一見到她,什麼念頭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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橄欖形的小尖拱頂上是完整的巨幅彩繪油畫,富麗堂皇的內部,大理石柱撐起偌大明亮的空間,四周是色彩斑斕的玻璃窗,在地麵投落五光十色的光暈,中世紀的氣息濃鬱。
秀場內追光燈切在高挑的模特身上,追著她們天鵝頸間的珠寶。
滿目的紙醉金迷、流光溢彩,二十世紀末的藍調純音樂,仿佛加了冰塊的薄荷酒,撫平人們煩悶的心。沈姒低著頭往三人小群裡發消息:
[我今天終於切實地體驗到了:前任與狗,不堪回首。]
“清純女大學生在線熱聊”群裡立馬彈出了兩條消息,秒回。
[周子衿:給爺看笑了。]
[周子衿:u1s1,隻看到你跟前任你儂我儂,就差手牽手了。]
沈姒頓了一下,後知後覺地發了一連串的問號。
[周子衿:姐妹兒,你們倆談情說愛的時候就在旁邊,不到三米的距離,愣是沒看一眼。]
頂奢珠寶秀,國內各大雜誌聞風而動,周子衿是來出公差的。
天曉得她在沈姒和齊晟旁邊站了那麼久,兩人是怎麼做到和界像是有結界似的?從頭到尾,倆竟然沒分給她一個眼神,就他媽離譜。
[周子衿:tmd,煩死了,可能是空氣,毫無存在感。]
沈姒抬頭,在秀場內逡巡了圈兒,還真在對麵第一排掃到了周子衿。
周子衿放下攝影鏡頭,皮笑肉不笑地回視她,神情非常的幽怨和憤怒,咬牙切齒地等自己的塑料小姐妹,編出一個合格的解釋來。
沈姒低頭,心虛地打了幾個字:
[你來維也納,怎麼不通知我一聲?你都沒主動聯係我。]
[周子衿:?]
[周子衿:倒打一耙了是嗎,塑料小姐妹?剛下飛機,你都不知道,說明給你發的消息你也沒看!]
沈姒入場後就沒碰過手機,確實沒來得及處理消息,她還沒想好解釋,底下又彈出兩條角度更清奇的消息。
[許昭意:有無付費內容?]
[許昭意:支持付費內容開直播,沒付費內容我就不浪費時間聽了。]
這已經不是塑料姐妹情了吧?
這媽比紙片都薄都脆啊!
齊晟大約脫不開身,整個秀場始末他都沒來折騰她。沈姒按滅了手機屏幕後,安安靜靜地看完了一整場珠寶秀,也算難得的清閒。
隻是她今晚精神不太好,這會兒甚至有些犯困,虛虛晃晃的。
也許最近排練太累了。
鋼琴曲彈到尾聲,走秀也表演到壓軸,幾個超級名模壓場。
倦乏的感覺侵襲了全身,沈姒渾身發軟,實在熬不下去,想直接回去。不過她剛一起身,身形微微晃了晃,耳邊一陣雪花似的嗡鳴。
她眼前一黑,直接栽了下去。
沒有摔地的疼痛感。
似乎有人一把接住了她,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她跌入一個熟悉懷抱,意識昏沉,隻覺清冽的木質香氣纏繞,侵略性極重地覆蓋了她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