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渺默默關掉微信界麵。
結果一抬頭, 又對上了Tony的目光。Tony得意道:“怎麼樣, 勾人吧?”
司渺:“......”
問題就出在這兒, 發型是挺好看的, 隻不過早上人家季東東剛約他吃飯, 他晚上就弄成這幅樣子,這不明顯是居心叵測, 準備勾引人家麼。
那真是太冤枉了, 他本意隻是想讓自己看起來溫和一點。
Tony注視著自己的傑作, 越看越開心,其實這客人長得帥,就算把頭發剃禿了都醜不到哪去。
看著看著, Tony突然發現了點什麼, 玩剪子的手停了, “小帥哥......我怎麼看你有點眼熟的, 長得好像......”
“不, 你看錯了,我不像。”司渺趕緊交錢,頂著他的新發型跑路。
回到家裡, 司渺躺在床上,左思右想。
要是把頭發染回去吧, 染燙一條龍的價格讓人有些肉痛, 而且時間有些不趕趟了。
要是不染回去吧,萬一季東東誤會了,該怎麼解釋呢。
司渺騎著被子, 生無可戀地磋磨睡在旁邊的苗苗,無比後悔離開劇組之前為什麼沒找造型師再給他弄一次頭發。
還沒等糾結出個結果,季東東的打來電話:“睡醒了麼?”
“嗯,”司渺腦袋紮在枕頭裡,聲音悶悶的,“醒了。”
“半小時後我去接你,早點出被窩,消消汗。”
司渺:“......”
這人怎麼跟長了千裡眼似的,連他在被窩裡都知道。
不糾結了,就這樣破罐子破摔吧。司渺打了個滾起身,跑去衣櫃翻秋冬的衣服。
他衣服不多,大多都是白色,正好頭發太豔了,不適合穿飽和度高的衣服,最後挑了件米白色的高領毛衣套上,掛在身上晃晃蕩蕩。
半小時後他穿戴完畢如約下樓,低著頭,小心翼翼拉開車門,不想引起季東東的注意。
可惜天公不作美,季越東感受到一股涼風吹進來,便側頭看過去——
男孩穿著寬大的米白色毛衣,遮住脖子,隻露出一張雪白的小臉。淺棕色的頭發顯得他瞳仁更黑,嘴唇更紅,甩去了曾經乖乖牌的形象,倒有些像韓劇裡的男主角,讓人哭喊著叫“歐巴我可以”的那種。
也比之前更像明星了,而且還是流量偶像明星那一掛的。季越東微微晃了會兒神,開口道:“係上安全帶,大明星。”
“......”司渺小聲抗議,“我不是大明星。”
季越東拉起手刹,“在我看來是的。”
對於司渺來說,季東東不問他為什麼弄成這個樣子就是恩賜,於是沒吭聲,低著頭安靜如雞任人調侃。
季越東看他不說話,也不說話了,緊緊握住方向盤。
這次季越東選了一家泰式音樂餐廳,考慮到司渺是公眾人物,他把房間定在了二層舞台斜上方的位置,這樣既不影響看節目,二樓顧客少,小朋友又不容易被拍。
兩人落座,司渺沒吃過泰國菜,點菜的重任便落在了季越東身上。飲品是兩人商量著來的,司渺看了看酒水單,對一種粉紅色玻璃瓶的東西非常感興趣。
季越東提醒他:“有酒精。”
“沒事,”司渺找到瓶身上的數字,“十五度,還可以。”
季越東不置可否,司渺便隨著心意點了這款啤酒,季越東選擇白開水。
這家餐廳消費高,顧客不是很多,一樓舞台邊的位置坐滿了,二樓隻有他們一桌,服務員點完單走了後,氣氛難免有些沉悶。
司渺嘗試著找話題:“聽我哥哥說,嫂子已經過來了,她聯係你了嗎?”
“聯係了,”越東點點頭,“上周已經開始上班了。”
“謝謝你啊季東東。”
司渺給他買了件家居服做謝禮,國外直郵,前陣子剛剛郵到,現在正放在他的箱子裡。
但他不能說這是謝禮,他知道說了季東東肯定不會要,於是扯了個理由,“我帶特產回來了,回去之後給你。”
季越東“嗯”了一聲,P城他去過,隻帶回來一隻死能吃的橘貓,對於特產什麼的,他已經不抱任何期望。
兩人說話間,菜陸陸續續端了上來。服務員點燃冬陰功湯鍋下的酒精塊,司渺看了一眼桌子,發現滿桌菜共同的特征:“都是辣的?”
他皺了皺眉:“你的胃不能吃辣的。”
“沒事,”季越東分好碗筷,淡淡道:“換換口味。”
司渺沒和季越東吃過幾頓飯,印象中這人好像什麼都行,不挑食。司渺也不挑食,不過他口味偏重,喜歡吃辣的油炸的,可能跟從小粗茶淡飯吃太多有關。
在劇組吃了三個月的草,司渺饞辣的都要饞瘋了,這桌子菜簡直不能再合他胃口。他堅持季越東不能吃辣,給他夾了兩隻不辣的咖喱蝦,自己乘了一碗辣湯,喝的津津有味。
吃到一半,表演時間開始,穿著傳統服裝的泰妹排好隊上台。她們先是跳了幾支民族風情舞蹈,再是唱了幾首歡快的泰文歌曲,有好多翻唱自華國,聽起來特彆有意思。
最後一個節目是草裙舞,性丨感漂亮的泰妹頭戴牛仔帽,上半身穿著比基尼,下半身是草裙,手拉手圍著顧客們站成一圈,隨著音樂扭動腰肢。
音樂熱情洋溢,在泰妹們富有感染力的笑容下,食客們也情不自禁起身跟著扭了起來。這本身就是一個互動節目,看氣氛帶動的不錯,泰妹們紛紛摘下草裙和帽子,挑選心儀的客人一起跳舞。
打頭幾個泰妹選了扭得最歡的顧客,到最後兩個的時候,她們在餐廳裡看了一圈,商量了兩句,竟然順著樓梯往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