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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外空間 夏六愚 4612 字 2024-03-22

隻不過這個顛倒眾生的人,至始自終都沒給過沈晚欲一個眼神。

沈晚欲失落地抬起麵前那杯白酒,一飲而儘。

“師弟,”李翹注意到沈晚欲情緒不佳,他垂著眼睛,沒什麼焦點地看著飯桌上的某個點,紅潤的嘴唇泛著水光,胸膛有些起伏,“你少喝點,不是酒精過敏麼。”

沈晚欲真是有點醉了,微醺的感覺充斥著大腦,他偏過頭,笑問:“誰告訴你的。”

李翹說:“孟亦舟啊。”

席間喧囂,你一言我一語,精彩紛呈。沈晚欲不是不懂圓桌文化,他一個人在柏林打拚多年,阿諛奉承,見招拆招這些事早就摸得門清,但他此時無法專心,他做不到若無其事地談笑風生,也做不到沉默得像個假人。

於是沈晚欲借故去洗手間,獨自去了安靜的走廊。

走廊安著地燈,底下是玻璃板,低頭一看會有種漂浮在高空中的錯覺。

雙臂擱在磚砌的護欄上,褲兜一番摸索,掏出一隻紅色打火機和半盒皺巴巴的萬寶路。

啪地打著火星子,吸了一口,側麵的門被人推開。

“師弟。”是李翹的聲音。

沈晚欲轉頭:“怎麼就出來了?”

“怕你喝多,來看看。”

沈晚欲捏著煙盒,衝李翹比劃了下:“來一根嗎?”

李翹一看白色盒子上那串Marlboro英文,無聲地笑了笑,接過來,就著沈晚欲火機的火點燃。

李翹搭著護欄,望著遠處繁華的街景吞雲吐霧:“好久沒見,上一次,是七年前了吧。”

“好像是。”

“怎麼突然決定回利海了?”

“不是突然......”後麵的話沈晚欲沒說出口,為了再次相見這一天,他努力了很多年。

沈晚欲用側影對著李翹,浮動的霓虹燈淌過他的眼底,他用開玩笑的口吻說:“很早就想回來了,就是窮,機票都買不起。”

“李翹,”沈晚欲轉過身,麵對著李翹,“告訴我一件事好嗎?”

那雙眼睛裡似有水光,他用渴望而惘然的目光看著李翹,問他:“孟亦舟的腿到底為什麼傷的?”

這些事日日夜夜籠罩著沈晚欲,他試圖從零碎的消息裡拚湊出事物的全貌,可是真相如同一具空蕩蕩的骨頭架子,血肉皆焚,燒得神行俱滅。

他連一絲殘渣的都尋覓不著。

露天花園裡有兩個孩童追逐打鬨,李翹偏開頭,衝著另一個方向,吐出一口煙,才緩緩說起:“不是我不肯說,是孟亦舟不讓,尤其是對你。”

“為什麼?”沈晚欲眼底的水光快要逸出來,“和我有關?”

李翹是火災和受傷事件裡唯一的知情者,他當時的確為孟亦舟感到不值,也在一定程度上怨恨過沈晚欲。時隔多年,他長大了,也成熟了,明白作為旁觀者,不知曉全貌,根本沒有立場去怨恨誰。

李翹沉默著又吸了兩口煙,垂首看著那點橘紅一閃一黯。

“孟亦舟受傷是因為滄浪園失火,”幾秒後,李翹開口道,“當時《最好的債》入圍了威斯尼電影節,本來是好事,但孟亦舟情緒病忽然發作,他把自己關在房裡,不肯見人。姚阿姨擔心,讓我去勸勸他。大概是傍晚七點多,後廚起火,我們順著樓梯往下跑,到一樓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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