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曉真的很希望, 當她在心裡問出“我現在該怎麼辦”的時候, 會有人這麼回答她:謝邀。人在快穿世界。剛完美解決了一個任務。接下來我就分享一下自己的經驗……
跟上個世界比起來,這個世界的人,特彆是韓序, 真的難纏太多。
知道她在勾引他,他一個有潔癖的, 難道不是該躲遠點嗎?是有多閒才老跟她這麼“玩”?
方曉腦子一向轉得快,不過停頓片刻就說:“韓議長,我是對你有企圖不假, 但同時,我也很敬畏你,你說的話我奉為圭臬,不敢越雷池一步。”
韓序記性很好,不用方曉提醒, 就記得他在競技場中跟她說過, 她哪隻手碰他, 他就打斷她那隻手,另外昨晚帶她出競技場時, 他也同樣警告過她,她碰到他哪裡,他就剁掉她哪裡。
韓序不禁露出些許笑容來,看來他說的話,她確實聽得很認真。
然而前不久才說過的話,在此刻的他看來有上個世紀那麼久遠。他隱約想起, 那次她碰到他的臉時,他似乎也沒那麼嫌惡。
“很好。”連手套上的褶皺都撫平後,韓序語氣平淡得令人看不出他真正情緒,“下回再躲,砍掉你的腳。”
剛才他雖然沒真正無阻礙地碰到方曉,但若她不躲,他已經沒有任何勉強和悔意地摸上去了。
他確信,碰她不會讓他惡心。目前他能確定這點就足夠了,來日方長,不用急在一時。
方曉:??!
所以,以後她躲也不對,不躲也不對了?還是說,就隻許他想碰她的時候就能隨便碰到她,她就隻能被動受著,不能采取任何主動?
……行吧,他是大佬他說了算。
形式比人強,方曉很能接受這不對等的關係。
“那麼接下來,”韓序不需要方曉的回應,視線盯著她不放,“給我一個解釋,你為什麼要毀掉病毒?”
剛才在衛移麵前,韓序半句不提這問題,方曉就知道他肯定是想稍後再問,就像當初她為什麼能一鞭子就抽昏老虎一樣,他一開始不問,不代表他沒疑問,不代表他最後不會問。
好在方曉對此也有腹稿,不管合理不合理吧,至少是個說得過去的理由:“因為我也跟農科所所長一樣,認為……”
沒等方曉剛編的理由說出口,方曉倚靠著的門突然被人敲響,外頭傳來護衛緊繃的聲音:“韓議長!外頭有情況!”
方曉一愣,急忙轉身將門打開。
韓序的手已下意識按上槍套,他沉著臉看著進來的護衛道:“什麼事?”
護衛麵上帶著緊張之色,飛快地報告道:“有數量未知的軍人把科學院包圍了,我們在門口守著的人,完全擋不住!”
韓序眉頭微動:“陳見昀的人?”
“無法確定!”
韓序鎮定如山:“計劃A、計劃B立即啟動。”
“是!”護衛連忙將命令通過對講機傳達下去。
韓序又指派了兩人:“你們去把剛才的研究員帶上。”
然後,他視線一轉,落在方曉身上。
方曉立即識趣地說:“韓議長,你要帶著我,我就緊跟著你,你要不方便帶著我,我就先找地方躲起來。”
韓序沒跟她廢話,隻道:“跟上!”
然後他注意到他讓她把那雙有炸彈的高跟鞋脫了後,她就一直赤著腳,卻始終沒說什麼。
注意到韓序的視線,方曉立即笑道:“我腳底板厚,不怕磨,我們快走吧!”
她說著便向門外走去。
韓序最初給方曉準備鞋子時,當然沒打算讓她活著走,自然沒準備其他鞋子,她原先穿的拖鞋還在車上,遠水解不了近渴。
韓序把槍套往後一撥,幾步走近背對他的方曉,一手攬上她的腰,微微扣緊,彎腰,另一手伸入她的膝彎,再直起身時,她已在他懷裡。
方曉:?!!!
前幾次跟韓序接觸下來,方曉十分清楚她在他那裡是要被垃圾分類的,並且毫無疑問被歸類到有毒有害垃圾。即使後來他的態度有點古怪,她也隻當是她還有利用價值,所以他給了她一點暫時性的優待。
但所有這一切,都終結在這個公主抱中。
韓序,一個重度潔癖患者,一個殘酷的奴隸主,居然公主抱她!
就因為她沒穿鞋,不想讓她傷了腳?
這怎麼都不能用有“利用價值”解釋了吧!
方曉僵在韓序懷裡沒動,這種事雖然令她震驚吧……但也不是不能接受。畢竟她怎麼說都是個很有魅力的女性,在現代追她的人也是不少的啊。
隻是現在這個時間點不適合想那些有的沒的,韓序這是中圈套了?陳見昀乾的?
