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孟亦舟挑起一撮銀絲細麵,吹了吹熱汽,“審計局來巡察公司近三年的財務,得回去開個會,安排人盯著。”
孟浩揚還在美國談生意,南亞的業務暫時由孟亦舟接管,他說完便埋頭吃早餐,不再給沈晚欲一個眼神。
那股勁兒還沒過,夜晚讓人意亂情迷,白天理智恢複,為了自保再次戴上鎧甲,反抗本能的情感賦予。
沈晚欲讀得懂孟亦舟臉上所有沉默,往後還有很多夜晚,沈晚欲有的是耐心,陪孟亦舟慢慢耗。
吃了早餐,退了房,黑色賓利一路向南行駛,沈晚欲單手把方向盤,另一隻手握著孟亦舟。
山中霧氣繚繞,賓利地盤不高,顛簸間他將孟亦舟的手握得更緊。
“前麵有限速攝像頭,”孟亦舟直視前路,車子快要駛出山路,他動了動左手,“違規了。”
“還沒到,”沈晚欲展現出強勢的一麵,張開掌心,扣住孟亦舟的五指。他看了眼路麵長度,迅速做出判斷,“大概還剩二十一秒。”
他還可以牽他的手,二十一秒。
如果中子物理高度正空泡效應能夠作用在現實世界裡就好了,那樣,從這一秒開始,他就能永恒地擁有孟亦舟。
孟亦舟沒收回也沒說話,沈晚欲要牽手他就給他牽著。
孟亦舟無聲地縱容沈晚欲的幼稚,沈晚欲不計較孟亦舟的彆扭,他們在親密裡疏離,在疏離中靠近,那層紗越挑越薄,除了口頭上的愛意,他們的五官,視線,身體,全都在向對方流淌。
沈晚欲放鬆油門,恨不得就這麼開下去,永遠彆停。
可惜好景不長,儘管速度再慢,兩人還是得在下午一點前趕到公司。
推開辦公室的門,顧萊已經在裡頭等著了。
“孟導,”顧萊彙報了一遍審計組的具體要求,“會議室準備好了,我通知了各部門負責人十分鐘後開會。”
孟亦舟脫下外套,掛在衣架上:“這次帶隊的人是誰?”
顧萊早打聽清楚了,他說:“叫陸天明,據說是新提拔上來的,性格剛硬,尤其討厭曲意逢迎那一套。”
南亞身家清白,收入來源正規,每年都按時繳稅,不怕查。但陸天明既是新上來的,所謂新官上任三把火,不找出點小問題怕是不好交差。
孟亦舟接過通知函,一邊察看上麵的內容一邊說:“單獨給審計組開個包房,安排他們去那邊用餐。另外送過去的資料,內部先核對一遍,減少不必要的麻煩。”
顧萊點頭:“我明白,一會兒就辦。”
大老板已然進入工作狀態,顧萊這才有空,轉頭跟沈晚欲打招呼,一偏頭視線在沈晚欲嘴角上停留了一秒,往下,又看到他立領也藏不住的那一圈紅痕。
顧萊探身過來,斜著眼看他領子,小聲調侃:“中秋過得不錯嘛。”
這圈牙印跟顧萊腦子裡想的廢料沒關係,全是咬的。沈晚欲沒解釋,心裡美滋滋的,任由彆人誤會。他對孟亦舟笑笑:“孟導,我先回辦公室了。有事就給我打電話。”
腳都踏出去了,他又折回來,補充一句:“沒事也可以給我打。”
顧萊不動聲色地左右各瞟一眼,老僧入定的大老板臉上明顯閃過一絲赧然,瞬息間又恢複自然。
走出辦公室的沈編劇簡直變了個人,步調輕快,連背影透露著高興兩個字。
顧萊早加入了茶水間嗑cp的聯盟大軍,在CP粉眼裡,沈晚欲對孟亦舟勾勾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