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說完,李鸞虎便是目光微閃的對外麵大聲喝道。
‘吱呀’一聲房門開啟的聲音很快響起,一個親兵進入房中對李鸞虎單膝跪地恭敬道:“元帥!”
“傳令下去!明日五更造飯,六更大軍準時開拔,兵進白虎關!”李鸞虎沉聲下令。
親兵應聲領命,忙起身退下傳令去了。
玄武關內,一股戰前的緊張氣氛悄然的升騰彌漫開來。
李鸞虎第二日一早便是率軍啟程,全速行軍,不到中午就來到了玄武關和白虎關之間十八官寨的最後一個官寨,大軍穿過官寨,大半在官寨外數裡外選擇地方駐紮,剩下的部分則是接替竇仙童所帥兵馬掌控整個官寨。
官寨中占地不小的一個府邸大廳內,李鸞虎麵色冷肅的高坐主位之上,略顯陰冷的目光掃過下方坐在兩側的一些親信將領,語氣冷淡的開口道:“竇仙童將軍呢?”
“元帥,聽竇將軍的親兵稟報,她似乎被軍醫診斷出有孕在身,加上連日行軍身體不適,所以正在休息,”樊龍微微猶豫了下,還是輕咳一聲開口到。
李鸞虎愣了下,旋即便是嘴角勾起了一絲莫名冰冷的弧度似笑非笑道:“是嗎?那還真是一件大喜事啊!薛家,終於有後了。”
“其他幾位將軍呢?難道,都懷孕了不成?”轉而麵上笑意收斂的李鸞虎,語氣之中的冷意更濃了些,那冰冷的目光讓下方眾將都是有些不敢直視。
聽著李鸞虎那有些戲謔冷笑味道的話,眾將卻是一時間有些不敢應對。
這般壓抑的氣氛下,深吸了口氣的王將軍才起身對李鸞虎拱手道:“啟稟元帥!竇將軍他們在行軍途中受到襲擊,其中竇一虎將軍、秦漢將軍和刁月娥將軍都是重傷,如今正在養傷。而陳金定將軍。之前也是已經查出有孕在身,卻依舊堅持隨軍。不過現在,她的身體似乎也不太舒服。軍醫說需要靜養。”
王將軍話音未落,一陣壓抑的冰冷氣息便是彌漫開來,讓在座的眾將都是渾身一緊。
“嗬嗬..雙喜臨門是吧?薛家好運道啊!”讓眾將意外的是,沉默半晌之後的李鸞虎突然笑了起來,笑聲朗朗,然而那一對森冷的眼眸之中卻是有著隱約的猩紅之色浮現而出,就連臉上的笑意都是帶著一股猙獰味道:“這麼說。如今這裡,連一個能夠說話做主的都沒有了。是嗎?”
麵對李鸞虎那說話間看向自己的目光,渾身一顫的王將軍,慌忙開口顫聲道:“啟稟元帥,刁應祥刁將軍正在外等候元帥召見。”
“哦?我還以為一次襲擊。便讓他們全軍覆沒了呢!”挑眉冷笑一聲的李鸞虎,直接沉聲道:“讓他進來!”
王將軍應了聲,向外麵的守衛的親兵揮手示意了下,親兵點頭忙出去了。
很快,鏗鏘有力的腳步聲中,一身戎裝的刁應祥便是大步走了進來,對高坐主位之上的李鸞虎拱手施禮:“末將拜見元帥!”
“刁將軍,從現在開始,竇仙童將軍麾下的之前三萬兵馬。全部歸你節製,”李鸞虎雙目輕眯的看著刁應祥,略微沉默便是直接開口道。
聽到李鸞虎這話。刁應祥不由驚訝的抬頭看向李鸞虎,明顯有些難以置信。
就連李鸞虎手下的那些親信將領們,這會兒也是一個個神色微變,甚至於已經有人心中不忿起來。那可是三萬精銳唐軍啊!刁應祥一個降將,有何資格統帥?難道,元帥對他竟然如此信任嗎?
