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欲呼吸一滯:“做什麼?”
孟亦舟夾高他的臉頰,湊近了看:“不做什麼,就想看看你。”
那束火熱的目光讓人無法對視,沈晚欲紅著耳根偏過臉去。孟亦舟強橫的將他的臉轉回來,尾音上挑著:“我又不吃人,彆老躲著我成麼。”
沈晚欲咽了口唾沫,像是強忍著什麼:“沒躲你。”
孟亦舟又露出了那種受傷的表情,用指腹摩挲著沈晚欲的側臉,輕聲說:“你騙我。”
兩人不過咫尺之距,目光灼灼地看著對方,近得仿佛隻要微揚下巴,就能碰到彼此的唇。
周遭太過安靜,清晰的能聽到對方的呼吸聲,吞咽聲。沈晚欲看到稀薄的月光映在孟亦舟的側臉上,樹影在牆壁上搖晃,和他曾經做過的那個潮濕的夢一樣。
他好想吻孟亦舟,無法克製的,心動的。
這感覺像航行在海上的水手,美人魚唱著塞壬之歌,腳下的船隻正一點點沉淪,水手的大腦和身體受歌聲蠱惑,不可抑製地想要靠近美人魚,得到一個永生之吻。
“咚咚咚”,有人敲了幾下臥室的門。
“阿欲,你是不是煮宵夜了,怎麼還忘記關門呢。”
是宋丹如的聲音。
沈晚欲幾乎抵到孟亦舟的鼻尖的動作猛然頓住。
“你這孩子睡了還是沒睡?怎麼連走廊的燈也不關?”宋丹如站在門外,聲音近得猶在耳旁。
沈晚欲眨眨眼,一把推開了壓在他身上的孟亦舟,穿拖鞋的時候不小心撞到床角,可他分不出半分心神給撞疼了的膝蓋,連忙跳下床:“媽,我忘記了,我現在來關啊。”
說罷,一溜煙逃跑了。
第二天一早,外麵太陽光線晃進窗,沈晚欲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伸手摸出那個‘傷痕累累’的翻蓋手機,一看才六點半。
宋丹如洗漱完畢,掀簾進來:“醒了啊,你那同學起沒起了?”
昨晚關好燈關好門,沈晚欲和宋丹如解釋他同學來家裡借住,床太小了擠不下兩個男生,他準備去睡沙發。天色太晚,宋丹如沒看見他心神不寧的臉和紅到爆炸的耳根,隻是囫圇點點頭,嘟囔了一句瞎折騰,就叫他快去休息。
沈晚欲甩了甩昏沉的腦袋:“還早呢,今早沒排課,讓他再睡會兒吧。”
他們一家子都習慣早起,早上生意好做,尤其是夏天,隻要天一亮,水果店就會陸陸續續來客人。
宋丹如把長長的頭發在腦後隨便繞了個揪,笑著說:“行,那你倆自己把握時間啊。想吃什麼,媽給你們煮早點。”
打開又小又舊的冰箱,裡頭擺著點冰凍的肉末和青菜,還有幾個雞蛋。
“您去開店吧,我自己來,”沈晚欲翻身坐起來,扯過被子,整理淩亂的沙發。
“我這順手就做了,給你們煮兩碗青菜瘦肉粥啊,”宋丹如說著,自顧自拿了點肉末和蔬菜就進了廚房。
不一會兒,煙囪裡冒出濃濃的白煙,煎雞蛋的香味從廚房傳進客廳。
沈晚欲沒什麼食欲,他精神萎靡地坐在沙發上,揉著酸漲的太陽穴,頭疼得厲害。
昨晚才躺下,孟亦舟就跟出來,非要他進屋睡,自個兒睡沙發,沈晚欲好不容易打發了宋丹如,又跟孟亦舟掰扯半天,終於把人哄進屋了,不過他一整晚都沒睡好,腦子裡一直有兩個不同的聲音在打架。
一個叫囂著自己的欲望,一個叫他罵他慫。
明明那麼好的機會,隻差那麼一點點,沈晚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