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彎了?”
孟亦舟沒解釋也沒長篇大論,抬起眼眸,問道:“接受不了?”
李翹想了想,說:“沒說不能接受,其實也沒什麼,我就是沒想通,你倆啥時候看對眼的。在濠江那會兒,隨時都一起混,我他媽居然沒發現。”
孟亦舟輕聲笑起來:“那麼明顯都沒看出來。”
李翹咬著煙嘴,像是發現什麼隱秘,他扒開著孟亦舟的胳膊:“不是,敢情你倆那時候搞在一塊了?”
“用詞文明點,”孟亦舟挑開李翹的手指,動作優雅地扯了扯弄皺的衣領,“那會兒我正追呢,人還沒答應我。”
李翹後知後覺地噢了聲:“你說的佳人是沈師弟啊。”
孟亦舟挑著眉毛笑了一聲,好像在說,他不算佳人嗎?
輕描淡寫的張狂樣,像得到了什麼稀世珍寶。
自個兒琢磨了好半天,李翹以一種老父親的心態接受了自家好大兒喜歡男人這個事實。
“行了,明白了。”李翹起身,拍拍褲腿的灰,“走吧,帶你去看房子。”
坐上副駕駛,孟亦舟係好安全帶,反射弧慢半拍地問:“你明白什麼了?”
李翹拉檔給油門,車子飛快地駛過高架橋,他看著前方白日落幕,歎胃道:“明白有人掉進了愛情陷阱,從此不能自拔。”
孟亦舟放鬆地笑了,出櫃的感覺,好像也沒那麼糟糕。
公寓位於學校西南方向的那條商界街,地理位置不錯,來回隻需要十五分鐘,周圍有醫院,小超市和菜市場。
公寓許是翻新過,空氣中漂浮著甲醛的味道。
孟亦舟去了一趟家具城,買了一張柔軟的雙人床,一扇墨綠色的窗簾和一瓶桂花味道的香薰。
按照喜好重新布置了一遍,打掃得乾乾淨淨,孟亦舟才給沈晚欲打去電話,他第一句話是“我出櫃了”,第二句是“我們同居吧。”
當下晚上,沈晚欲拎著兩個行李箱,出現在公寓門口。
沈晚欲嘴唇甕動,剛要張口就被孟亦舟攔截了呼吸,後麵的字句含糊地融化在他唇齒間。
這個吻用力,瘋狂,帶著血腥氣,不知道是誰的唇被咬破了,引得滿嘴鐵鏽味。
孟亦舟將下巴抵住沈晚欲的脖子,胸膛微微起伏,他貼著他的左耳:“什麼都彆說,也彆問,千金難買我樂意。”
出櫃,離家出走,這樣做值不值得,再匪夷所思的事情,似乎隻要發生在孟亦舟身上就變得能夠理解。
這世界上大部分的感情摻雜利益、算計、周旋,他卻永遠炙熱,赤誠,是愛情裡衝鋒陷陣的勇士。
一個人獨處的時候,沈晚欲曾經臆想過,如果時空能夠穿梭倒流,台球館裡,他還會不會對孟亦舟一見鐘情。混亂街道上,他還允不允許自己投入一場也許看不到結局的故事裡。
幾經輾轉的答案,仍然是會。
就算前方是一場必輸的戰爭,他也願意跟隨他的將軍,八千裡馳騁塞外,不管這段曆史是興還是衰。
於是沈晚欲主動上前,抬起雙臂,給了孟亦舟一個長久而深刻的擁抱:“能遇上你,確實是千金不換。”
那天過後,兩人正式開啟同居生活。
時間過得很快,夏末到初冬感覺不過幾個眨眼的瞬間而已。
自從和孟亦舟住到一起,沈晚欲本就困難生活愈加忙碌,經常在家和公寓之間兩頭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