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渺慌的要命,白色奶漬沾了一圈都忘了擦!
這人平時打字都是幾個幾個往出蹦,怎麼突然發語音了!
還是在......說這種話題的時候!!!
一股不好的預感襲來,司渺深吸幾口氣,手徘徊了好幾次,才鼓足勇氣閉著眼睛打開這條語音。
對方的環境稍微有點嘈雜,能聽到汽車鳴笛和風聲,應該是在開車。
男人低沉的嗓音經過電流處理更有磁性,司渺耳朵一紅。
隻聽他問:“夢到什麼了?”
司渺不善於撒謊,又實在說不出口,眨眨眼睛,想出一個避重就輕的好法子。
他不敢發語音,隻敢打字:【夢到你教我吸煙】
打這幾個字短短的時間裡,司渺手心已經被汗浸濕了,他又檢查了一遍,一個字一個字拆開來看,確認這句話裡沒有任何不妥的地方。
然後便是等待,司渺像是即將上刑場的犯人,在心裡不斷告誡自己:真正的勇士,敢於直麵慘淡的人生,敢於正視淋漓的鮮血。
“嗖——”
漫長的兩分鐘後,處刑時刻到來,司渺心提到嗓子眼上,哆嗦著指尖點開。
“夢到我了嗎,不可能。”
司渺心想,什麼東西不可能,是說不可能夢到他嗎?這是在強行不熟?
隨即對方又發來一條語音,因為上一條剛放完,這一條是自動連續播放的。
對方先是輕笑一聲,然後才壓著嗓子低聲說:“我不可能教一位小朋友吸煙。”
司渺:“......”
你才是小朋友!!!
.
那次過後,司渺臊的好幾天沒和季越東說話,連紅包都是挑人家睡覺的時候悄悄發的,季越東也默契的悄悄收,就像這兩人真的隻是單純的債權人和債務人的關係。
正好何銘的拍攝期也快結束了,沒有彆的牽扯,司渺能專心磨完最後一場戲。
外景片場,“泡泡機就位!”
“花瓣就位!”
“反光板就位!”
化妝師緊鑼密鼓地給秦阮補妝,見場記即將打板,化妝師越過秦阮肩膀,跟司渺揮了揮拳頭,“司老師,加油!”
然後彎著腰從鏡頭範圍裡跑了出去。
霎時間,天空上飛滿了七彩的泡泡和玫瑰,女主角挽著父親的手進入場地,一對新人向牧師虔誠宣誓。
何銘坐在台下,笑的合不攏嘴,兩人互換戒指、親吻,何銘哪見過這些,不好意思地彆過臉。
到底是個心智不全的癡兒,下一刻,他便被天上飛著的泡泡吸引過目光,站起身子,追逐著飛舞的泡泡,跌跌撞撞地跑著,
鏡頭定格在他漸行漸遠的背影上,模糊成一條線,一如他一直追隨著哥哥的前半生。
“卡——”
郭釗站起來,看都沒看回放,衝司渺比了個大拇指,“不錯,最後一場戲表現的很好,你可以提前殺青了。”
話音剛落,所有人都放下手裡的東西,開始鼓掌,副導演不知從哪弄出來一捧花,捧著花束走過來,“小司,恭喜殺青!”
“司老師,恭喜殺青!”
“司老師,我舍不得你!”
片場就像炸了鍋鬨鬨哄哄,場務、場記、化妝師、編劇全都湊了上來,司渺瞬間被他們圍在中間,一雙雙手遞到他麵前。
手裡拿著各式各樣的禮品盒,司渺愣住了,傻了一陣兒,一一接過他們遞過來的禮物,向他們鄭重地鞠了一個躬。
“這是我正式拍的第一部電影,很開心我的處女作是和各位合作的,感謝你們在拍攝過程中給予我的幫助的鼓勵,我會一直銘記在心。”
“司老師,”人群裡,也不知道誰問了一句,“接下來工作忙嗎?”
“忙,排的滿滿的”,司渺自黑道:“龍套有的是。”
人群一頓哈哈哈,這句話讓離彆的氛圍稍微緩和了點,又有人問,“你什麼時候再回來探班?”
“我會常回來的。”
“散了散了,”郭釗笑罵,“彆問了,等全殺青了把小司叫回來再聚!”
郭釗這人對劇組要求很嚴格,他一發話,即使舍不得,大家還是一步三回頭地散開。
秦阮終於能上來和司渺說幾句話,也沒交流彆的,留了電話號和微信。
在劇組裡每天都能見到,兩人一直沒加聯係方式,加完後秦阮被郭釗趕回去換服裝。
“我讓司機送你。”
郭釗知道司渺沒車的事,讓自己司機把他送到火車站,司渺感激地點點頭。
在他拉開車門之前,郭釗叫住他:“孩子。”
司渺反身走回來。
郭釗拍拍他的肩,“坦白說,你進組之前我對新人沒什麼把握,可你進組之後,有那麼幾個瞬間,我真的以為你是何銘,感謝你給了這個角色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