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瀾衣來到客棧外,身後還跟著兩個外門弟子以及鳳家的其他人,鳳瀾衣臉色十分難看。若不是鳳瀾濤的命在喬微那裡,再加上母親的苦苦哀求和秦國國都關於她上清宗弟子身份的流言蜚語,她是不願意來這裡的。
深吸一口氣,鳳瀾衣進入客棧後來到喬微門前,不情不願地行了一禮,“弟子鳳瀾衣請見明真人,我兄長糊塗還請明真人看在我的麵子上饒恕我兄長一命。”
鳳家的人在此之前就被鳳瀾衣普及了喬微在上清宗的地位,此時看著鳳瀾衣畢恭畢敬的樣子,心中更害怕了,在他們心中鳳瀾衣的身份已經是頂了天了,那喬微又該是何身份?
“他的命該不該饒恕不是我說的算,應當交給秦國的律法審查。”喬微可沒什麼給女主麵子的想法,從當初的宗門大比她就已經和女主還有世家一脈結仇,如今在女主心裡恐怕恨不得殺死她而後快!
鳳瀾衣見喬微連屋門都沒開不願讓她進,言語中更是沒有要放過自己兄長的意思,心中滿是怒氣。她沒想到喬微如此目中無人,連她師尊的麵子和同門之情都不顧。
“弟子鳳瀾衣求見明真人!”鳳瀾衣不願吃閉門羹,她可不想日後人提起此事都是她被拒之門外的醜聞。
見喬微沒有讓她進去的意思,鳳瀾衣有些不耐煩了,她將頭上的鳳簪拔出,之後雙手掐訣,道:“既然明真人沒有聽到弟子的請見聲,弟子迫於無奈隻能用此等方式請見明真人了,還請明真人見諒。”
鳳簪被靈力幻化成一個五彩的鳳凰朝著屋內襲去,結果確在剛進入屋內後就在一道靈力下慢慢虛弱最後哀啼一聲在空中消散。
屋外的鳳瀾衣被靈力震得直接半跪在地上才能穩住身形,她身後的外門弟子和鳳家等凡人更是直接從樓梯上滾落,摔倒在地上。
就在這個時候,眾人才看到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從屋內走了出來。
“承康就是這麼教弟子的嗎?”喬微走出房門淡淡地看了一眼半跪在地上的鳳瀾衣,冷聲問道:“改日在定法師兄出關後,我應當好好和他請教一番後輩的教養問題。”按照弟子傳承,她算是承康的師叔,她又何必給承康麵子?
鳳瀾衣看著喬微不僅不買自己師父的麵子還將她師祖都抬出來,心中不忿,恨恨地看了一眼喬微,“明真人可曾聽說過一句話?”
“什麼話?”喬微問道。
鳳瀾衣努力穩定好身形,從地上起身,擦了擦嘴角的鮮血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明真人莫欺少年窮!”
“經典啊!”還不待喬微說話,係統就忍不住冒了出來,最近它瞞著自家宿主看了好多修仙,這話太經典了,基本上每一本龍傲天和鳳傲天的中都會出現,如今聽到現場版,還是蠻刺激的。
“你最近又看了什麼亂七八糟的?”喬微豈能不知道自家係統的性子,果然還是她最近因為上個世界的憐惜對係統下手太輕了,“過一會兒你準備考試,如果不及格……”
還不待喬微說完,提起考試就瑟瑟發抖的係統就趕緊告辭,“那個,我去複習了。”
解決完自家蠢係統,喬微才看了眼對麵的鳳瀾衣,“身為晚輩,你未經允許就擅闖長輩房門,這就是承康教你的規矩”
“還有,說什麼莫欺少年窮?”喬微想到這話就覺得十分好笑,“若是我沒有記錯,你應當比我還大上一些吧?”到底誰是少年?
