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旌旗開隊,隨後薛丁山一身盔甲、身披戰袍、騎著白色的高頭大馬。身後跟著幾員軍中將領以及親兵精騎。
在後麵浩浩蕩蕩的大軍隊伍之中,幾輛馬車很是顯眼。看那馬車車輪粗大,都是鑲嵌了生鐵,顯得很是結實,行走起來也比較平穩。
“停!”眼看著前方的山道越來越險峻。眉頭微皺的薛丁山頓時舉起手中的方天畫戟輕喝一聲,刹那間傳令兵便是騎著快馬向後飛奔而去,傳下軍令。
驅馬上前,落後了一個馬頭的羅通,看著前方險峻的山道,也是忍不住皺眉忙道:“元帥!如此險峻山道,我等大軍隻能如長蛇而行,若是被人偷襲,掐頭劫尾,一定會軍陣大亂的。”
“嗯,!”微微點頭的薛丁山,便是正容忙道:“此山不能擅入!那棋盤上之上竇氏兄妹說得好聽,可是我們不能完全相信他們。而且,我仔細看了下,這棋盤山內,幾乎沒有什麼鳥類蹤跡,前方山中似乎有人埋伏,正等我們。”
“什麼?這群家夥,竟然真敢如此大膽阻攔我們?”同樣被加封為前部副先鋒的羅章,聞言頓時驅馬上前道:“元帥,讓我帶先鋒營前去會會他們,為大軍開道吧!”
羅章話音剛落,不待薛丁山開口,羅通便是沒好氣的喝道:“浮躁!行軍打仗豈同兒戲,將帥的每一個決定都關係著成千上萬將士的性命。若是前方真有埋伏,你帶先鋒營去,完全是去送死,根本沒有任何益處。”
“父親,我知道要小心,可我們也不能止步不前吧?總要去探探情況才行啊!”羅章忍不住忙道。
後麵李鸞虎正嘴角帶著不屑冷笑的看著羅通羅章父子爭論,卻是猛然聽到薛丁山開口道:“好了,羅叔叔,羅章說的也不無道理。這路,是一定要探的。我們既然來到了這裡,就一定要過了這棋盤上。”
“不過!這探路很是危險,不可大意!”轉而薛丁山又道:“羅叔叔,你帶李副先鋒領兩千刀盾兵前去探路,萬勿小心。一旦發現危險,果斷撤退。羅章,你隨後帶領三千精於騎射的輕騎,隨後壓陣。萬一有什麼不測,立刻輔助羅叔叔他們退下來。”
羅通和羅章父子幾乎同時領命應聲,羅通神色鄭重,而羅章則是顯得躍躍欲試、臉頰都是因為激動而微微泛紅起來。
“是!”微微愣了下的李鸞虎,也是應了聲,嘴角的笑意卻已淡去。
很快,兵馬調動,足足五千精兵一前一後隨三將向前趕去。
略顯沉悶的馬蹄聲隨後響起,麵帶疲憊之色的程咬金已是騎馬來到了薛丁山身旁:“怎麼樣啊。丁山?羅通他們這是去探路?”
“程老千歲,我們不得不小心一些,”薛丁山點頭道:“其實,讓羅通他們帶兵前去探路。我都覺得有點兒冒險啊!”
程咬金歎了聲,旋即便是忙道:“丁山,要不,我再帶點兒人隨後去看看?”
“不必了!有羅章率兵隨後壓陣,就算對方想要留下羅叔叔他們,也沒有那麼容易,”微微擺手的薛丁山,則是轉而看向程咬金道:“老千歲,您不是在馬車裡休息呢嗎?怎麼又騎上馬了?”
程咬金聞言不禁沒好氣的道:“那馬車跌跌撞撞的,都快把我的身子跌散架了。我坐馬車。還沒有騎馬舒服自在呢!”
“山路顛簸,辛苦老千歲了!”點頭說著的薛丁山,不由轉頭眉頭微皺的看向了後麵的其中一輛馬車,那個馬車內坐著的正是柳銀環、昭陽以及薛金蓮、薛楚玉、
程咬金見狀不由道:“丁山,這兩日你母親的身子有點兒吃不消。所幸。昨晚吃了雲翁老頭配的藥,好好休息了一晚,好了一些。咱們這軍旅之中,要加速行軍前去鎖陽城救駕,這也是沒法子。”
“我明白!”薛丁山點頭輕歎道:“隻不過,苦了母親她了!”
“哎!”程咬金也是忍不住感歎道:“丁山啊!你母親她以前吃的苦少嗎?當年,她可是為你父親苦守寒窯十年。將你們兄妹倆帶大啊!”
