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曉繼續抬頭盯著綁著自己雙手的繩子,雖然她對薑堰的夢境掌控力差,但好歹還能有一點作用,她得先把自己解下來。
這時,她感覺到了一種在現實中無法感知,但在夢境中卻莫名清晰的注視。
她看向某個方向,原本灰暗無人注意的角落裡,不知何時有個人坐在那裡。
方曉差點嚇得叫出聲來,雖然明知是個夢境,但她身臨其境,真實感太強了,這種像是恐怖片的橋段,真的十分嚇人啊!
房間亮了一些,方曉盯著那人看了會兒,看出來那個人果然是薑堰。
方曉從來不會把現實中的薑堰和夢境中的他劃等號,誰的夢裡不會放飛自我呢?她要是可以進自己的夢,說不定會發現自己左擁右抱……誰知道呢?
“薑堰?”方曉一邊繼續嘗試著將繩子弄斷,一邊看向陰影處。
薑堰撐著下巴坐在椅子上,眼睛望著方曉這邊,卻似乎並沒有交談的意思。
“薑堰,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方曉問。
薑堰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這樣,不好嗎?”
方曉:“這樣有什麼好的?”
薑堰依然沒起身,他像是思索了會兒才說:“我喜歡,這樣很好。”
方曉意識到他避開了原因,但夢境有時候有點無厘頭,她有沒有繼續追問的必要呢?
“薑堰,放我下來好嗎?”她柔聲問道,“這樣我很難受。”
薑堰輕輕搖了搖頭。
見軟的不行,方曉準備來硬的了。
她忽然冷笑:“薑堰,你以為這樣就可以綁住我嗎?”
她手上用力一掙,繩子便斷了,她一邊揉著手腕一邊向薑堰走去。
方曉想,這個夢境雖然有些怪怪的,但應當也展現了薑堰的些許潛意識。之前他在學校裡幾乎是個透明人,沒什麼人真心幫助他,現在她幫了他好幾次,對他表現出明確的關心,顯然對他來說,她是不同的。也正因為如此,他很可能非常憂心她會突然抽身離去。
有些東西,得到了再失去,比從來都沒有得到過還令人無法接受。
所以,他在夢境中困住她,不讓她離開,正是表明了他的患得患失。
即便很清楚這一點,方曉也不打算跟薑堰好言好語。
即使是夢境,也不能慣著他!
隨著方曉的走近,薑堰原本躲在黑暗中的身影也逐漸暴露在光源之下,他麵無表情地看著方曉靠近,看著她一手按在椅背上,身子往前傾,壓迫感隨之而來。
“薑堰,你要弄清楚,我不是你可以輕易困住的人。”方曉冷眼看他,“你想得我青眼,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好好表現。”
她食指輕抬,微微一勾,迫使薑堰抬頭看她:“聽明白了嗎?”
方曉表麵上氣勢驚人,但其實還是有點虛的,畢竟薑堰對他自己夢境的掌控力很強,她虛張聲勢,就是為了掌握主動權,“嚇”住他。
薑堰望著方曉半晌,瞳孔中映照出方曉隱約的輪廓,他嘴角一點點彎起來,表現出了令人吃驚的順從:“我明白了。”
他抬頭握住方曉挑起他下巴的手,將它貼在自己臉上,如同貓兒似的蹭了蹭,輕柔地說:“隻要你不離開,我會好好表現的。”
作者有話要說: 狀態不佳,這更比較少,晚上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