“多謝元帥信任!”反應過來的刁應祥。忙對李鸞虎恭敬拱手道。
不置可否點頭的李鸞虎繼續道:“刁將軍,本帥給你一個時辰的時間。整頓兵馬出發吧!先行探路,給本帥摸清白虎關的底細。本帥給你臨機決斷的權利,望你不要讓本帥失望。”
“末將領命!”神色變幻了下,目中隱約閃過一抹鄭重之色的刁應祥,明顯猶豫了下,但還是深吸了口氣應聲領命。
刁應祥這般活了半輩子的人,可不是什麼都不懂的愣頭青。李鸞虎這般看似重用之舉,其中究竟有什麼謀算,恐怕不會這麼簡單。雖然還不知道李鸞虎到底什麼用意,但是從他的軍令之中,刁應祥便是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壓力。
為朝廷大軍開路,摸清白虎關的底細,這任務豈是說著這麼簡單?
目送刁應祥離去的李鸞虎,轉而看向同樣有些回過味來神色各異的親信將領們,淡然道:“你們也去準備吧!等刁將軍探查清楚了白虎關的情況,便是大軍兵進白虎關之時。”
“是,元帥!”眾將都是應聲起身退下,隻有樊龍略微猶豫留了下來。
見李鸞虎雙目虛眯根本沒有理會自己的意思,樊龍不禁輕吸了口氣開口道:“李兄,如果刁應祥畏戰不前,該當如何?”
“戰場上,畏戰不前,其罪當斬,還需要我教你嗎?”李鸞虎淡然開口,但那語氣中卻是帶著森冷的殺意。
樊龍一聽頓時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末將明白!末將告退了!”
...
距離白虎關二十多裡外,剛剛領軍出發沒多久的刁應祥,便是接到了斥候傳來的情報,說數裡外的山間峽穀中有西涼兵據穀而守,擺下了防禦陣勢。
“楊藩這個混蛋,反應倒是挺快的。不過,竟然想要在路上阻攔我,他是自信呢?還是另有算計?”眯眼低喃自語的刁應祥,沉吟了下便是一聲令下:“傳令下去,大軍全速前進,儘快趕到穀口外。”
數裡路程,對於全速行軍的三萬大軍來說,不過一炷香的時間便行完了。
幾座荒山圍成的山穀穀口之外,刁應祥揮手命令大軍停下,抬頭看著前方沒有任何敵人蹤跡的穀口和荒山,不由眉頭微皺了下。
“哪位將軍願率兵前去探陣啊?”刁應祥沉吟著對身後的軍中將領道。
刁應祥話音剛落,一個二三十歲的青年將領便是躍馬而出,對刁應祥拱手請命:“將軍,末將願意前去穀中查探,隻需給末將五百兵馬即可!”
“好!本將軍給你五百騎兵。記住,發現敵情,不要戀戰,儘快撤回來,”刁應祥點頭叮囑了聲。
那青年將領應了聲,便是一揮手策馬帶著五百唐軍精騎進入了前方的山穀之中。
五百兵馬進入山穀之後,略微平靜了十餘個呼吸的功夫後,突兀的一陣戰馬嘶鳴聲,喊殺聲和隱約的獸吼聲響起,但緊接著便是一切再次恢複了平靜。
“嗯?”麵色微變的刁應祥,看著那平靜的山穀口,等了好一會兒都沒有看到之前進去的五百兵馬回來,不禁臉色有些難看了起來。
眾將領一開始還是保持平靜,但慢慢的也是一個個焦急的低聲議論起來。
“將軍,末將隻需一人進入查探即可,請將軍準允!”一個三十多歲的精瘦將領忍不住策馬上前對刁應祥咬牙拱手請命。
側頭看向他的刁應祥,皺眉猶豫了下才點頭道:“小心一些!”
“將軍放心!”應了聲的精瘦將領,便是策馬向著山穀之中飛奔而去:“駕!”
馬蹄聲漸漸小了下來,大約十餘個呼吸的功夫,淒厲的戰馬嘶鳴聲中,隨著那精瘦將領熟悉的聲音發出了一聲不甘的慘叫聲,一切再次恢複了平靜。
眾將頓時都是麵色變了變,壓抑的氣氛彌漫開來,就連眾將座下的戰馬都是有些不安的蹄子刨著地麵口中發出低低的嘶鳴聲。(),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