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承認自己是小朋友的司小朋友收回手, 把吸管咬了個稀巴爛。
可被人這麼“不解風情”的鬨一通, 他心情反而好了很多, 唇邊終於漾起笑意, 鼓起腮幫子, 一口氣把奶茶喝了個精光。
於是接下來滿車都是“滋滋滋”的噪音, 季越東失笑,“彆吸了, 一會看到奶茶店再給你買。”
“唔唔唔!”司渺嚼著珍珠連連搖頭,“胖!”
他現在身材達標, 不用繼續減肥了, 但每天仍需吃青菜和白肉保持身材。
這一杯奶茶下肚, 幾天的水煮菜都白吃了,要是再來一杯, 保準立地反彈!
季越東自然尊重他的想法, 沒再說什麼,隻是從他手上把空奶茶盒拿下來,防止他繼續製造噪音。
司渺臨時被“快遞”叫走, 還沒來得及卸妝,手閒下來,便拿出一張濕紙巾擦臉。
他擦臉的手法挺暴躁的,皮膚都有點搓紅了, 因為這個,梅梅主動承擔起了幫他卸妝的工作,以防某天他把自己搞到蛻皮。
擦完, 他將濕紙巾折了兩折,季越東餘光瞥見那上麵黑漆漆的,皺皺眉,“外麵這麼臟?”
“不是,”司渺不太好意思,“我太白,中午拍外景容易曝光,化妝老師給我抹的深一號的粉底。”
季越東:“......”
在導航和司渺的指揮下,不久後兩人到了P城最大的商場。P城三線城市,人均消費較低,大商場司渺也消費得起,他戴上口罩帽子,去找商場的指示牌。
“買衣服?”季越東問。
司渺點頭。
“衣服不用買,我給你帶了,”季越東打頭往食品超市走,“在車後座,晚上拿給你,去看看特產。”
對於季越東來說,商場裡很難買到合心意的衣服,因為成衣是按照平均身材裁剪的,就算分大小碼,也不可能完全契合一個人的體型,還是定製的更合心意些。
司渺沒反應過來,迷迷糊糊地跟著他下到負一層,要去買煙酒的時候,又被季越東拉住了。
“這些我都帶了,在後備箱,”季越東道,“朋友送了很多,放著也是放著,不如給你。”
煙酒茶葉這些東西就算再便宜,也便宜不到哪去,何況還是朋友送的,檔次不會低。
衣服的問題已經提前被季越東解決了,司渺哪好意思再拿他的東西,連忙擺手,“不用,這些我自己買就可以!”
“沒關係,”季越東不容置疑地帶著他往特產區走,“我的......我朋友車的修理費走保險了,這些東西,就當是你給我的修理費買的吧。”
司渺對車保險什麼的不太懂,季越東這麼說著,他也就這麼聽著了。
結果買完特產,看到後座和後備箱裡的高檔禮盒,他算了算到現在為止發給季越東的紅包總數。
不過萬把塊,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不夠買這些東西的。
“季.....”
“彆算了,”季越東打斷他,“過意不去的話,請我吃飯吧。”
司渺知道再說下去,對方也不可能要他的錢,便自覺閉了嘴,把這份人情記在心裡。
回去路上苗苗自己在後麵玩,任憑司渺怎麼逗它,也不像之前那樣跳過來了。其實小貓就是這麼一種神奇的動物,在水和食物充足的條件下,它完全可以自己在家呆好幾天,吃飽喝足滋潤的要命。
沒有人追著它吸,它反而更自在。
所以其實季越東沒必要把苗苗帶過來,司渺知道,他是為了讓自己開心才這麼做的。
司渺歎了口氣,心情兩極分化的厲害,又甜又澀。甜的是對方的好,澀的是,他不知道對方為什麼,要對他這麼好。
晚飯他倆沒去彆處,而是直接去司渺所住酒店頂層的旋轉餐廳,也是P城最有名的西餐廳。
因為價格昂貴,餐廳裡沒幾個顧客,兩人挑最裡側的位子坐下。司渺是公眾人物,雖說沒什麼名氣吧,但還是不想讓太多人看到。
那樣吃的不爽快,而且,他也怕季東東不自在。
其實就算季越東沒提讓他請客,他也早打算好要招待人家的。白天喝了一杯奶茶,再吃晚飯那就太浪了,司渺要了一份沙拉和煎雞胸肉,在季越東張嘴之前,直接幫他要了一份招牌。
要麼季越東肯定會選便宜的。
季越東看穿他的想法,一笑而過,兩人邊吃邊聽著餐廳的音樂,雖然沒聊天,卻覺得格外的舒服不尷尬。
“咱坐那邊兒吧,可以嗎?”
前菜剛上來,服務生帶著兩位客人向他們左前方的位置走來,司渺無意中看到那兩個人,向裡縮了縮。
季越東替他把刀叉放好,低聲問:“認識?”
“嗯,認識,”兩桌之間隔了一個柱子,對方應該看不到他,司渺稍稍輕鬆了些,“男的是《風夏》的導演。”
住在同一個酒店,在餐廳碰到很正常,武鋒是和一位女性一起來的。那女人看身形有些眼熟,但她戴著帽子口罩,遮的非常嚴實,分辨不出長相。
兩桌之間隔了一個柱子,加上武鋒是背對司渺坐的,他也沒發現自己的男主角在這,認真地和對麵的女人說話。
發現不了也好,正好省了尷尬,司渺和季越東繼續吃,過了不久,武鋒那桌的菜也上來了。
戴著口罩沒法吃飯,那女人向四周掃了一圈後,發現沒人關注到她,悄悄摘下了口罩。
司渺拿著叉子的手一顫。
“怎麼,”季越東把雞胸肉切好,推到司渺麵前,“這位你也認識?”
何止是認識,司渺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季越東不是多事的人,或者可以說,他對大多數事都抱著漠不關心的態度,即使小朋友都驚訝成這樣了,他也隻是稍稍側過頭,看了那邊一眼。
彆說,這女人確實有些眼熟,季越東在記憶裡搜尋,“叫秦什麼來著......”
“秦阮,”司渺又往裡縮了幾寸,“我上部戲的女主角。”
就在兩人說話間,有一綹頭發黏在了秦阮臉頰上,武鋒笑笑,替她把頭發攏到耳後。
能做出這樣親密的動作,這兩人是什麼關係不言而喻,更何況武鋒剛才的笑,用“寵溺”來形容也不為過。
司渺叉子叉了兩下雞胸肉,覺得這世界真是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