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程咬金這話,薛丁山頓時神色略有些不自然起來,目光閃爍不定。
“丁山!”薛仁貴看向薛丁山。略有些遲疑不定。
徐茂公也是看向了薛丁山,略微沉吟才道:“丁山,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咱們剛來到寒江關,要先試試那樊洪是何態度,在做計較。”
“軍師的意思是?”薛丁山抬頭神色微動的看向徐茂公。
徐茂公微微一笑:“先禮後兵!丁山,你身為主帥,當親自率兵到寒江關外,會一會那樊洪,摸摸他的心思。”
“丁山明白!”薛丁山若有所思的點頭。隨即便是目光掃過眾將:“眾將軍,且隨本帥一起去寒江關外會一會樊老將軍。讓他看看我大唐將士的雄姿。”
眾將領彼此相視,都是目光灼灼的宏聲應道:“是。元帥!”
...
寒江關內,樊府,樊梨花住處臥房中,一襲寬鬆白裙,烏黑長發披散在肩後的樊梨花正靜靜站在窗前,閉目任由窗外的寒風吹在身上。
“姐姐!”請輕輕的腳步聲響起,一身緊身黑裙的阿影來到了樊梨花身後。
看著樊梨花靜立沉默不語,略微猶豫的阿影便是輕吸了口氣道:“姐姐,唐軍三十萬大軍,由薛丁山掛帥,已經來到了寒江關外五裡處安營紮寨。兩位少爺已經到了關上,讓我來通知姐姐。”
“來了嗎?好快啊!”輕睜開雙目,美眸幽幽的樊梨花,旋即便是再次閉上雙目輕聲問道:“我父親呢?他可有什麼吩咐?”
阿影忙道:“這我不太清楚,將軍他好像還在閉關靜修沒有出關呢!”
“閉關?”豁然睜開雙目,秀眉微蹙的樊梨花,旋即便是轉身看向阿影美眸淩厲起來:“阿影,把我的盔甲拿來,為我備馬!”
阿影聽得有些猶豫:“姐姐,你真的要..”
“去拿!”抬頭目光淩厲的掃了眼阿影,樊梨花的俏臉之上多了幾絲冷意。
阿影見狀不敢怠慢,忙應聲出去,不多時便是從外間取來了一套精致的盔甲。那是一套做工精細的甲胄,不似普通的盔甲一般好似鐵疙瘩,而好似一件軟甲,通體雪白,有著毛茸茸的鑲邊,還有繡工精致的梨花紋路一頂貂尾絨帽之上鑲嵌著雪白玉飾,兩縷彩絲編成的瓔珞垂落兩側。
“姐姐,這套盔甲真漂亮!”阿影將那套盔甲放在桌上,美眸閃閃的看著。
緩步上前,玉手輕輕佛摸著那套盔甲,美眸中閃過一絲複雜之色的樊梨花不由道:“這套盔甲,是我十四歲生日的時候,父親專門請能工巧匠為我打製的。它雖然是軟甲,但是內鑲雪銀絲,堅韌無比,且能禦力卸力,珍貴無比。”
“將軍對姐姐真好!”阿影忍不住有些羨慕道:“阿影真的好羨慕姐姐有個疼愛你的好父親。可惜,阿影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父親,都不知道他長的什麼樣子。”
樊梨花抬頭看了眼阿影,美眸輕閃的沒有多說什麼,旋即便是轉身深吸了口氣道:“阿影!為我穿戴好盔甲。”
“好啊!”阿影含笑應了聲,忙小心將貂尾絨帽拿起放在一旁,拿起那套精致軟甲為樊梨花穿戴起來。
不多時,看著穿戴好一身戎裝轉過身來的樊梨花。阿影不由美眸閃亮的讚道:“姐姐穿上這身軟甲,簡直就是花木蘭再世啊!不,就算是花木蘭。也沒有姐姐漂亮。”
“行了!彆貧嘴了!你也去準備一下,隨我出關迎戰。”笑罵了聲的樊梨花,從阿影手中接過貂尾絨帽道。
看著阿影應聲離去的背影,麵上笑容微微淡去的樊梨花,這才麵無表情的緩緩戴上了貂尾絨帽,一汪清泉般的秋水眸子中眸光閃爍,蕩起似水漣漪。
這會兒,嚴陣以待的寒江關上,皆是一身甲胄的樊龍樊虎兄弟正並肩而立。
“這唐軍的營陣布置倒還真是嚴謹!”樊虎眯眼看著關外數裡外唐軍大營中連綿的營帳。不由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弧度:“大哥,要不要趁他們立足未穩給他們來個下馬威?”
一旁的樊龍卻是淡笑搖頭道:“咱們仗著寒江之險,任由他人數再多,兵士再勇,想要攻下寒江關也要損失慘重。既然如此,何必以己之短攻敵之長呢?”
“大哥是說隻守不攻?”樊虎有些不爽的皺眉道:“就這麼縮在關內,豈不是讓他們小瞧了我兄弟?”
