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琳便將幾人給程如山介紹一下,她不想占用他太多精力,隻是簡單介紹一下姓氏以及直接單位。
結果趙主任覺得薑琳有些故意弱化他,趕緊把自己的履曆介紹一遍,什麼時候考大學哪裡下鄉就職哪裡,有什麼貢獻,如今如何如何,他要一五一十說一遍。
程如山在他即將滔滔不絕的時候打斷他,“幾位幸會。”
他幽沉的目光鎖著趙主任,淡淡道:“趙主任似乎對我關心妻子有些不解?你們不是這樣的?我愛我的妻子,她還是省城擴建的重要負責人,很多項目都需要她親自跟進,於私欲公,我都應該全力關心愛護她。”
“伉儷情深,伉儷情深啊!”陳院長笑哈哈的,趕緊和程如山握手,“有機會一起吃飯。”
程如山扭頭對薑琳笑道:“幾位主任院長都是業界精英,我雖不專業卻也無比向往,下一次聚會,能否算我一個?”
薑琳看了他一眼,如果他來吃飯,趙主任幾個喜歡酒桌上灌人喝酒的要倒黴,她還想勸他彆計較。
趙主任卻又迫不及待道:“等開完會我們還在這裡聚,屆時請程局務必賞光。”
雖然他熱情,可實際這些高級知識分子並不太瞧得上沒讀大學的政府官員,總覺得他們徒有其表,眼裡隻有利益。
程如山一眼就看穿他,笑了笑,“多謝邀請,一定安排時間前來跟諸位學習。能夠了解我們省城未來的發展規劃,榮幸之至。”
他跟眾人告辭,打開車門送薑琳上車,順手幫她係好安全帶,在幾個男人們好奇的目光中上車離開。
薑琳輕笑:“希望他們打探一下你的酒量,回頭找個借口不來。”
程如山現在輕易不和人吃飯喝酒,要喝酒也是跟方澄光呂航戴國華等人,這些人一直不服氣想灌醉他,結果都是先把自己灌醉。
程如山:“他們和你共事,自然要當麵致謝。”
薑琳抿了唇笑,她從右側的觀後鏡裡看到卞海濤和江靈站在那裡望著車輛的方向,兩人表情很是難看。
想起什麼,她就對程如山道:“程局,我有情況要向你反映,有沒有獎勵?”
程如山空出右手握住她的手,眉眼溫柔地瞟了她一眼,揶揄道:“我怕你說不要。”
之前他出差,後來她出差,昨天她才回來,他可一直忍著沒舍得折騰她。
薑琳:“……”
“程局,咱們不是小年輕……”
“琳琳是嫌棄我老了嗎?還有幾年才四十呢。而且,我覺得即便五十歲,也依然可以……”
“咳咳咳”薑琳趕緊打斷他,她都不好意思,開始臉頰發熱了。
他握著她的手,感覺她體溫一瞬間飆升,朝她勾了勾唇角,“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很想你。”
薑琳一頭紮在他胳膊上,“山哥,求你彆騷了。”
他抬手摸摸她的頭發,現在流行燙發,不過她一直都是黑長直,發量多、烏黑順滑,手感特彆好。
“有人逼你喝酒嗎?”他問。
薑琳笑道:“誰敢啊,都知道我母老虎呢。讓我喝酒不如跟我比賽誰空手畫建築圖稿最規範了。”
從業以後,她遭遇了不少性彆歧視,對於這種情況,薑琳的辦法就是學好專業,正麵硬杠!
不服氣,來比試。
她現在可以不用工具輔助,隻用鉛筆就能把建築圖紙畫得非常規範,橫平豎直,簡直跟用界尺界出來的一樣。這其中有程如山的功勞,訓練過程中的獎罰措施有些……
兩人鬨了一會兒,薑琳才說正事。
她把江靈、卞海濤等人的飯局說了一下,“我總覺得這裡麵有什麼貓膩。江靈的畫我見過的,不是我貶低她,小潔以及專業人士也評價她的作品隻能算畫匠之作,算不上什麼大畫家。但是她居然能這麼短的時間名聲鵲起,賓客滿座,賣畫也很火爆,總是有些不正常的。”
程如山一腳刹車到底,把吉普車停在路邊的國槐樹下。
薑琳驚訝地看他,“怎麼啦?”
就算這事兒有貓膩,他也不必如此表現,回家說是一樣的。
程如山左手肘搭在方向盤上,側身凝視著她,緩緩道:“我已經讓人調查卞海濤。”
薑琳笑起來,“對,就得查查他,這貨我瞅著不乾淨。”
看她表情輕鬆淡然,程如山大手扣著她的後頸,湊過去輕輕親了她一下,“對不起,之前沒告訴你。”
薑琳趕緊看看外麵,還好沒人。
她微微嘟嘴,佯怒,“程局,你這話就不對。”
程如山心頭一緊,剛要說什麼,卻聽她道:“不告訴我是工作需要,難道我會生氣嗎?還是你覺得我會為了卞海濤那個不相乾的人和你生氣?”
程如山笑起來,“是我的錯。隻想著你是重感情的人。”
薑琳伸手捏他的臉頰,“我要懲罰你,我重感情是對值得的人,怎麼會對不相乾的人呢。你說你整天那麼忙,還有精力胡思亂想這個。”
這麼多年,她和卞海濤再無瓜葛,以為他早就和她一樣不介意了呢。
程如山右臂一勾將她攬住,又親了親她,他自然不懷疑她什麼,隻是在外人說他故意針對卞海濤的時候,他不希望她受到影響,哪怕一丁點也不想。
薑琳好奇道:“有沒有突破性進展?可以查查他和江靈。江靈的意思已經搭上這個靠山呢。”
出於對卞海濤人性的了解,薑琳覺得這樣一個貪婪、薄情、利欲熏心的男人,如今身居高位,不會老老實實為人民服務的。
他一定忍不住。
程如山:“有。”他發動車子,倒是也沒瞞著她,把江靈利用畫廊替卞海濤收受賄賂的事情簡單說了兩句。他對工作的保密限度有分寸,隻撿能說的告訴她
薑琳驚訝道:“他這是瘋了?”
這麼愚蠢?
程如山微微搖頭,“他並不蠢,相反做得非常乾淨利索,不留證據。”
某想請人幫忙辦事,去參觀畫廊,拿到價碼,然後買畫,解決事情,神不知鬼不覺,中間也沒有任何直接交易的痕跡。
程如山讓檢察院的工作人員暗中調查,他們一點頭緒都沒,就算懷疑,或者斷定他們有貓膩,卻也拿不到證據。最後還是程如山親自出馬,利用一些關係,加上自己的本領,才能調查到一些內情。
卞海濤他們的手段雖然看似高明,卻也隻是糊弄現有水平的公安和監察員,並不能逃過他的敏銳洞察力。
薑琳:“那你打算什麼時候抓他?”看他那得意樣,就欠扁。
程如山:“時機未到。”
意思就是有效證據不足以治罪,反而容易打草驚蛇。
而且他知道卞海濤在製造關於他倆不合,被他故意針對的輿論,可惜興不起什麼風浪。
他沒跟薑琳說的是,卞海濤以前想找方師長當靠山,結果沒靠上,後來轉業到公安廳,他一直想找人當靠山,但是單靠他自己打不開局麵,所以他利用江靈。江靈做掩護替他收受賄賂積累財富,同時幫他撈取更多的政治資本。
這一點才是最嚴重的,程如山決定放長線釣大魚,倒是要看看,有哪些是抵不住女人金錢誘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