“今日隻是給你一個教訓,看在承康的麵子上我便饒你一次,我希望你記住身為晚輩該如何尊敬長輩。”喬微冷冷地看了眼鳳瀾衣,若是平常的築基修士敢對金丹期不敬,金丹真人早就揮手取了對方性命,她隻是出手給個教訓已經夠仁慈的了。
當然若不是對方是氣運之女,她需顧及一些,否則依照她的脾氣鳳瀾衣此時就算是不喪命,這身修為也儘廢了。
聽到這話,鳳瀾衣知道就算她再恨,也隻能忍下來。她現在修為還不夠,人在為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成為親傳弟子後,還是第一次受到這麼大的侮辱。之前那些欺辱她的人她都一一回報。這個仇,她也一定會報。
想到這,鳳瀾衣眼中閃過一道怨毒和狠辣。
“至於鳳瀾濤的事情,昨日我已經將他交給了秦國國都的官吏,他們會按照秦國律法處置此人。”喬微看了眼鳳瀾衣問道:“一切交給律法公斷,你沒有異議吧。”
“我兄長並未犯事,為何要交給官府?”鳳瀾衣還是想要再爭取一下。
“並未犯事?他在妙法寺中想要擄走鳳瀾竹母女,並且在此之前已經殺害鳳瀾竹的丈夫和母親,你覺得這是沒犯事?”喬微道。
鳳瀾衣並不覺得自己兄長做的不對,她辯解道:“那是因為她母親謀害我,殺人償命,我兄長是為我報仇並無過錯。”
喬微一直覺得鳳瀾衣的三觀不正,沒想到不正到這個程度。
“你說你嫡母謀害你,證據呢?”喬微沉聲問道:“僅憑你一麵之詞就要給旁人定罪?是誰教的你?”
“謀害鳳家小姐,除了她這個嫡母還有誰有這個本事?”鳳瀾衣堅信自己沒錯,她穿越過來後聽鳳瀾濤和親母雲氏說過嫡母是如何苛待庶子庶女的,也是見過嫡母高高在上的樣子,這更堅定了她認為原身之死是嫡母所為。
“那鳳瀾竹的丈夫呢?他沒有任何罪過吧?”喬微又問道。
“他包庇鳳瀾竹這個罪人!”鳳瀾衣有自己的一套三觀,她堅定地按照自己的邏輯走下去。
喬微這輩子沒什麼教書育人的想法,鳳瀾衣也不是她的學生,這樣的三觀實在是無可救藥。
喬微懶得和鳳瀾衣廢話,也不想就此事和鳳瀾衣辯論下去,隻道:“此事我已經交給官府,鳳瀾濤有沒有罪鳳家人有沒有罪,這些都交給律法來斷!”
聽到喬微的做法,鳳瀾衣心中冷笑,果然喬微這樣的人就是假惺惺的偽君子!什麼交給律法來審判?那官府中人都是趨炎附勢的狗官,見到她今日在喬微手中吃癟,來日為了討好喬微還不得什麼罪名都往她兄長身上安?這樣的打著公平的幌子乾著苟且的勾當的套路她見得多了,還想拿這樣的理由哄騙於她,真是可笑!
喬微看了一眼就隻道鳳瀾衣是何想法,對於女主這種三觀不正,以己之心度人之腹的人,她前麵幾個世界都有了經驗,見怪不怪了。不過說起來,鳳瀾衣是她見到的所有女主裡麵三觀最不正的一個,就是第一個世界的瑪麗蘇女主也比這位好太多。
“是!”鳳瀾衣看了眼喬微不容置疑的樣子,隻能忍下氣來,應了聲是。
就在這個時候喬微指了指下麵的兩位外門弟子道:“我倒是不知這年頭親傳弟子回家,宗門還派了外門弟子服侍?”上清宗的規矩,隻有金丹以上才能有童子服侍。氣運之女的排場似乎比一般的金丹真人還要闊氣幾分。
想想承康真君,喬微就知道這位隻怕沒有多麼認真教導鳳瀾衣,對鳳瀾衣幾乎是散養的狀態。畢竟世家一脈的真君就是收徒也多是從本家或是其他同為世家的家族中收取,以期望守望相助。
女主無家世背景,雖是氣運之女,但在世家一脈就相當於吉祥物一般的存在,被高高地捧起,卻被排斥在核心圈之外。畢竟就是之前的鐘均輝還有世家十九代弟子中最富盛名的簡康安和鐘經藝也不會如鳳瀾衣一般帶著外門弟子服侍炫耀,不為彆的隻為了避免家族子弟被驕奢淫逸的生活迷失了道心。
偏偏這位被散養的氣運之女並沒有注意到這其中的偏差,鳳瀾衣恐怕還因為覺得承康真君不問她功法秘密而感到高興和自得,甚至還會覺得承康真君體貼人呢。
“真人恕罪!”兩個外門弟子見喬微動怒趕緊跪在地上請罪,“弟子隻是碰巧路過此地,並無冒犯真人的意思,此事和我等無關!還請真人饒恕!”
喬微不想聽這些辯解,隻是道:“自己去刑法堂領罰!”
“是。”兩人見喬微如此說,鬆了一口氣,雖然去刑法堂也要掉一層皮,但是總比私刑要好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