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知高中是C市著名的私立高中,來到這裡上學的一般隻有兩種家庭,一種是非富即貴,另一種就是成績優異。這裡畢業的學生,前者出國留學,後者參加高考或是競賽,升學率極高,很多學生基本上都是國內極好的一本學校。
八月底開學,行知高中外麵擠滿了各種豪車。其中停在校門口正麵的一輛寶馬七係頗為引人注目,這車價值隻算是一般,可從車中下來的婦人和少女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婦人保養地極好,基本看不出歲月的侵蝕,少女一身淡黃色長裙,手上帶著手表手鏈,精致極了,連頭上的發卡都十分精美,在陽光下熠熠發光。
少女也就是張淺月從車上下來後,上前挽住張母的手,“媽,聽說裕哥哥今天也在呢,我們一會兒去找他好不好?”
“你這孩子就知道貪玩兒,你裕哥哥是學生會會長,哪裡有時間陪你胡鬨。”張母雖是嗔怪的語氣,但眼中和言語間的寵溺,任何人都能看得出來,她點了點張淺月的頭,“你去找你裕哥哥也行,彆耽誤他做事。”
“那當然,我可是最乖的。”張淺月嬌聲道。
兩人出眾地打扮在校園中頗受矚目,張淺月十分享受這種被人羨慕的目光,她享受這種追捧,她和張母走到教室中找到班主任報道。因著有張家是行知高中的校董之一,所以從校長到老師對兩人都笑臉相迎,這讓張淺月有了極大的優越感。
正在兩人和班主任王穎安排到為質最好的第二排後,隻見從外麵進來一對極為不搭的母女,母親有些怯懦,特彆是走進教室裡的時候還很緊張,和王穎說話都會手足無措,說不成話,但旁邊的少女卻沒有半點嫌棄的意思,會耐心地聽著母親和老師說話。
這兩人一看家境就不富裕,兩人雖然衣服都是嶄新的,料子看上去也很不錯,但也不是名牌,特彆是這位母親皮膚看上去就十分粗糙,有些蒼老,一看就是過過苦日子的。
也正是因為這位母親的氣質和打扮,和旁邊宛若明珠的少女極為不搭。少女的打扮很簡單,一身極為普通的白襯衫牛仔褲,腳上一雙白板鞋,單肩背著一個乳白色的書包,落落大方,惹人注目。
除去氣質,少女的容貌也極為出眾,眉目如畫,肌膚如雪,隻簡單地紮一個馬尾,站在前方,讓人移不開眼。
這兩人正是喬微母女,兩個月的時間,足以讓喬微將原主瘦弱甚至有些營養不良的身子補回來了。孫蕙也胖了不少,正所謂居移氣,養移體,孫蕙其實比之前已經大方了不少,要是孫蕙之前的性子,今天估計都不敢來送喬微上學,就怕給女兒丟臉。
原主中考的時候成績不錯,是屬於成績極為優異的孩子,王穎對喬微也頗為喜愛,想要給喬微安排前麵的位置,就在張淺月身邊。
喬微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張淺月,婉言謝絕了王穎的好意,“老師,我覺得我個子高些,怕坐在前麵擋後麵的學生,我還是往後麵坐一排吧。”兩個月的時間,加上喬微的有意鍛煉,喬微高了不少,都快有一米七了,算是高個子。
王穎覺得喬微說的也對,就讓喬微坐在了第三排靠窗邊的位置,笑道:“咱們這個作為都是兩個星期換一次的,下次換座位你就能坐到中間來,當然月考之後就要按照成績來選座位了,你要是想要好位置,恐怕要好好努力了。”喬微個子再高也高不過男生,再加上王穎怕在後麵受影響,所以隻往後調了一排。
喬微知道這都是中學老師慣用的激勵手段,這種激勵讓學生的競爭壓力極大,不過她倒是不在意這些,以她的知識水平彆說是高一,就是現在讓她去高考除了要考前突擊一下文科,其他的都不成問題。
另一邊的張淺月看著喬微自從進來後,教室內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喬微身上,神色變了變,她一直都知道自己不是最漂亮的,但她會打扮,她知道怎樣穿衣才能揚長避短,在初中的時候,她一直都是學校裡的校花,她覺得高中也會是,但沒想到卻遇到了喬微,這讓張淺月心中有種校花要被搶走的危機感。
“那小姑娘長得真是漂亮。”張母和張淺月小聲道:“看著倒不像是小門小戶出來的。”
“我沒在初中學校見過她。”張淺月聽到張母誇讚喬微,眼中又暗了暗,“估計應該是統招進來的。”行知高中的統招分數線極高,統招進來的學生家境一般都不好。
張淺月的小學初中都是在私立學校上的,裡麵的學生都是富貴人家的孩子。張母聽到張淺月的話,感歎道:“可見這寒門也能出貴子的。”
張母說完後,看著旁邊張淺月的臉色不對,她倒是不覺得自己的話刺激到了女兒,對著張淺月問道:“在想什麼呢?”
張淺月不喜歡張母對喬微“貴子”這個評價,但又不願張母知道自己的嫉妒,隻能裝出一副愧疚的樣子道:“隻是覺得我對不住爸媽這麼多年的培養,家裡條件這麼好,我學習還比不過人家。”
張母聽到這話笑了,嗔道:“你和她比什麼?你是張家的小姐,生來就是享福的命,再說我們月月和她們這種窮人家的孩子不一樣,咱們月月還要學芭蕾鋼琴小提琴,能有現在的成績已經很棒了。”
在張母心中,她在喬微孫蕙麵前總是有一種優越感。
說到這張母又道:“我和你說,芭蕾鋼琴這些很重要,能提升你的氣質,這個氣質很重要。在咱們這個圈子裡,要的是全麵發展。”
在張母心目中,學習再好有什麼用,考個第一名說出去也隻會被豪門太太們說是死讀書,她們要的孩子全麵發展,學習再好都不如在聚會的時候讓女兒彈一首鋼琴曲更有麵子。
“你學習不好也沒關係,到時候爸媽送你去國外留學。”張母安慰女兒道:“咱們去上國外的藝術院校,回來後你也能參加那些名媛舞會,進入更高的交際圈,你嫁給嚴裕嚴家才會更喜歡你。”這就是張母的觀念,或者說是整個張家的觀念。
從小被張家灌輸這些思想的張淺月聽到張母的話,也十分讚同,聽到最後嫁給嚴裕,還有些小姑娘的嬌羞,“媽,您說什麼呢,裕哥哥是我的哥哥啊。”
張母看著張淺月紅了的臉,笑道:“好好好,我不說。”隨後又拍了拍女兒的手道:“你和那個女孩身份不同,何必和她比較?免得失了自己的身份。”
張淺月聽後又重新揚起驕傲的神色,她對張母的話十分讚同。她是什麼身份,喬微是什麼身份,她們哪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