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蘇老爺子說起此事, 明顯有些疲憊和泄氣,她也算是知道了蘇老爺子為何急叫她回京,這是蘇老爺子自己有了心結, 又或者說,還有更糟糕的,那就是京中有人對如今的政治製度有了置疑,這才是最糟糕的。
“您在擔心什麼?這不是更說明我們已經走在了s國前麵?我們比他們更早改革開放不是嗎?這不代表首長比他們看得更遠,對政治的把握也更準確,這是好事不是嗎?”
喬微雖然知道蘇老爺子在擔心些什麼, 但並不打算直接說破, 她想要換個角度跟蘇老爺子講清楚這個問題。
“我認為改革這種事情是一直都存在的, 如今社會發展日新月異, 隻有不斷變革的政治政策才能適應我們快速發展的國情, 追趕世界的腳步, 若隻是停滯不前, 一味地固步自封, 又和前朝的閉關鎖國有什麼區彆?”
“改革雖是改變了我們先輩定下的體製政策, 但誰又規定那些政策就一定適合現在的國情呢?”喬微知道蘇老爺子和大部分的領導人一樣,一開始都是軍隊革命出身, 在一開始他們對政治經濟了解就不多,建國後, 他們是在不斷學習和探索中成長起來的, 但和學院出身的人還是有著很大的差彆。
“當然我不是說當初的計劃經濟是錯誤的, 恰恰相反, 這個經濟製度很適合當時的z國。”喬微先要肯定當初他們的成果, 讓蘇老爺子麵色緩和, 這樣才能更好地傾聽喬微的話。
“當時的z國剛剛結束近百年的戰火, 經濟蕭條,貧窮落戶,可以說計劃經濟是最好的方式,土地改革也給國家帶來了極大的活力,百姓都有了活下去的信心。”喬微其實很讚同當初在建國後的計劃經濟,主要是因為當時的上屆民國政府的一係列舉措讓z國陷入了財政枯竭、通貨膨脹的局麵。
雖然有人說前幾年的計劃經濟是全部照搬s國的模式,但實際上也不是,國家還是充分考慮了國情的,隻不過所有人都是第一次麵對當時那樣的困局,有一定的不足很正常,就像有位領導人所說他們都是摸著石頭過河。
“隻不過隨著國家經濟和科技的進步,國情發生了改變,所以才有了現在的改革開放。”喬微笑道:“我之前不是就和您說過,改革應該一直存在,且不能停歇。”
“如今我還是這個觀點。”
“之前的s國因為第二任領導人的模式導致了國內經濟出現了很大的弊端,之後的幾任領導人都在尋求改革,隻不過如今這位的步子邁的更大了些,思想也似乎更加西式了和開放了些,有點讓人無所適從罷了。”當然喬微沒有說的是,這位步子賣大的結果慘烈了些,不僅被人趕下了台,結果連國家都解體了,說得更不好聽些,似乎都能算是亡國了。
“可是這樣的改革還是我們當初追求的主義嗎?”蘇老爺子不由呢喃道,他心中也有困惑。
“當然。”喬微毫不猶豫地回答道:“您覺得什麼樣的製度才是我們一直追求的主義呢?難道必須要走計劃經濟的路子嗎?”
“我知道您年輕時喜歡s國第一任領導人的書籍,我也曾拜讀國他的《土地問題和爭取自由的鬥爭》中有明確反對市場經濟,認為隻有計劃經濟才能消滅一切剝削的觀點。”喬微笑道:“這是我們的主義的偉人,我們的很多理論都來自於他的理論,我們在一開始也信仰他的理論。”
“絕對的市場經濟會存在極大的弊端,這點我們都必須承認,但計劃經濟也顯然不適合我們在的國情,所以我極為讚同首長所說的發展適合我們主義的市場經濟。”喬微不得不說首長確實是一位真正的改革大家和偉人。
“對於我們的主義我有著堅定不移的信仰,可在國家發展的製度上,我隻能說每個國家的國情不一樣,z國和西方國家不同,當初的偉人也不是z國人,我們應該正確聽取他的思想,用辯證的思想看待問題,用發展的眼光看待問題,用實踐來檢驗真理。”
“首長從未說過我們的市場經濟會和西方一樣,我們要發展帶有z國特色的經濟體製,在經濟發展上我們當初照搬s國的,有很大程度的失敗,吃一塹長一智,我們如今也不會照搬西方的那一套,一切都要從實際從國情出發。”
說到最後,喬微上前鄭重地道:“您放心,我們的信仰不會崩塌,時間會像我們證明我們的信仰是正確的,我們的主義是光明而美好的。”
蘇老爺子聽著喬微的話,原本有些惆悵的心一時間好受太多,他也相信他的主義絕對正確。
最後,喬微才對著蘇老爺子道:“您要是有什麼顧慮可以去和首長好好談談,首長對我們主義的理解對國情的把控,以及對經濟的改革都精準到位,您要是還煩惱什麼,去和首長說,相信首長也一定會為您解答。”
聽到喬微的話,蘇老爺子這回沒答應也沒反對,似乎是在思考和權衡利弊中,喬微也不催促,有些時候老人總是要些麵子。
不過看著蘇老爺子應該差不多明白地差不多了。他也不再催促,而是換了個話題,“我想說的是,您身邊的人該提點一下了,您有許多故舊,他們摸不清您的心思,我倒是不覺得您最後牽連他們什麼的,隻擔心日後有些人曲解了您的心思,讓您的故舊受了無妄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