薛丁山點頭道:“丁山自幼離開母親,如今回來了,還沒來得及孝敬母親膝下,卻又累她隨我西去辛勞,心中實在是..”
“丁山,彆多想了!”程咬金搖了搖頭。隨即便是笑道:“嗬嗬,我看啊!你還是快點兒成親吧!也老大不小的了,早日成親,早日讓你母親抱上孫子。她的身子啊,肯定會好起來的。這個。可比藥石還靈啊!”
薛丁山聞言頓時無奈道:“老千歲,您就彆拿我開玩笑了,。如今丁山身為二路元帥,身負營救皇上和朝廷大軍的重任,哪有心思想這些啊?再說了,這臨陣招妻,可是軍規所不容的。”
“我也就說說,你還認真了你!”程咬金說著便是不由感歎道:“這一仗,也不知道要打多久。你如果來不及成親,俺老程可就不一定有機會喝到你的喜酒了啊!”
薛丁山無奈看了眼程咬金:“老千歲,怎麼總說這些喪氣話?我看您這堅朗的身子,起碼還能活個二三十年不成問題。”
“哈哈,再活二三十年?那不成老不死了?”程咬金笑了起來。
這一老一少說話間,當先帶著刀盾兵前行的羅通和李鸞虎,很快便是來到了一片略顯空曠之處,前方有著兩個斷崖,中間夾著一個隻有三四米寬的通道。
“停!”雙目虛眯看向其中一個斷崖之上的羅通,忙抬手陳喝下令道。
刹那間,身後跟著的刀盾兵們,便是令行禁止般停了下來,雁翅般列開陣勢,各自舉起了手中的盾牌、握緊了手中戰刀。
而那些刀盾兵中,其中兩個不起眼的兵士,赫然正是青竹和青淵兩師兄弟。
“果然有好戲啊!”青淵也是微微抬頭看向了前方斷崖之上,目光閃爍的嘴角輕翹了下。雖然隔著一兩百米,但是以青淵的目力,自然清楚的看到那斷崖之上有著幾道身影。
‘呼’的破空聲中,一道略矮些的身影直接從高數十米的斷崖之上一躍而下,快要落地時忙控製速度就地一滾卸去衝擊力,手持黃金棍一撐地麵站起身來,正是竇一虎。
輕拍了拍身上灰塵的竇一虎,仰頭瞥了眼羅通等人,將手中的黃金棍往肩上一抗咧嘴笑道:“此山是我開,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今日開單第一筆生意,小爺給你們一個優惠,每人一兩銀子的買命錢。看你們應該差不多有兩千人吧?留下兩千兩銀子或者等價的物品,小爺便放你們過去。”
“好大的膽子!你可知道,我們乃是朝廷大軍。劫掠我們,與造反無異!”羅通氣極而笑的手持長槍指著竇一虎大喝道。
竇一虎卻是搖頭不在意的笑道:“這位將軍,我想你沒明白我的意思。這棋盤山,是我的。在這兒,我就是天,我就是土皇帝,我就是王法規矩。就是朝廷,它也管不了我。彆他媽廢話,留錢留命,難道你還不會選嗎?”
“放肆!”麵色一沉的羅通,沉聲道:“爾等昨日答應程老千歲,原因放我等過山。今日,又來劫掠,豈不是言而無信嗎?”
竇一虎笑了:“是,我們是答應過要放你們過山,可沒說過是今日啊!至於信譽,你們覺得山賊會和你們講信譽嗎?”
“你當真不怕朝廷的大軍?”羅通皺眉喝問道:“我們可是有著十數萬大軍,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把你們給淹了。你真以為,你可以擋得住我們嗎?”
竇一虎捏著下巴一副沉吟摸樣,旋即便是笑道:“你倒是還挺會說的。不錯,我喜歡膽子大的人。不知,將軍如何稱呼啊?”
“哼!”羅通冷哼一聲道:“本將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大唐征西二路大軍前路先鋒官羅通是也。”
竇一虎一聽頓時一副驚訝的樣子道:“哇!原來是曾經掃北東征、擔任過二路元帥的羅通將軍啊?將軍的大名,那可是如雷貫耳,連我這窩居棋盤山中的山野之人都聽說過呢!”
“可惜啊!今時不同往日了,”轉而竇一虎便是搖頭道:“此次朝廷的二路大軍,都不讓你做元帥了。為什麼呢?是你們新選的元帥太出色了,比你羅通還厲害,還是你羅通老了,無用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