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關,夜色下的關主府邸的後院涼亭內,一身黑色錦袍的李鸞虎麵沉如水般的負手而立,目光陰冷的看著西方天際。
“李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樊龍匆匆走進涼亭內,疑惑的忙問道。
雙目微閉,李鸞虎深吸了口氣才緩緩開口道:“單希牟破了金鐘銅鈴陣!”
“什麼?”雙目微瞪的樊龍,頓時不敢置信道:“這怎麼可能?”
李鸞虎麵皮抽搐了下,語氣森冷:“沒什麼不可能的!昨天晚上,金鐘銅鈴陣便已經被破了。單希牟,他請來了厲害的援手。”
“原來如此!”恍然點頭的樊龍,忍不住皺眉道:“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李鸞虎略微沉默才沉聲道:“明日一早,三軍拔營,儘快趕去玄武關。否則,我們去晚了,隻怕單希牟便已經將玄武關給拿下了。”
“明白!”點頭應了聲的樊龍,則是眯眼忙道:“李兄也不必太擔心!那玄武關總兵刁應祥並非庸碌之將,加上他女兒刁月娥相助,單希牟想要在短時間內拿下玄武關也不容易。”
輕點頭的李鸞虎,微微歎了聲:“破寒江關後,青龍關、朱雀關和玄武關被破,那單希牟都功勞不小。皇上說不定已經注意到他了。雖然皇上已經起駕回京了,但是咱們也不能大意。說不定,皇上一時起意,便會重用單希牟。”
“嗯!”樊龍一聽不禁目光微閃的點頭道:“李兄考慮得周全!”
李鸞虎轉身看向樊龍:“玄武關攻破不難!接下來。便是那楊藩鎮守的白虎關了。此次,由我親自率軍前去攻打,你來做先鋒。這次。我給你殺樊梨花報仇的機會。”
“多謝元帥!”樊龍一聽頓時麵露喜色的目中閃過冷厲之色道。
見狀,李鸞虎不由滿意點頭:“好了,你先下去準備吧!”
“是!”應了聲的樊龍,忙轉身離去了。
目送樊龍離去,轉而看向西方天際的夜空,李鸞虎忍不住語氣森冷的低喃自語:“單希牟,這一次。算你走運!可是,我不信你每一次都這麼走運!”
...
雲夢山。煙雲霧靄籠罩,朦朦朧朧,如夢似幻,好似人間仙境般。
山中一座斷崖之巔。一身白衣的薛丁山靜靜盤膝而坐,披散著長發,整個人好似和周圍的景物融為一體般,任由山間的風刮起他的發絲衣袖。
“丁山!”溫和清朗的聲音響起,一道身影突兀的出現在了薛丁山身後,正是一身月白道袍、氣息玄妙而讓人難以察覺的王敖老祖。
輕睜開雙目的薛丁山,起身轉而看向王敖老祖恭敬施禮道:“老師!”
“丁山!世間的一番曆練,果然對你益處不小,”看著麵前溫潤如玉般的薛丁山。王敖老祖不由滿意點頭,撫須笑道:“短短時間,修為水漲船高。難得!不過,你塵緣未了,這裡終究不是你久留之地。”
薛丁山聞言不由麵色微變:“老師,是不是朝廷征西出了什麼變故?”
“朝廷征西,一路順遂,已經接連攻破青龍關、朱雀關。連玄武關也即將被攻破。不過,在白虎關外。卻是會有一番大劫阻礙,非你去不可解啊!”王敖老祖輕歎道:“自古,皆是好事多磨。你與樊梨花之間的緣法,能否有善果,也全看此次了。”
神色變幻的薛丁山,忙道:“老師,還請老師指點!”
“解鈴還須係鈴人!為師幫不了你!”微微搖頭的王敖老祖,翻手取出了一封信遞給了薛丁山:“你此次下山,先去代為師去拜訪金刀聖母。此行,有助朝廷兵不血刃拿下玄武關。”
心中無奈的薛丁山,聽到王敖老祖後麵的話,頓時目光一亮的忙恭敬接過了那封信:“是,老師!”
“弟子拜彆老師!”說著,薛丁山便是對王敖老祖恭敬跪下叩首道。
見狀心中有些感慨一歎的王敖老祖,不由擺手道:“去吧!去吧!”
