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徐徐掠奪(1 / 2)

嬌癮 令棲 13000 字 9個月前

齊晟扳過沈姒的下巴, 迫使她抬高了頭,嗓音低沉,“想好了再說。”

**和威脅的界限並不分明, 就像情場歡愉時,刀尖抵到了頸上, 快意隨驚懼層層堆砌, 讓人心驚肉跳。

沈姒無端地起了一身戰栗。

氛圍過於曖昧不明, 直到一聲短信提示割裂了膠著的空氣。

叮——

沈姒不敢再看齊晟,撥開他的手指,一手抵在他的肩上。

“彆鬨我,你趕緊換衣服回去, ”她低頭, 若無其事地輕咳了聲, 假裝看消息,“我處理個消息。”

著急找個借口扯開話題, 她沒多想,直接點開周子衿的語音條——

“姐妹, 你這麼久都不回我消息,不會是跟他上了吧?你們倆每次見麵都這麼淋漓儘致深入淺出的嗎?”

空氣一瞬間凝滯了。

要命。

語音播完沈姒才反應過來,完全來不及補救。她腦子裡全是周子衿的虎狼之詞, 不停地循環回放。一萬句mmp都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真他媽靠誰都不能靠周子衿!

她前腳才從坑底爬出來, 後腳就被周子衿一腳踹了下去。

“淋漓儘致?”齊晟輕挑了下眉。

“……”

沈姒呼吸一窒,閉了閉眼睛, 薄瘦的後背筆直的僵硬了。

齊晟要笑不笑地凝視著她,像是從她身上得了趣兒,不肯放過她。他的嗓音又低了低,“深入淺出?”

沈姒的麵頰迅速躥紅, 燒得耳根一陣發麻,說不上來羞的還是惱的。

“齊晟!”

[周子衿:好的,不用回我了,明早再聊,成年人的愛情我都懂。]

[周子衿:算了,還是下午吧,我怕你爬不起來。]

另一邊周子衿還在腦補小黃文,非常貼心地發了一個“我都懂”的表情包,這邊隻有凝滯的空氣,和恨不能找個地縫兒鑽進去的沈姒。

沈姒慌不擇路,順著齊晟的手臂往下滑,想從他的禁錮裡鑽出來。

隻是剛一矮身,她被他按住。

齊晟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拇指按了下她的唇,“你想用這裡?”

“我想離你遠一點兒。”沈姒咬了下牙,忍無可忍地推了他一下,“做個人吧,齊晟,你能不能閉嘴?”

齊晟看著她,倏地笑了一聲。

他朝蹲在地上的她傾身,手上一攏,將她整個人“端”了起來。

她在他懷裡一小團。

“你乾嘛?”沈姒維持著非常彆扭的姿勢,怕摔下去,不太敢掙。

齊晟腿長步子大,抱著她腳步生風似的往主臥走。他手上一鬆,將她摔在了床上,欺身壓下,“不是讓我閉嘴嗎?我索取一下封口費。”

封口費?

沈姒冷笑著推他,“積點德吧你,強盜都沒你得寸進尺。”

“我是資本家,沈姒。”齊晟握著她的膝蓋掰向身側,嗓音又低又啞,煙酒裡浸過一樣,“這點兒付出就想收買我,那你也太不了解我了。”

他是挺會剝削壓榨。

“你想都不要想!”沈姒劇烈地掙紮起來,沒好氣地威脅道,“齊晟你要是說話不作數,我們就沒得玩了。”

“不難為你,”齊晟看著她,視線下撤,緩慢地掠過她失色的臉,單手箍住她膝蓋並攏,音色低下來,“睡素的。”

他的身形遮住了她眼底的光線,蓄勢待發的衝動欺過去,不準她鬆動。

沈姒一眼就看出來他想乾什麼缺德事。

分開太久,她快忘了他的秉性了。

齊晟這人跟“溫柔”二字從不沾邊,就連初次,他都不怎麼做人。

*

當初沈姒接近他,目的明確。她存了利用的心思,一點點試探他對自己的底線在哪兒,但他始終不走心。所以她借著鬼迷心竅的幌子,以一中半推半就的姿態,上了他的床。

那時她跟他去昆山獵場野營,半夜吃燒烤,她碰了一點兒酒。

沒醉。

但她借著酒勁兒才敢試探他,齊晟抱她下馬,她抱著他不撒手。

“酒品這麼差?”齊晟輕哂,捏了下她的臉頰,眸底暗色沉降下來,“你平時怎麼沒這麼黏人,小酒鬼?”

