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咋了?”
“不就是吃糖嘛,哪有小孩子不喜歡吃糖的。我小時候想吃吃不到……”
“你缺少的也不能無原則地給他們呀,我瞅著這半天,程小寶嘴巴就沒停過,一直在吃糖。”
程如山想了想,“還真的不行,得管。”
薑琳點點頭,“你知道就好,趕緊去管管你兒子。”
程如山笑了笑,“行啦,為這點事兒生氣,不值當,以後買了糖先給你。”
薑琳:說的好像是我饞一樣,是因為這個嗎?
程如山去牽她的手,薑琳想跑,卻被他一把攬住肩頭順勢滑下來就握住她的手,進了院子裡,他道:“兒子?”
屋裡的大寶小寶誰也沒吭聲。
他們早就看到爹媽在門口嘀咕,媽肯定是告狀呢,沒好果子吃,假裝聽不見。
程如山把水倒進去,把扁擔和水桶拿出去然後進屋,就看到趴在炕上嘀嘀咕咕的小哥倆。
他輕輕彈他們的腦門,“說什麼呢?”
程小寶:“問問炕奶奶,我們什麼時候有妹妹啊。”
程大寶:“嫲嫲說,咱家要有個小妹妹。”
程如山突然又有一種在縣城遇到薑琳卻被當小偷流氓的憋屈感,自己連媳婦兒還沒親上呢,哪裡來的小妹妹?哎,要努力啊。
程小寶從炕頭拿出一個閆潤芝用很碎的布頭給他們縫的小娃娃來,“看,我生了一個妹妹。”
程大寶:“叫什麼名字?”
程小寶:“寶生。”
程如山把之前的事兒拋腦後去了,“為什麼?”
程小寶一副你真笨的表情,“冬天生的叫冬生,小寶生的,就叫寶生。”他還學著嫲嫲哄他們睡覺的語氣,輕輕地道:“寶生乖,睡覺覺~~”
後腳進來的薑琳:“……”
程如山回頭看她,語調委屈得很,“媳婦兒~~”
薑琳:“都來幫忙做飯,彆扯沒用的!”
她一定要趁著程如山不在的時候把大小寶好好管管,程如山太慣孩子,尤其知道劉紅花苛待他們以後,簡直想把心一氣掏出來給孩子。這麼溺愛,會把孩子慣壞的。
尤其大寶小寶這種以前吃過苦,被人欺負過的孩子三觀還沒形成。現在有人撐腰、溺愛著,保不齊就變成熊孩子。
她可不允許自己孩子變熊孩子。
晚上蒸小米糕、還有晌午的烙菜餅,再燉一鍋醬茄子,順便蒸著半隻臘雞。支小鍋給程如山炸醬,裡麵放了臘肉丁、蘑菇丁、海米。閆潤芝知道薑琳愛吃便多做一些,留下一碗。
薑琳嘗了嘗,真是又鮮又香,不管是夾饅頭還是拌麵條,都好好吃。小米糕比她記憶的那個味道更好一百倍,甜糯細膩,香綿柔軟,百吃不厭!
早早吃過晚飯,溜溜彎散散步,八點左右大寶就在閆潤芝的授意家招呼爹媽回家困覺。
程小寶是真困,這孩子貪吃貪睡。
洗吧乾淨上炕,薑琳照舊睡炕頭,把程小寶放在自己身邊,然後是程大寶,讓程如山睡另一邊。
程如山倒是也沒抗議。
薑琳洗過頭拿手巾一邊擦,一邊給提醒程如山出門的東西不要忘,再檢查一下。
程如山:“檢查過。等我走你們和娘一個炕,我回來再收拾東間炕。”
薑琳:“好的。”
明明她和程如山才認識,讓他弄得跟老夫老妻似的,這兩天他又是牽她的手又是抱她的,讓她有些不好意思。
她低著頭默默擦頭發,兩人一時間沒說話,屋裡有曖昧的氣息湧動。
程如山走到她那邊炕前,把手巾拿過去,免得她把頭擦禿了,“彆擦了,一會兒就乾了。”
薑琳甩了甩頭發,果然快乾透了。
程如山順手摸了摸她的頭,幫她扒拉一下頭發,他手指修長有力,尾指掃到她腦後的敏感處讓她哆嗦了一下。她趕緊把頭從他掌心裡躲出來,“一會兒就乾了。”
他一手撐在牆上,一手按著炕沿,身體前傾低頭看她,“你為什麼怕我?”
