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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外空間 夏六愚 4576 字 2024-03-22

沈晚欲以拳掩唇,同樣低聲回:“學校有專業德語課,我有時間會去旁聽,學了幾句。”

黃永艱大致翻看了一遍劇本,卻不太滿意目前的改動。

“這幾段台詞不太對啊,”黃永艱抬手,往後梳了梳花白的頭發:“兩人分彆那場戲要收著演,有句話叫過猶不及,情緒太滿就沒有後勁了。”

《歡墟》的主線是禁忌之戀,九十年代那會兒國內經濟複蘇,石油生意正迅速與歐洲接軌,賀業和陸方遠是塔基島基站的管理員,他們的任務是看護閥門儀表,保障壓力正常。

這座小島荒蕪寂寥,除了星星和海風,什麼都沒有,他們隻能在無意義的日子裡消磨著耐心。

有次單位下發物資,陰差陽錯送來一箱啤酒,兩人高興壞了,當晚就對著大海舉杯暢飲。

後來稀裡糊塗地,醉酒的兩人滾作一團。

醒來後,他們誰都沒提起,白天照常工作,晚上擠在一個被窩睡覺。但這種事食髓知味,一旦發生,便一發不可收拾,他們既是同事又做夫妻,隻不過誰也不說愛。

就這麼過了半年,單位突然發函,開采工作即將結束,工廠要解散了。

那是個封閉年代,人們把同性戀當成病,一旦被舉報,等待他們的就是流言蜚語,甚至還有牢獄之災,加上陸方遠家早已在家鄉的小鎮上幫他安排好一份朝九晚五,收入穩定的工作,在人生和前途的選擇麵前,愛情的分量自然不夠看了,所以陸方遠拒絕了賀業一起北上打工的提議,他要提前離開小島。

陸方遠拎著破破爛爛的包,背對著賀業。賀業麵無表情地蹲在門口,望著刺眼的太陽抽煙。

在陸方遠轉身那一瞬間,賀業丟掉煙,衝過來把陸方遠推去牆角。賀業抓住陸方遠的頭發,按著他的腦袋,咬破了他的唇,最後紅著眼眶推開陸方遠,罵他孬種,叫他滾。

黃永艱說的戲,就是分開這場。

“你問問自己,作為旁觀者,這個故事真能打動你麼?”黃永艱丟開劇本,“從第七幕開始,台詞就特彆矯情,情緒一股腦往外丟,後勁就沒了。”這話未免有些過頭, 他緩了緩語氣才說,“你要是搞不懂什麼是愛而不得,就去看電影,找感覺。這本子在我這過不了,你們也演不出好東西。”

黃監製看向手表,他下午還有要緊事:“今天先到這吧,給你三天時間,劇本磨好了再通知我開會。”

才散會,這小群人當真進了電影院。

那是家地下影院,位於一條閉塞的窄街深處。

招牌在昏暗的夜色中閃爍著上世紀八十年的熒光,從巷口望去,有一種孤獨,荒誕的寂然感。

站在狹窄的入口處,頭頂上是外形老舊,牆體斑駁的筒子樓,再往上看,蔚藍的天空被禁錮在樓層之間,這副畫麵特彆有香港老電影的感覺。

孟亦舟好奇地環顧一圈:“你怎麼找到這裡的?”

李翹往前方抬了抬下巴:“我之前來濠江采風,誤打誤撞進的這條巷子,沒想到還藏著一家電影院,就在那家洗衣店後麵。”

“老板,”李翹問,“你這怎麼收費啊?”

影院老板窩在收銀台後麵的搖椅裡,天熱,他手裡拿了把蒲扇扇風,見來客人了眼皮都沒抬,閉著眼睛說:“一位十八塊,片子隨便挑,座位隨便坐。”

“有片名嗎?”李翹問。

拉開抽屜,老板抽出幾本小本子丟桌上了:“都在這了,自個兒看吧。”

經典電影,各大網站評分榜單都能找到,竟然還有市麵上消失已久的風月片——李翰祥的。

李翹翻了半天,封麵上還是性感女郎。

梁斌湊過來,說:“《歡墟》講兩個男人,咱們既然來學習,看男男片吧。”

“啊?”李翹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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