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國康看出了王宇的疲憊，提出告辭：“後續要是有突破性進展，我們會隨時通知您，當然，如果你這邊有什麼更進一步的消息，也可以隨時聯係我們。”
王宇起身送客，剛站起身走出沙發區，有點暈眩的晃了晃。
小雙一個趟步就滑到王宇身邊扶住了他。
“謔，傳武八卦啊！”
安國康顯然是識貨的，誇讚了一句。
這個時候，王宇暈眩的腦子裡思維發散的很，不知道怎麼就想到了前世在一本書上看到過的一段對話。
“等一下！”
王宇喊住了安國康和薛承軍。
兩人轉身，疑惑的看著他。
“城市之內、國家之內是有規矩的，在城市裡，國家擁有著完備的監督力量與治安力量，這些力量分布的複雜程度甚至會超出專業人士的想象。”
王宇處於一種似醒非醒的狀態，他緩緩道：“在城市之中，每個人都跟另一個人有關係，每個人都為彆人付了工錢，每個人都在收著其他人給的工錢。如果有人進了貨，卻沒有在賬麵上顯示，就會造成財貨不對賬。如果這事經常在某個城市裡發生，那這個城市就會失去商人的信任，進而蕭條......這不是某個大人物，端著高腳杯輕飄飄說上一句‘把這事辦了’就能了無痕跡的！想要掩蓋痕跡，需要付出成本！巨大的成本！甚至連付出成本這個行為，都需要巨大的權力作為門檻。”
聽了這段話的安國康和薛承軍大為震撼。
他們能明白王宇話裡表達的意思：凡做過的事，在文明世界中就必然留下痕跡，賬本、貨票、金錢流動的痕跡......林林總總，隻要是乾買賣。
不管非法還是合法，就必須有這一套東西。
因為就算是非法組織所做的非法買賣，也需要這些東西作為分賬時的憑證，用來安撫人心，證明頭目的領導力，鼓勵手下繼續跟著自己賣命乾活。
沒有這套東西，也就彆想著能把生意做大了，甚至連組織本身的架子都會當場散掉。
明白歸明白了，安國康還是聳了聳肩膀道：“王先生，這裡麵的複雜程度和難度......恐怕還超過了前麵排查難度的十倍不止，而且這些調查直接涉及到稅務、銀行、稽查......牽連太多了。”
王宇卻是依舊處於這種狀態裡，所以沒去管安國康，自顧自的繼續道：“可要是假設了幕後凶手呢，直接查他的賬不就行了？”
一時間，套房客廳裡安靜了下來。
安國康和薛承軍被王宇的大膽想法給震驚了。
但是他們不得不承認，隻要查到孟天喜的不明資金來源數量，然後倒查假設凶手的賬，能有一筆對得上......
可是這種行為的實際可操作性也太低了，低到幾乎為零。
王宇卻是在說完之後怔在了那裡，好一會兒之後喊周艾青拿自己的手機過來。
他直接撥打了關玉明的電話。
“關主任，我想要查幾個人的賬，既然是買凶殺人，隻要羊城這邊查出凶手得到的金額，倒查這幾個人的所有賬，十有八九跑不掉。”
王宇很直接，也很乾脆：：“查下來如果我冤枉了人，當天賠償10個億，這件事今後就交給警方去處理，我不再盯著不放，但是誰不讓查，我就認定他是雇凶殺我的那一個！”
電話那邊一片沉默，許久之後傳來一個聲音：“你那邊查出這筆錢也需要時間，我這邊也需要時間彙報，你等我一天！”
掛完電話，王宇目光在客廳裡掃視一圈：“相信今天的話不會被傳出去......兩位專家，抓緊時間查那筆錢的數目是多少吧，上麵很快會詢問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