他的靠近讓她呼吸都有些紊亂,她立刻靠後緊貼在牆上。薑琳嘴硬,“你又不是老虎,我怕你乾嘛。”
“真不怕?”他笑,長腿屈膝上了炕,跪坐在她跟前。
薑琳:“!”
他一手撐在牆上,一手輕輕地握住她的下頜,“這樣呢?”他聲音低沉,黑眸裡是藏不住的欲/望。
薑琳心撲通撲通跳得耳朵裡都是敲鑼打鼓的聲音,她雖然對他有些熟悉,也欣賞他,不再那麼害怕,但是他帶著欲/望的靠近還是讓她緊張。
突然程小寶咯咯笑起來。
薑琳立刻拍開程如山的手去看程小寶,發現他依然睡得香甜,隻是說夢話而已。
吧唧吧唧,小寶在吧嗒嘴巴。
薑琳:“小寶乾嘛呢?”
程如山看了看,他嘴角還流口水呢,口水帶著甜絲絲的味道,估計吃糖吃多了。他頓時有點心虛。
薑琳湊過來看看,這時候程小寶嘴巴裡骨碌一聲,傳來什麼和牙齒磨擦的聲音。
薑琳:“他嘴裡有東西!”
程如山也聽見了,趕緊把小寶的頭側過來,捏開他的嘴巴,從裡麵摳出兩塊糖來,程小寶還直吧嗒自己的小嘴巴想把糖搶回去。
薑琳瞪了他一眼,這要是卡著那得多危險!
程如山更內疚,這真是他的錯,本來薑琳和他說了,他要進屋教育一下倆兒子的,哪裡知道說起生妹妹,他就給……他下去拿了手巾沾水給小寶擦臉,又端溫水過來哄著小寶喝水漱口。
“小寶,漱漱口吐出來。”
程小寶正睡得香呢,迷迷糊糊的,果然聽話漱漱口吐出來。
啊?
吐出來以後,程小寶一下子醒了,我的糖!他立刻瞪大眼睛去碗裡找。
程如山涼涼地問:“你找什麼?”
程小寶瞪大的眼睛立刻閉上,吧唧歪在他爹臂彎裡一秒鐘入睡。
程如山:“……”
薑琳:“你看,是不是賴你?”
程如山:“賴我。是我的錯。”他放下碗看看手裡那兩塊糖,放到自己嘴裡。
薑琳驚訝地看著他,“要睡覺了。”你都不換牙,你更不應該吃糖。
程如山笑了笑,“你吃不吃?”他低頭朝她親過去,薑琳嚇得往後躲,他的唇擦著她嘴角劃過去,留下甜甜的味道。
他黑眸含笑,看著她櫻桃粉的唇,覺得肯定比糖甜,很想嘗嘗那蜜糖般的滋味,卻故意道:“逗你玩兒呢。要不你以為能躲開?”
薑琳摁著自己的胸口,用腳踢踢他,指了指對麵,讓他去那邊睡。
程如山順勢握住她的腳,捏了捏,她皮膚白淨,腳丫生得也好看,細長白白嫩嫩,肌膚下麵是淡青色的血管,腳豆圓圓潤潤,指甲剛剪過,在燈光裡泛著瑩潤的光澤。
他手上帶著繭子,擦得她肌膚又麻又癢,過電一樣。
薑琳想踹他,卻用不上力氣,他握著她的腳,輕輕用力就能把她拽過去。
他看她臉紅得厲害,眼睛裡水光溶溶,一張清麗的臉蛋在昏黃的燈光裡越發讓人心動難耐。
他本是自製力很強的人,少時學童子功,禁欲已久並不覺得如何。
這會兒卻不受控製地對她生出強烈的男歡女愛的衝動,想將她壓在身下為所欲為。他手上力道逐漸加重,而後握上她纖細卻線條優美的小腿。
薑琳被他掌心的溫度燙得有些不知所措,眼裡的霧氣要凝結成水珠了,心動、緊張、害怕交織在一起讓她心怦然大跳。對上他深幽眸子裡熾熱的光芒,她心一橫,湊過去在他唇上飛快地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