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站在下方有些惶恐不安的玄光,喬微對自己震懾的效果頗為滿意。
“今日見你,有幾句話要問你。”喬微對著下方的玄光道:“聽說你見了鳳瀾衣契約的金烏?”
提起此事玄光身子顫地更加厲害,他想起金烏族沒有歸順前,他去拜訪鳳瀾衣所契約的金烏玄樺之事。當時見到玄樺的血脈濃厚,他當時有過想要金烏一族拜玄樺為族長的念頭,當然這也就意味著他們要認鳳瀾衣為主。
想想上清宗這些年的兩脈爭鬥,玄光趕緊跪在地上連聲告罪,“主上息怒,當初我等糊塗,不識得主上才有其它妄念。在奉主上為主後,我等絕無其他心思,也早就和那金烏玄樺斷了往來,一心為主上效力。”
“是嗎?”喬微敲了敲麵前的桌子,仿佛並不相信玄光的話,這讓玄光更加惶恐,隻能一而再得表忠心。
其實喬微並沒有懷疑玄光的忠心,金烏一族的性命全都握在她手中,玄光不敢生出什麼異心,隻不過該敲打的還是要敲打。
見喬微還是不說話,玄光想了又想,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什麼對著喬微趕緊道:“主上,玄樺那廝傲慢無禮,仗著自己血脈比我等純淨,很是看不起我等。主上放心,我等絕無可能和那廝共處。”比起求饒,抹黑對手似乎更能表明他們的忠心。
不過他這話說得沒有半點水分,玄燁確實看不起他們,仗著血脈能夠壓製他們,對他們頤指氣使,若不是看在金烏血脈以及上清宗的份上,玄光絕不會遷就玄燁。
“起來吧。”這話似乎打動了喬微,喬微叫了起。
其實喬微並不關心玄光對玄燁的態度,因為玄光生死在她一瞬之間。她讓玄光起來隻是覺得敲打的差不多了。
“謝主上。”玄光趕緊應道。
“你們一族是我的道兵,日後少不得要在上清宗中行走,難免會碰到玄樺。”喬微手中靈光一指,泛著清潤光澤的靈玉就出現在了玄光手中。
“此為青化玉我在上麵刻了陣法,又用一片化神期的鳳凰翎羽煉化,能夠幫你們抵抗血脈威壓,你們將這青化玉分了戴在身上,日後遇事對玄樺也好有一戰之力。”這翎羽是當初鳳暉道君送給她翎羽的其中一片,當時鳳暉道君送給她一整套的翎羽給她做射日弩的箭矢,她拿出了其中一片翎羽煉化青化玉。
玄光趕緊接過這寶物,化神期的鳳凰翎羽足以幫助他們抗住玄樺比他們多出一點的血脈威壓。當然,喬微這番話帶給玄光更多的是震驚,化神期的鳳凰翎羽喬微一個金丹期的修士又是如何得到的?
不管是喬微自己憑本事得到,還是長輩所贈,都說明喬微在上清宗的地位不凡。有這樣的主上在,做道兵倒也不丟人。
想想堂堂龍族都被打得連鎮族之寶送出還把族龍都送出來給肅元道君做道兵,再看看他們,當道兵就沒那麼難以接受了。
不過玄光也更明白喬微這句話的意思,有了這件寶物,日後他們對上玄樺若是還落於下風,就是他們無能或是不忠了。
從見這位主上到現在,一共兩人才說了幾句話,可玄光知道他這個主上一言一語都在敲打他,一舉一動都有深意,他若是不能領悟,犯了主上的忌諱,受罰的隻會是他和金烏族。
“主上賜下此等寶物,我代族人叩謝主上大恩。”玄光趕緊道:“若是日後對戰玄樺,我等必不會上主上失望,請主上放心。”
“那就好。”喬微點了點頭,看玄光明白她的意思就不再敲打,轉而安排起正事來,“我已經選好了宗內一處湖心島作為道府,你回去挑幾個族人帶來宗門,宗內會有人和你們交待好事宜,之後你們再去我道府宿衛。”
“是,主上放心,我會安排好此事。”玄光趕緊應道。
交代完事情,喬微就擺了擺手讓玄光退下,之後又見了青致,交代好對方處理道府之事,然後才開始閉關。
離她進階金丹期也有三年之久了,此次和金烏王之戰還有在鳳族的比試,讓她又有了新的感悟,她此次閉關是為了突破金丹初級進階金丹中期。
喬微本身是天生道體,體質特殊,運轉功法吸收靈氣的時候,體內隻會留下最精純的部分,排除雜質。她結成是最上等的金丹,道蘊自生,將這些精純靈氣吞吐,滋養著內丹,金丹越發璀璨,更顯勃勃生機。
用元神催動《上清洞真心經》,這是上清宗內至高妙法,非親傳不可得,喬微自幼習此功法,此法能窺得最上層的道意,也極為適合喬微天生道體的資質。運轉功法,靈氣在體內運轉五十四個小周天後,體內的靈力奔湧,朝著金丹湧去,自此金丹中期已成。
突破後,喬微並沒有直接出關,而是繼續打坐清修穩固修為。不過沒過多久,她剛鞏固好修為,便收到肅元道君的傳訊,讓她過去一趟。
肅元道君召喚,喬微沒有片刻耽誤,立時化作靈光前往肅元道君的道府,等她到的時候,肅元道君正在和太浩道君下棋。
她趕緊對兩人行了一禮,之後問道:“不知師尊喚我前來所為何事?”
