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著窗戶的椅子上似乎坐著一個人,這個人的影子被身後窗簾上朦朧的光影勾勒出來。
他仿佛睡著了,沒有一絲聲音,連呼吸聲都沒有。
空氣裡靜悄悄的。
安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噠。”房間深處傳來一聲脆響,某個開關被激活。
房間瞬間燈火通明,明晃晃的燈光讓任武條件性反射的眯上了眼睛。
隨後任武驚呼一聲,倒吸一口冷氣。
坐在書桌後的是一個體態臃腫,顏色泛著醬紫色,仿佛由無數塊破布縫合而成的布偶人。
黑色的麻線雜亂無章的將一塊塊顏色深淺不一的布塊縫合在一起。
在桌麵的右上角放置著一小疊文件以及白紙,前麵有一個漆黑的筆筒盒裡麵樹立著一支支圓珠筆,左上角放置著幾個不明作用的小罐子。
越盯著這個布偶人任武就越毛骨悚然,仿佛它就是一個真人。
“你是來辦文件的嗎?”布偶人突然抬起頭,用兩顆大紅色紐扣縫合而成的眼睛對著任武沙啞的說道。
它的聲音非常微弱,有氣無力,就像是壓低了嗓子從肺部深處擠壓出的空氣,給人一種奄奄一息仿佛隨時都會漏氣的感覺。
任武打了個寒顫,這布偶人真的會說話。
縫合會,縫合會,難不成這裡麵全是這種縫合出來的布偶人?
任武腦海中浮現出小時後看過的各種恐怖童話故事。
布偶人說話的全過程一直直勾勾的盯著任武,同時手裡的動作也沒有停下來,左手拿起一個小罐子,然後眼鏡一直盯著任武,右手打開抽屜從裡麵取出一個小刷子。
將刷子戳進藍皮罐子裡,一股很淡的油脂氣息飄進任武的鼻孔。
然後布偶人拔出刷子往自己胳膊上、臉上一層又一層的塗抹,被塗抹過的地方油光發亮,在燈光下越發詭異。
“你是來辦文件的嗎?”布偶人又突然重複了一句之前說過的話。
任武忍著頭皮發麻想要離開房間的衝動,點點頭,“我是來申請實習生的,這是我的申請卡片。”
任武從兜裡取出黑卡。
“給,我,看。”布偶人說話的聲音一字一頓,雖然聲音沙啞但卻清晰。
任武踩著小碎步靠近布偶人,說實話這個布偶人給他的感覺比鬼眼還要......讓人不舒服。
布偶人放下手中的刷子還有小罐子,任武驚鴻一睹瞥了一眼,藍皮罐子裡好像裝的是一些液體。
接過任武手中的卡片,布偶人腦袋杵的很近很近,粗製濫造的鼻孔兩個縫隙裡傳出深深的吸氣聲。
“橙虎,縫合會A級成員,身份已認證。”布偶人呆板的說道。
然後低頭打開抽屜將黑卡放入裡麵的一個小盒子裡,又打開另一個抽屜從裡麵取出一個串著繩子的工作牌模樣的東西,拿起一根圓珠筆準備在工作牌上書寫。
“姓名,可以取代號。”布偶人僵硬的抬起頭,直勾勾的盯著任武。
居然還可以取代號?這麼體貼的。
任武想了好久,自己修煉的是阿鼻劍法,那就叫修羅吧!
“修羅。”
布偶人緩緩搖頭,繼續一字一頓的說道:“對不起,請用字母與數字組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