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玫瑰灰燼(1 / 2)

嬌癮 令棲 10305 字 9個月前

齊晟沾了一身寒氣, 冷冽的氣息瞬間包裹了沈姒周圍,侵略性極強。

“擔心你。”齊晟淡聲道。

隻三個字,讓沈姒的視線模糊了。

齊晟揉亂了她的長發, 眸色一暗,“我不回來, 你打算一直喝酒?”

“我就是有一點難過。”她悶在他懷裡,極力控製自己的情緒。

其實過去那些年, 沈姒已經把養父母視為生身父母了, 她對不曾謀麵的血親,其實沒有太大的執念。

但是一本日記還是讓她破防了。

畢竟有血緣關係,在知道了自己生母的經曆後, 她很難毫無觸動。

“我以為我從未在自己的生母那裡得到過愛,所以我從來不願意提, 當初也不敢查下去, 因為怕難過。”沈姒的聲音低了低, 幾不可聞,“可是知道了她愛我, 知道她在生前過得並不如意,但她在意識清醒的時候,還是為我鋪好了一條路, 我好像更難過。”

就是一種無力感。

她以為得不到親情, 所以才沒有歸屬感, 現在發現, 曾經得到過, 卻因為一些不得已的苦衷而失去,似乎更讓人痛苦,因為無能為力。

“我沒能陪在她身邊, 這些年還一直以為是她不要我。我是不是很糟糕?”沈姒的眼淚掉了下來,聲音都在顫,“我現在情願是她不要我了。”

“這些都不是你的錯,姒姒。”齊晟揉揉她的腦袋,嗓音低低啞啞的,“沒有一個母親不希望自己的女兒過的好,她如果還活著,肯定希望你快樂。”

齊晟其實不會哄人。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這個人確實挺冷血。可能是家庭因素,從小他見慣了勾心鬥角,明爭暗鬥,他對感情沒有太多期待,這些年也薄情寡恩慣了。

父母本就是家族聯姻,沒什麼感情基礎,生活在一起還能互相算計,後來離異的時候,他也就冷眼看著;之前被繼母暗害,他也沒哭一聲,家仇不可外揚,他繼母被弄進精神病院的時候,他親自去送,看著她被折磨;他甚至能親手把自己的親叔叔送進監獄。

所以他並不能完全感同身受。他隻是在意她,不想看她難過。

“人死不能複生,活著的人還要好好繼續生活,姒姒。”齊晟低了低嗓音,緩聲道,“你要是還難過缺失了這些年,可以做點彆的事,替媽媽做她以前沒完成的事,我可以幫你安排。”

沈姒稍怔,睫毛輕輕一眨。

其實也不同於對養父母的留戀,跟養父母是十幾年的生活,沈姒幾乎形成了習慣。她對生母,更多的是難過和遺憾,畢竟沒有長久的接觸。

所以得知真相後,她想彌補缺失。

很難再有比齊晟想到的更好的處理方法了。雖然現在做再多事,安撫的都是生者的心,但對逝者來說,也是一種慰藉,即使看不到了,也有意義。

“謝謝你,真的,”沈姒伸手牢牢地抱住了他,“替我想了那麼多。”

“你是不是真喝酒喝傻了?小酒鬼。”齊晟抬手勾沈姒的下巴,順勢向上,捏了捏她的臉頰,“跟我也說謝謝。”

沈姒在他懷中抬眸。

她直勾勾地看著他,彎翹纖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水汽,太乖軟。

對視不過兩秒,齊晟忽然抬手。

他捂住了她的眼睛,手上一用力,攏住她的後頸重新按進自己懷裡。

沈姒突然被他“按頭”,額頭直接磕上他硬-邦邦的肌肉,整個人有點懵。

她的手還抱著他勁瘦的腰腹,轉而推了推他的肩膀,“你乾嘛?”

“彆這麼看著我,”齊晟單手將不安分的她按牢,嗓音又低又冷,“我忍不了。”

忍不了。

他忍不了什麼?