然而從韓序的應對來看,說不定設下圈套的人,是他才對。
韓序沒往樓下走,反而上樓。
半路衛移被護衛帶來,跟他們彙合。
方曉偷偷瞥了衛移一眼,他雙手緊緊抱著個紙盒,她懷疑原始病毒就在裡麵,心裡已經蠢蠢欲動起來了。
一行人繼續往上,直到天台。
方曉發現韓序的體力是真不錯,他抱著她一路上樓,呼吸都沒急,隔著衣服她都能感覺到他那僨張的肌肉。
剛上天台,方曉就看到竟有一架直升機盤旋著飛近,最後在寬敞的天台上停下。
這是方曉第一次看到直升機實物,看樣式有點像是舊曆時期的軍用武裝直升機,但畢竟快三百年過去了,最可能的還是仿製的。這東西在這個時代,自然也算是稀缺品。
韓序抱著方曉快步向直升機走去,直升機門打開,有人從上麵下來,與此同時,原本藏在天台水箱、小屋子等之後的軍人,一個個端著槍圍攏過來。
這些人足有三十來個,而韓序帶來的人,就算把此刻嚇得直哆嗦的衛移都算上,也沒到十五人。
韓序腳步停住,看著從直升機上下來的男人。
他沉著臉道:“褚刑。”
搶了韓序的直升機,讓他的布置成空的男人,正是平津三大奴隸主的最後一位,褚刑。
褚刑歲數比韓序還大一些,模樣看著斯斯文文,似笑非笑道:“韓序,我真沒想到,連你都會栽在一個女人身上。”
他的視線落在此刻依然在韓序懷裡的方曉身上,又輕蔑地轉開了視線。曾經他以為韓序會是勁敵,他不得不花上長久的時間才能打敗韓序,可誰能想到,競技場上的女奴隸,竟能發揮這麼大的作用?
他冷眼看韓序和陳見昀暗鬥,看似毫不在意,實則隻等坐收漁利。
兩**oss對峙的場麵,自己窩在一人懷裡實在不像話,方曉便輕輕戳了戳韓序的手臂。
韓序看了她一眼,順著她將她放下。
方曉趕緊往後一躲,旁邊正是緊抱紙盒的衛移,她打算趁亂把紙袋搶走毀掉。
不過……韓序能應對眼前這局麵嗎?
仿佛從褚刑的態度中看出了點什麼,韓序說:“陳見昀呢?”
“問得好。”褚刑慢慢拍手,笑道,“我送他上路了。”
對此韓序並不意外,否則以褚刑的謹慎,若不是有必勝的把握,怎麼可能現身?
那他的其他布置,想來也已被褚刑攔截。
陳見昀死了,他也被那麼多槍指著,插翅難逃。隻要他死了,整個平津城儘在褚刑掌中,褚刑怎麼能不現身“分享”喜悅?
“現在,我也親自來送你上路。”褚刑笑著,舉起了手。
方曉在聽說陳見昀死了後,第一反應是有些遺憾,她都沒來得及揍他一頓,他怎麼就死了呢?
再看四周圍,在褚刑舉起手後,他的人隨時都會動手,可韓序似乎並沒有下一步應對。
方曉想到了剛才褚刑看自己時那冷漠到輕蔑的眼神,忽然就有了孤注一擲的想法。
現在不鋌而走險,就沒有以後了。
——其實她也可以賭,衛移寶貝似的抱著的原始病毒是關鍵,她把病毒毀了,立即就可以脫離這世界,後麵他們打成什麼樣子,誰死誰活都跟她沒關係。可就衝著韓序為不弄傷她的腳而抱著她走了一路的這點溫柔,她也不能現在就棄他而去。
更何況,賭也可能賭輸,這回她希望更穩妥一些。
“請等一下。”方曉揚聲說著,慢慢從韓序後方走出來,再度暴露在褚刑目光中,“我用韓序的秘密部隊,來換一條命。”
褚刑剛要發命令的手一頓,他一向謹慎,對於新的信息,也是寧可信其有的態度——正因為這樣,他才能當了黃雀。
韓序望著方曉的窈窕背影,她那身正紅色的連衣裙將她曼妙的身姿勾勒得淋漓儘致,他的手臂、胸前,似乎還殘留著她身上的馨香和柔軟。
她曾直白地說過,她要自由,也要富貴和地位。對於她此刻的舉動,他並不意外,她清醒地知道她要什麼,就一定會做出這種選擇。
談不上失望,隻是有點遺憾,原來沒什麼“來日方長”。
“我憑什麼相信你?”褚刑頭一回認真打量方曉。
她赤著腳,一身紅裙,像是從床上下來,就隨意地套上衣服出來了。她的模樣自然是美麗的,美麗之中又有著非同一般的魅力,那張揚與驕傲,他難以想象會在一個女奴隸身上出現,更何況此刻她明明有些狼狽,又要用有限的資源,祈求他的慈悲。
“就憑我跟韓序的關係。”方曉微抬下巴,嗤笑道,“你們男人在床上,嘴總是沒個把門的。”
聽到這熟悉的說話風格,韓序雙眼微眯,手突然放到了槍套上,褚刑看到,冷哼:“韓序,這時候你才來後悔不該沉迷女色?遲了!”
對上褚刑手中的槍,韓序的手慢慢從槍套上挪開。
而方曉則回頭看了眼後,像是受驚般,急忙往前走了幾步,好像離韓序遠一點,離褚刑近一點,就更安全似的。
褚刑其實不太相信以韓序的性格,在床上會把自己重要的秘密泄露出來,但剛才韓序竟然會抱著一個女奴隸,這種事他以前連想也不敢想,卻真實地發生在他眼前了。
這個女奴隸光從外表上看確實有讓人迷戀的資本,或許在彆的地方也有過人之處,才會被韓序像寶貝一樣護著。
可她,還是背叛了韓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