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這樣的話,那可犯錯誤呢。
她急了,“誰在跟程局談話呢?”
何亮:“老局長、公安廳長。”
薑琳:“那隻能等著呢。”
老局長在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他會護著程如山的。
會談室,程如山坐在一側,對麵是老局長和省公安廳廳長。
老局長有些不能接受這個現實,因為他都已經想好,自己退休就力保程如山接班,一個任期以後可以轉去特區做兩任,然後就可以進中央。這是老局長理想的發展路線,自己無非實線,希望程如山可以。
他把程如山看成完美的接班人,寄托無比厚望。程如山冷靜沉穩,聰明乾練,狠辣果決,卻又正直無私能屈能伸。這樣的人,才可以走到高處。
“程如山,你來交代一下,你和孟依依見麵到底說了什麼,她為什麼要自殺?”
程如山:“廳長、局長,孟依依……”
……
昨晚,在程如山的緊密追捕下,孟依依終於落入陷阱,被公安們圍捕。
她以自己知道大秘密為由,讓程如山親自跟她對話,否則她就如何如何威脅公安們,大不了自殺,誰也彆想知道。
卞海濤相關的案子,省委是直接認命程如山做總負責人的。
賀長江親自跟程如山彙報,程如山為了解惑就跟賀長江去見孟依依。
她在城郊一戶農家地窖裡安身,她自認為聰明,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所以她潛回省城郊區躲著,哪裡知道還是被程如山給抓到。
程如山來的時候,她靠牆坐在地上一手握著一把鋒利的尖刀抵著自己的頸動脈,讓人離她遠點,否則她自殺。
“你最好讓他們退出去躲遠點不要偷聽!”孟依依自以為虎落平陽,依然想保持驕傲。
程如山眉梢揚了揚,卻也打了個手勢讓賀長江等人退出去。
他冷淡地看著孟依依,他對孟依依沒有什麼深刻的印象,幾年前在水槐村隻是覺得她有毛病,後來回省城散播薑琳的謠言,他就直接給送到監獄讓她高考都沒的參加。
後來就沒什麼交集。
再後來查卞海濤知道那個所謂的神秘命理大師居然就是她。
可笑至極。
之前程如山沒把她當回事,但是她跟著卞海濤以後,算中了不少事兒,這就有點意思,可她算中了一些,卻也算不中一些,所以就更加有意思。
如果她那麼厲害,怎麼會把卞海濤一步步送入死地?莫不是她和卞海濤有仇?
這就是他為什麼要來的緣故,在最適合的機會拿到第一手資料。
“你最好說出有價值的東西來。”程如山都不需要威脅她,他冷寒的目光就說明了他的意思。
孟依依握緊了拳頭,這個男人和前世的路截然不同,可人上人就是人上人,他不經商不做運輸業,依然是耀眼的存在。
薑琳為什麼這麼好命!
她肯定有問題!
孟依依近乎瘋狂起來,她突然淚如雨下,低聲嗚咽,“程如山,我才是薑琳,我才是薑琳!……嗚嗚,我才是。”
程如山原本冰冷的眼神都無奈起來,這人的毛病是好不了了,他冷冷道:“你還是去把牢底坐穿吧。”
他轉身要走,孟依依突然就道:“我才是薑琳。我活了一世,然後……又回到了水槐村。上輩子,我們……我們有些誤會,我被卞海濤害,被其他人害,我……”她雖然很想說上輩子她和他恩愛如何如何,理智讓她說:“我才是真的薑琳,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會重生在孟依依的身體裡,而我的身體卻被彆人占了。也許是孟依依!”
她故意做出語無倫次的樣子,其實這場麵她已經在心裡演練幾十遍。
她眼眶通紅,“程如山,你要不信的話,你問……”
程如山冷冷道:“我管你上輩子是人是狗,我管你上輩子和誰一起,你還是乖乖伏法。”
荒唐,漫說他不信有上輩子,就算有,那上輩子也是上輩子的程如山,他沒有記憶沒有感受,就和他無關。
看他不信,孟依依急了,立刻就把自己用來證明身份的幾件事兒說出來,另外又說了幾件即將發生的轟動全國乃至世界的大事,比如**學chao等,讓程如山到時候驗證。
“我說過的話全都得到驗證,要不卞海濤他們也不會那麼信我。”她一臉的哀求,“程如山,你信我。我真的是薑琳。上輩子是我不對,我不該賣兒子,我不該害死小寶,我不該和卞海濤私奔,我不該綁架大寶,我不該……啊——”
她猛地被程如山卡住了脖子,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程如山冰冷的目光就如同叢林的野獸一般,沒有一絲人性,隻有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黑暗氣勢,他輕輕用力就能把孟依依的脖子擰斷。
孟依依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隨即程如山卻丟開她,她趴在地上劇烈地咳嗽。
她說她是薑琳,他根本不信,那她說上輩子他倆如何恩愛自然也沒用。所以她決定說出上輩子的實情,讓程如山知道薑琳上輩子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兒,有這個疙瘩在,她就不信程如山還能和薑琳繼續恩愛下去!
不讓她好,他們也彆想安穩!!
