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搭上衣領口,朝兩邊鬆了送,扯掉了那根煙灰色的領帶。
沈晚欲還沒來及問,眼前突然被一片漆黑遮擋,他的眼睛被領帶綁住了。
孟亦舟手指靈活,在沈晚欲腦後打了一個蝴蝶結。
“我們玩猜酒名,”孟亦舟抬起下巴,湊去沈晚欲耳邊,“我倒酒給你聞,你說出這瓶酒叫什麼名字。要是你答對了,我就解開襯衣的一顆紐扣。”
“賭注就是……”孟亦舟拉過沈晚欲的手放去衣襟口,“寬衣解帶,隨便你高興。”
沈晚欲撥了撥他的衣領,收回手,說:“聽起來,這個新遊戲有意思多了。”
眼睛被蒙著,看不見周遭發生的一切,卻能聽見孟亦舟從矮幾的提籃裡抽出一支酒杯,沈晚欲想象著,孟亦舟手裡拿著一把海馬刀,正熟練地撬開酒塞,他玩刀的手法一定很漂亮,動作行雲流水,細長的手指掐住瓶身,小臂的肌肉緊緊繃著,青色的脈絡根根分明。
嘭一聲,軟木塞完美跳起,酒水和杯麵碰撞的滴答聲回蕩在房間裡。
孟亦舟抬起水晶高腳杯,在沈晚欲鼻子前晃了晃:“開始了,先聞聞這杯。”
承載著寶石紅酒水的玻璃杯觸到鼻尖,瞬間充盈著一股震顫靈魂的香氣。
沈晚欲低頭,深深嗅了一口:“有濕樹葉、苦杏仁和漿果的味道,應該是1989年的侯伯王。”
經過一下午的知識灌輸,他現在已經對波爾多家族的紅酒信手拈來了。
孟亦舟感歎著他的聰明,如實喝下那杯酒,解開一顆扣子,他再斟了一杯:“這杯呢?”
“紅茶和野櫻桃,有股淡淡的澀味,”沈晚欲了然於心,緩慢地吐出那三個字,“赤珠霞。”
接下來的幾局無往不勝,一杯杯春櫻似的紅酒全進了孟亦舟的腹中,他的襯衣下擺隨風飄蕩,金色光暈劃過,勾勒出一抹乍泄春光。
“阿欲,你再贏下去,我就要一絲不掛了,”孟亦舟執起沈晚欲的手,讓他感受敞開的衣襟。
沈晚欲緩慢收攏五指,富有柔韌性的肌理貼著掌心,像攥住他的心跳一樣:“剛才不是說好了,隨我高興嗎?”
“不不不,”孟亦舟將下巴擱在沈晚欲頸邊,說話間,嘴唇有意無意摩挲著他的耳廓,“我更想看你脫。”
那細膩的潮熱落在微涼的耳垂上,火與涼交替,竄進心間。
好癢。
沈晚欲忍著打激靈的衝動,抬掌擋住孟亦舟的呼吸:“那就各憑本事了。”
孟亦舟的鼻尖抵著沈晚欲的掌心,他突然退回去:“最後一局,我們玩把大的?嗯?”
沈晚欲手心空空,餘留絲縷癢意:“好啊,你想怎麼玩?”
孟亦舟先從提籃裡拿走一片切好的藍紋奶酪,喂到沈晚欲嘴邊,才去拿未啟封的紅酒:“最後一瓶了,你要是猜不出來,就是我贏了,那我要……”
腦海裡有著一千八百種欺負他的方法,孟亦舟在惡俗的想象中笑出聲來,又故意賣了個關子:“贏了再告訴你。”
沈晚欲在黑暗中感受著孟亦舟的注視,說:“成交。”
最後一瓶的氣味很陌生,混雜著菠蘿和青蘋果,但他不記得下午有聞過這樣一瓶酒,沈晚欲嗅了又嗅,想了又想,依然拿不準。
孟亦舟狡猾地撤走酒杯,一縷幽香隨之飄遠,消散,再尋覓不到一絲餘味:“猜出來了嗎?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