沈姒的大腦空白了幾秒。

齊晟已經環過她,就著她縮成一團的姿勢,手上一帶,輕而易舉地將她“端”了起來,直接朝浴室走過去,“今天就算了,以後你再喝這麼多試試。”

顯而易見的威脅。

可能是他的嗓音低沉又抓耳,這種話說出口,都莫名其妙的帶感。

沈姒在他懷裡掙了掙,“你乾嘛!”

跟上一句一模一樣的三個字,但她這次用的是感歎句。

“一身酒氣,你不嫌難受?”齊晟低冷的嗓音壓在她頭頂。

明明他還什麼都沒做,她莫名被他激起了一身的戰栗。

“你是畜牲嗎齊晟?我今天這麼難受,你——”沈姒“你你我我”了半天,麵紅耳赤,且惱羞成怒,“你就想這種,這種不乾淨的東西。”

“我又沒說幫你洗,你激動什麼?”齊晟意態輕慢,不輕不重地在她腰窩刮了一下,輕佻的感覺驅散了他陰鷙沉鬱的氣場,有種說不出來的邪氣。

沈姒心虛地低了低聲音,“哦。”

齊晟勾了下唇,眸底的暗色沉降下來,深沉如海,“你想洗鴛鴦浴?”

沈姒耳根一熱,氣急敗壞到惱羞成怒,在他懷裡罵道,“滾!”

本來壓抑得半死的難過氛圍,因為齊晟幾句話散了大半。

浴室裡氤氳的水汽升騰,催生了酒意,一晚上的微醺。沈姒今晚沒什麼心情,省了晚間護膚流程,懶洋洋地靠在浴室台麵上,慢悠悠地吹頭發。

可能嫌她太溫吞,齊晟一手奪過她手裡的吹風機,“我來。”

他眉眼間透著點不耐煩。

沈姒看他不太溫柔地做著本該溫柔的事,莫名有點想笑。

她翹了翹唇角,忽然想到點什麼,抬眸,“對了,你就這麼直接回來,會不會影響工作啊?”

“不至於。”齊晟輕描淡寫,“真要我事必躬親,這群人可以辭職下崗了。”

沈姒很輕地“哦”了一聲。

“那你以後也不要隨隨便便就回來了,太折騰了。”她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口,蠻認真地看著他,“雖然我很感動,但我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

齊晟輕笑了聲。

他沒搭腔,難說什麼心思。

瑣碎又尋常的親昵,但她依賴他的模樣,讓他多了幾分興趣和耐心。

但這份耐心隻維持到上床。

大約體諒她今天難受,齊晟難得做了個人,一晚上都沒碰她。但沈姒心思重,輾轉反側睡不著,所以就顯得不怎麼安分,在他身側翻來翻去。

“你要是精力旺盛到睡不著,我們就做點彆的。”齊晟一手攬過她的腰身,將她牢牢地釘在身側,嗓音不耐煩地微啞道,“到你昏過去為止。”

沈姒僵了下,噝地倒吸了口涼氣,低罵道,“哪有你這麼說話的?”

按情侶間正常發展,女朋友傷心,男朋友不應該親親抱抱舉高高嗎?

至少也該哄兩句,意思一下吧。

哪有人會直接威脅女朋友,再不睡覺就把你…到昏的?

“可是——”沈姒還想說點什麼,麵前忽然落下一道陰影。

齊晟欺身壓過來,單手鎖著她的雙腕,往上一翻,牢牢按住。另一隻手也不安分,在她身前狠狠掐了把,動作並不溫柔,要的就是她乖順承受。

我靠,禽獸。

沈姒的身子麻了大半邊。

她薄瘦的脊背僵得筆直,動也不敢動一下,嗚咽了聲,“我錯了。”

疏冷的月色從落地窗外透進來,在室內割出一地的銀霜。沈姒隱約能看到他的五官輪廓,在夜色裡更加沉冷立體,但她始終看不清他的情緒。

齊晟垂下眼,拇指貼著她腿內側劃過,目光又深又濃, “不招我了?”

沈姒生怕他突然起興致,真就把自己按在這裡給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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