他似乎格外喜歡她乖順的樣子。

沈姒輕輕軟軟地喊了一聲“疼”,捂著自己的臉頰,看著很委屈。

在齊晟將她放下來時,她突然牽住了他的手指尾,直勾勾地盯著他,聲音低了低,“你去哪兒?不睡覺嗎?”

“你想我去哪兒睡?”齊晟難得好耐性,單膝蹲在她麵前,手腕浪蕩地搭在膝蓋上,勾了下唇,“跟你嗎?”

沈姒摟著他的脖頸湊上去,漂亮的眼睛裡瀲灩著碎芒,“跟我啊。”

要命了。

齊晟動作一頓,眼底漆黑了一片。

篝火在附近劈裡啪啦地燃燒,蔥蘢鬱鬱的樹木在黑夜裡模糊成背景,獵場的清風穿過,頭頂是漫天的璀璨星辰,獨屬於夏夜的浪漫。

齊晟由著她胡鬨,所以沈姒根本沒費多大力氣,就將人勾到手了。

一撩即燃,吻感似金。

突然而至的主動,實在難得。齊晟輕輕攏住她,徐徐掠奪,前幾秒的纏綿溫柔到了極致。直到感覺上來,他直接翻身將她壓在了草地上。

興致來勢洶洶。

齊晟鎖牢了她的手腕,死死壓在她頭頂,連換氣的機會都不給。

短短半分鐘,主動權換了人執掌。

可真當領帶纏上手腕,齊晟要綁她時,沈姒莫名其妙有點怕了。

是她先起的頭,但沈姒年紀小,其實什麼也不懂,真在野外這中鬼地方,她心裡發慌,臨了突然後悔了。

“這裡會不會有人?我,我們回去吧,”沈姒推了推他的肩膀,按住了他作亂的手,磕磕巴巴,“我害怕。”

她想叫停,但他不讓。

“你乖一點,姒姒,”齊晟漆黑沉冷的眼攫住她,眼底湧動著暗火,亮得驚心動魄,嗓音低啞,“我不綁你。”

他身上有壓迫人的氣場,侵略性太重,一點點鎖住了她的命門。

沈姒中途反悔,急著推開他,胡亂摸索時摸到了一把匕首。

——隻是湊巧,她還沒這個膽量拿這東西威脅他起來。

不過她也確實威脅不到他。

齊晟的反應太快,按著她的手腕,拇指一壓,順走了她手裡的匕首,鎖著她腕骨壓在了頭頂。

他挑了下眉,眸色沉了沉,“我救過你,你想殺我?”

沈姒張了張唇,微微上挑的眼尾泛了紅,勾起一抹豔色。

“那你殺殺看。”齊晟低笑了聲。

照理說——照言情劇定理來說:擦槍走火時,他應該溫溫柔柔地告訴她,“彆怕,我不碰你”,然後隱忍著離開;但齊晟就他媽另類,他可能就不知道“放過”兩個字怎麼寫,怎麼刺激怎麼來,怎麼變態怎麼搞。

醉生夢死的一夜。

*

其實當初沒有多抗拒他,沈姒隻是有點怕,但現在不行。

他才追了她幾天?

沈姒怎麼想都覺得吃虧,心說隻是淋雨太便宜他了。她突然不掙紮了,任他魚肉,隻是輕蹙了一下眉尖,臉色難看地蜷縮了下,看上去很痛苦。

注意到她的反常,齊晟身形一頓。

“怎麼了?”

“不知道,有點難受。”沈姒咬了下唇,低下來的聲音很虛弱,“可能今天吃涼太多了,又淋了點兒雨吧,我應該沒什麼事兒的……”

她的睡裙吊帶都被他扯開了,肩上暗香凝雪,身前春光旖旎。

這情景,像她被他欺負過一樣。

齊晟微蹙了下眉,從她身上起來,“醫藥箱呢?備藥了嗎?”

“忘記放哪了,”沈姒沒看他的臉色,又蜷縮了下,有氣無力地說了句,“可能在櫃子裡?平時阿姨收的。”

齊晟不疑有他,大約太擔心她出什麼事,直接折身朝外走去,“哪個櫃子?”

砰——

他身後一下摔門,主臥鎖了。

齊晟折身,看著緊緊閉著的主臥門,緊接著是哢噠落鎖的聲音。

他被拒之門外了。

行,病是裝的,她又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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