起身對王敖老祖又恭敬施禮之後,薛丁山這才轉身離去,飛身腳踏盾牌向著遠處天際飛去,眨眼間化作一個黑點消失在天邊。
看著薛丁山離去的方向,麵色一陣變幻的王敖老祖,目中難掩擔憂之色。
“王敖!怎麼說你現在也是金仙,放在地仙界都不算弱者了。彆這麼一副好像弟子死了的樣子。又不是讓薛丁山去送死。不經曆些曆練,他恐怕也難踏入仙道的,”冷淡的聲音響起,一道幻影落在旁邊不遠處,化作了一個儒雅中年道人,正是玄天宗主。
看到玄天宗主,王敖老祖頓時麵色不太好看的忙道:“玄天,你們到底想要怎麼樣?我徒兒丁山是需要曆練,但是我不想他成為被彆人犧牲的棋子。”
“王敖,彆天真了!”玄天宗主搖頭嗤笑道:“就連我等,也不過是聖人手中的棋子罷了。你的徒兒薛丁山,乃是天命之人,反而不容易被人掌控命運,算起來要比我們幸運多了。棋子?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有資格當棋子的。”
“哼!”王敖老祖聽得麵色變換,旋即悶哼一聲甩袖離去。
看著王敖老祖離去的背影,玄天宗主不由麵色微冷的冷笑一聲:“王敖,你真以為成為金仙,便可以與我平起平坐了嗎?在地仙界,金仙雖然算是一方高手,可是整個地仙界金仙卻是數不勝數。在祖星之上,金仙算得上大能高人了。可是在地仙界,金仙又算什麼?你一個散修,也敢跟我橫!”
...
玄武關內。夜色漸深,刁府,秦漢和竇一虎小心潛入。通過府中格局大概猜測出刁月娥住處所在,謹慎的來到了繡樓之外。
“好像沒人!”在窗口側耳傾聽了好一會兒的竇一虎,對秦漢輕聲說了聲,便是小心的輕輕打開窗戶,然後好似狸貓般幾乎沒有一絲動靜的竄入了房中。
小心回頭看了看四周的秦漢,也是小心的竄入房中,同時輕輕關上了窗戶。
而此時。翻手取出一個夜明珠,映照著夜明珠的光芒。大眼一掃的竇一虎不由微微鬆了口氣:“沒人!不過看這裡的布置,應該是刁月娥的閨房。”
“這麼晚了,怎麼會沒人呢?難道..”疑惑開口的秦漢,目光微微閃爍起來。
而就在此時。‘吱呀’一聲開門聲和輕輕的腳步聲從外麵傳來,頓時驚得秦漢和竇一虎都是麵色一變,渾身僵硬的大氣都不敢出。
嗤..外麵亮起燭光,同時少女清脆悅耳的說話聲響起。
映著燭光透過那珠簾看到臥室外的房間,聽著兩個少女說話的聲音,相視一眼的秦漢和竇一虎才恍然的鬆了口氣。原來那刁月娥之前去看受傷的刁應祥了,很快就會回來,那兩個侍女是來給刁月娥準備沐浴更衣的熱湯的。
“小蘭,去幫小姐把換洗的衣服準備好!”一道清脆悅耳的少女聲音傳入耳中。聽得另一個少女應了聲向臥室走來,竇一虎和秦漢頓時都是麵色一變的忙各自遊目四顧找躲藏之處。
看著竇一虎身子一禿嚕進入了床底下,秦漢不由咬牙鬱悶的一個閃身躲入了那隔開臥房和外麵房間的折疊屏風的拐角處。這裡並不是封閉的。因此從外麵進來不容易注意到,可是轉身向外去便可能看得到了。不過,臥房昏暗,這裡又是光線死角,那侍女倒是並未發現秦漢,收拾了褻衣向外走去了。
“呼!”鬆了口氣的秦漢。提到嗓子眼的心終於放了下去,轉而便是咬牙目光狠狠的看向床底下微微冒出頭的竇一虎。
“小蘭。你們先下去吧!”隨著外麵刁月娥那熟悉的聲音突兀響起,秦漢頓時如受了驚的兔子般再次縮了回去,心中暗暗叫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