樊龍冷淡一笑:“咱們樊家世受王恩,守住關隘最為緊要。當然,唐軍雖然厲害,倒也不至於讓你我兄弟懼怕。總是龜縮不出。影響士氣。既然人家都來到門前了,咱們怎麼說也該歡迎一下。”
“大哥,你坐鎮關內。便由小弟去‘迎迎’他們吧!”樊虎笑著道。
樊龍聞言正要開口,卻是似有所覺的眉頭一掀,眯眼看著關外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弧度:“嗯?有意思!想不到他們比你還急,先上門拜訪來了。”
“嗬嗬,既然客人這麼客氣,那我們也不能怠慢了!大哥,我去了!”樊虎怪笑說著,便要轉身離開。
樊龍無奈的提醒道:“二弟,小心一些!唐軍中多能人。彆陰溝裡翻了船。”
“大哥!放心吧!”不在意的聲音傳來,話音落下的樊虎。已是靈活的躍身下了關牆,落在的關門內的一匹神駿棗紅戰馬背上。從一旁的親兵手中接過了一杆暗紅色狼牙錘,策馬上前對著身後一對早已整裝待命的寒江關兵士揮手喝道:“開關門!”
吱呀..關門緩緩開啟,吊橋落下,樊虎一馬當先,領著緊緊千於精兵來到關外擺開了陣勢,端坐馬背上手中狼牙錘斜指地麵,眯眼麵帶自信冷笑的看著前方官道上策馬率兵而來的薛丁山。
雙方相距十丈距離時,抬手示意身後眾將和唐軍兵士停下的薛丁山,勒馬停下雙目輕眯的看向了樊虎,隨即拱手道:“朝廷征西元帥薛丁山,不知前麵是寒江關哪位將軍?”
“樊虎!家父寒江關關主樊洪!”樊虎下巴微抬,略帶不屑的看著薛丁山:“你就是薛丁山?小白臉一個,毛還沒長齊的小子,也能當上大唐元帥。看來,你們大唐真是沒人了啊!”
薛丁山尚未開口回應,後麵眾將之中的羅章已是怒而手中長槍一指樊虎:“狂妄!敢對我們元帥無禮,你一個個小小寒江關關主的兒子,又算個什麼東西?”
“嗯?”麵色微沉的樊虎,不由目光如電的看向羅章。
“羅章,不得無禮!”抬手皺眉輕喝一聲的薛丁山,隨即便是對樊虎客氣的含笑拱手道:“樊少將軍,敢問樊老將軍莫非不在關中?”
樊虎冷哼一聲,一揮手中的狼牙錘道:“家父自然在關中。不過,就憑你一個小輩,還不夠格與家父對陣。想要見家父,贏了我再說!”
“小兒不夠格,不知我薛仁貴是不是有資格見見樊老將軍呢?”薛仁貴驅馬上前。
瞥了眼薛仁貴的樊虎,卻是冷笑不屑道:“蘇寶同的手下敗將,連你兒子都比不上,也配見我父親。薛仁貴,彆往自個兒臉上貼金了。都說你薛仁貴是大唐名將,可除了打勃遼之時憑著股兒勇力打敗了有勇無謀的鐵世文,你還有什麼戰績?臨老了,混得連元帥之位都退位讓賢讓給了兒子。我要是你,早就沒臉在軍中呆著了。”
樊虎這一番話著實夠狠,直接將薛仁貴氣得臉色發青,薛丁山也是麵色冷了下來,目中冷芒閃爍,手中方天畫戟緊握,指節一陣脆響。
“賊子猖狂!”一聲怒喝,忍不住火氣的羅章,當先策馬飛奔殺出。
“來得好!”看著那直刺自己的淩厲長槍,咧嘴一笑的樊虎,毫無所懼的縱馬迎了上來,手中的狼牙錘輪圓了砸出。
鏗..長槍和狼牙錘一記撞擊,渾身一震的羅章,險些從馬上摔了下去,一槍被格擋開,旋即隻見那輪圓了的狼牙錘化作一道圓弧掄回,向著自己胸口砸來,不由心中一顫:“好大的力氣!大意了!”
“章兒!”疾呼聲中,焦急的羅通直接從馬背上躍身而起,顧不得太多,手中長槍直接擲出,好似利矢般險而又險的在那狼牙錘砸在羅章胸口之前將之擋了下來。
鏗..長槍被砸飛,被半空中的羅通揮手接住。
“嗯?”被反震之力帶得身子向後一仰,麵色微變的樊虎,不由忙坐直了身子,握著狼牙錘的手略微鬆了鬆再次握緊,目光如電的看向了那手持長槍閃身落地的羅通。
“章兒,退下!”抬頭目光淩厲看向樊虎的羅通,低沉厲喝道。
馬背上,逃過一劫的羅章,聞言頓時如泄了氣的皮球般沒了脾氣,應了聲忙勒馬回轉本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