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個原陳見昀派來暗殺韓序如今被策反投向韓序的間諜,為什麼會對一個研究員的研究感興趣,還把他培養出來的病毒都毀了?毫無道理,毫無邏輯,這得是神經病才做得出來的吧!
……唔,既然會被認為是神經病的話,不如她破罐破摔,現在就衝過去把衛移那兒的原始病毒毀了吧!
方曉回頭,隻見韓序的護衛們都跟了上來,她得穿過那麼多人才能到達衛移那裡。
“把鞋脫了。”韓序說。
方曉本正想著衝過去要多久,來不來得及在自己中槍前把病毒毀掉,值得不值得這樣的問題,忽然聽到韓序的話,她愣了愣,低頭看了眼自己的高跟鞋,然後又看了眼韓序。
這雙高跟鞋挺高的,韓序這是嫌她穿上後太高了他看著不爽?
反正地板很乾淨,方曉應了一聲後就把鞋脫了,後頭有護衛立即接過這雙鞋,迅速離開了她的視線。
方曉覺得好笑,不過就是雙高跟鞋而已,用得著跟碰個炸彈似的麼?
……咦?
方曉還沒來得及深想,就聽韓序說:“竊聽器在鞋裡。”
方曉點點頭,也不太意外,畢竟她身上就一件麵料順滑的裙子和鞋,有竊聽器也隻能藏那裡了。
“你跟陳見昀說的話什麼意思?”韓序推開原先那間會客室的門,率先進入,側過身冷淡地看著方曉,“想借此勾引我?”
方曉剛跟著走進去,門就被後頭跟著的護衛關上了,房間內隻有她和韓序二人。
“……沒有啊。”
方曉在短暫的回憶之後明白了韓序說的,應該是她跟陳見昀說他在床上不知節製的那些話,在承認和否認之間,她艱難地選擇了否認,“我並不知道你在聽,怎麼會刻意那麼說想讓你聽到?”
“你知道。”韓序篤定地說,“出來前我告訴過你監控的事。”
方曉:“……”
好一個百口莫辯!韓序在自家處處都安裝了監控,她在知道這件事後,就應該猜到他為了監控她,一定會有什麼措施——但她,真的沒猜到啊!即便她隱約有意識到,但也是他聽不聽到都無所謂的態度,怎麼就成勾引他了?
對上韓序麵無表情的臉,想到自己之前被迫承認的對他有圖謀,方曉隻好硬著頭皮憋屈地承認道:“……我就隨便試一下。”
韓序英俊的臉上浮現一絲蔑笑,好像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他往前走了兩步,瞬間拉近跟方曉間的距離,停頓兩秒後,他再走近一步,此刻二人間的距離不過三十公分。
他抬起手,白手套纖塵不染。
當他的手快碰到方曉的麵頰時,她出聲道:“……韓議長,您要是想打我的臉,可以用鞭子,不用紆尊降貴勞動您的手。”
韓序動作一頓,隨即蹙眉,語氣中似乎有一絲煩躁:“閉嘴。”
方曉:“……”行吧,他要碰瓷她還能攔著不成?
下一刻,白手套就碰到了方曉的麵頰,有點涼,好像韓序的體溫被這薄薄的手套徹底隔絕了。
他並未就此停留,包裹在白手套中的指腹順著她的麵頰緩緩下滑,帶去又癢又麻的感覺,最後停在她的下巴上,微微用力挑了起來。
方曉睜著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韓序,她有點搞不清楚他想乾什麼。
此刻他臉上的表情,與其說是情動,不如說是研究探索什麼的些許困惑。
她沒吭聲,準備看看接著他還想做什麼。
沒多久,韓序就縮回了手。
方曉心裡撇撇嘴,果然他什麼都不會做。
然後她就看到他另一手捏住了食指上的手套,一根一根手指地將手套脫下。
……難道說,接下來才是真正的碰瓷嗎!
在韓序戴著手套的時候,他可以碰沒生命的東西,但其他人,連戴著手套都不可以,那種帶著溫度和柔軟的觸感,讓他感覺惡心。
不過,就在剛剛,他發現自己戴著手套碰方曉時,並不會讓他覺得惡心,甚至還生出點渴望和期待來。
他脫掉了手套,常年不見陽光的手白皙又纖細修長,極為好看。
然後,沒了手套阻隔的手,再次伸向方曉。
但這次,韓序沒能達到目的,因為在他的手真的觸碰到方曉前,她就像是受驚的兔子一般退後一大步,甚至沒注意砰的一聲撞上了房門。
方曉緊張地看著韓序,眼神充滿了控訴和戒備:“……韓議長,您有權有勢,不至於碰瓷吧?”
韓序盯著方曉半晌,又慢條斯理地將手套戴了回去,唇邊擠出一絲冷冷的笑意:“你不是想勾引我嗎?為什麼要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