“有兩件事。”肅元道君將手中的棋子放在棋盤之上後對喬微道:“第一件事是你進階金丹期後,還沒有入世過,你收拾一下便入世吧。”其實正常的修士並沒有在金丹期後入世的規矩,可喬微修的是無情道,無情道這需要體悟世間百情,人生百態,這樣能夠更好地悟道。
當初肅元道君以無情入道,在金丹期後也是入俗世體驗了幾十年的時間,才讓他在無情道上略有小成。無情道著並非無情,相反他們要感悟的情比其他修士都多。
“是。”喬微點頭,肅元道君等人總以為自己生在修真界並沒有接觸過俗世,所以不懂人情冷暖,可事實上她已經活過好幾世,雖說她不太感性,但除了男女情愛外,她似乎該體會的感情都有,當然這些她沒法告訴肅元道君。
不過她自己也是願意去一趟俗世的,她雖然去過古代位麵,可是那些位麵與現在的修真界俗世還不相同,她確實自出生後沒有好好地出去走一走。
“這第二件事是真傳大會之事,離真傳大會舉行還有幾十年左右的世間,到時候不管你是否突破元嬰,都要一爭這十七代弟子的親傳之位。”肅元道君說道:“我為你選中了對手。”
“誰?”喬微好奇地問道。
“簡家簡成化。”回答喬微的是太浩道君,“怎麼樣?十七代真傳中,隻有簡成化還是元嬰中期,其他都是元後修士。”換句話說這是最弱的一個。
喬微卻沒有直接應好,“如果真傳大會舉行的時候我未能突破元嬰,我會依照師尊和師伯所說選擇鼎筠真君簡成化,可若是我凝嬰,我想再戰一人。”
“誰?”肅元道君問道。
“定法真君。”喬微答道。
這個回答讓肅元道君有些意外,再次問道:“你確定要是他?他可是世家一脈十七代弟子中第一人,和你父親不相上下的元後大修士。”
“當然。”喬微點頭,“正是因為定法真君的威名,我才要選擇他。”定法真君不隻是世家一脈十七代弟子第一人,更是承康真君的老師,比起簡成化,定法真君在世家一脈的地位和玄誠真君在師徒一脈的地位一樣。當初定法真君和玄誠真君爭奪上清宗宗主之位,最後以落敗告終,但這並不影響定法真君在世家一脈中的地位和威望。
“為什麼要選擇他?”太浩道君一邊落下一個棋子,一邊對著喬微好奇地問道。
“若是我沒猜測,真傳大會上,應當是由君澤戰承康真君,孟子繹與鳳瀾衣對上。”喬微想了想道,如此一來十八代和十九代真傳之首都有了定論,可十七代呢?
“不錯。”太浩道君點頭。
“這些勝負之數都在五五之間,我們一脈若是想要得到威望,必然要在十七代真傳中下功夫。”喬微說道:“如今的十七代弟子中,除去我父親外,定法真君修為最高。如今正值多事之秋,還是要小心行事,父親身為上清宗宗主不能負傷,所以我想要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