程如山麵無表情地看著她,“這依然不能證明你就是多活一輩子的。”
孟依依為了自證清白,立刻開始說前世的點點滴滴,她經常回憶,所以記得清清楚楚,因為說得快,自然不會摻太多假。
她要讓程如山相信她是多活一輩子的,至於她是誰,他信不信,沒關係,隻要他肯保下她,她有的是時間讓他相信。
她說得足夠多,還預測了好幾件未來的大事兒,已經完全可以證明她了解未來十幾年的事兒。
程如山點點頭。
孟依依心頭大喜,“程如山,我真的是薑琳。你仔細想想,好好問問家裡人,現在那個薑琳,當初是不是有很多不正常的地方?”
原本要賣兒子私奔、對閆潤芝大寶小寶冷淡憎惡的薑琳,突然不私奔回家踏實過日子,還對婆婆和兒子那麼好。
怎麼可能一天之內轉變,肯定是有問題的。
雖然薑琳說自己是突然想通,雖然趙家給她作證,可孟依依這些年越想越不對勁。
也許薑琳重生了?不對,薑琳應該不是重生的,如果重生她就知道未來,對自己肯定不是那樣的態度。
所以薑琳不是重生的,但是她也肯定不對勁,也許是彆的什麼情況,自己能重生,保不齊也有彆的呢?
她要讓程如山懷疑薑琳!
她死死地盯著程如山,想從他臉上看到震驚得不敢置信的表情。可惜她注定要失望,程如山依然麵無表情,眼睛裡隻有鄙夷,既沒有震驚也沒有好奇,更沒有傷痛憤怒,就好似一切與他無關似的。
“你,你就不好奇?”孟依依不敢置信,在她認識的那些人裡,聽說她知道未來的事情,一個個驚呆得半天說不出話。隻有程如山,聽了依然無動於衷。
程如山笑了起來,成熟俊秀的容貌竟然讓孟依依有瞬間失神,他聲音卻無比冷淡,“我之所以來,並不是受你威脅,隻是懷疑你的命理大師是怎麼回事。現在,已經拿到答案。至於你……”
程如山看了一眼她手裡的刀,“重活一輩子,舍得死?你有這樣神奇的經曆,堪比美國的ufo,所以……”他微微揚眉,懶得說完,轉身走出去,示意公安拿人。
孟依依見被他耍了,氣得揚手把刀朝著他後背擲過去,“你去死!”她徹底崩潰了,嘶吼著痛哭不已。
程如山聽聲辨位,那刀根本沒有準頭,他都不需要躲。
公安控製了孟依依,程如山去給岑隊長打電話,把孟依依的事兒告訴他,讓他派人帶走送去首都特殊實驗室。
現在全世界對生命基因、人類精神力、外星人等方麵都非常癡迷,實驗室一定會好好研究她的。
程如山看著方澄光親自把孟依依押走才回來的,回來的時候,公安廳他們也接到孟依依自殺身亡的消息,所以他被叫來彙報具體內容。
程如山就將孟依依被帶走送去特殊實驗室的消息告訴他們,卻不說具體為什麼帶走,孟依依有什麼特彆的,免得引起轟動。
這種事情都是要封鎖消息的,當時在那裡,他讓人躲出去,所以他們都不知道孟依依說了什麼,也就不需要格外麻煩。
廳長和老局長驚訝出聲,“實驗室?”
dt實驗室直接對最高領導人負責,非常神秘,研究的都是普通人想不到的東西。孟依依何德何能,居然要送到那裡去?但是既然牽扯這個,那按照規矩是要保密的,哪怕老局長、廳長也不能知道,所以他們不能多問。
到此為止。
對於老局長來說,隻要程如山沒責任就好,管他什麼實驗室呢,他笑道:“行啦。你就出一份過得去的報告就行。她畏罪自殺,沒什麼疑問。”
此時的孟依依如同一頭困獸一樣低聲地嚎叫著,可不管她怎麼拚命努力,聲音也隻是在喉嚨裡呼嚕而已。她太過癲狂,已經被打了鎮定劑,劑量控製得好,又不至於讓她直接睡著,免得損傷了腦子。
此後不管是她的腦子還是身體,都不屬於她自己,要奉獻給光榮的科學研究事業!
程如山出來的時候,就看到薑琳等在那裡。
他笑了笑,大步上前握住她的手,“想我了啊,”
薑琳看他麵色如常,知道沒事,笑道:“想你回家打肉丸呢。”
大寶他們沒回家,程蘊之和閆潤芝可打不了上好的肉丸子,需要力氣呢。
程如山攬著她的腰回家,他沒有走日常走的路,反而往旁邊僻靜的地方去。
這是一條步行道,路不寬,兩邊卻是一些有年頭的大樹,小年輕們喜歡來這裡散步說悄悄話。
初冬涼風飛旋,卷著落葉飄飄揚揚,從身旁落下,發出颯颯的聲響。
他把孟依依的事兒毫無保留地告訴她,她是當事人,有知道的權利。
薑琳靜靜地聽著,不發一言。
腳下落葉發出沙沙的聲音,程如山突然停了腳步,擁著她靠在一株粗大的皂角樹上,“琳琳,你說人真的能重來一輩子嗎?”
薑琳心頭咕咚一下,她笑道:“你可不要聽她忽悠。我聽說她還是什麼命理大師,多能忽悠傻子呢。”
程如山微微一笑,挑起她的下頜,“你覺得我是傻子嗎?”
夕陽已經落山,餘暉也被大樹遮掩,樹乾枝椏在林中投下大片的陰影。
他個子高,低頭垂眼看她,整張臉在暗處,一雙眼睛卻出奇的黑亮逼人。
薑琳仰頭看他,眼裡一直都含著笑,“所以你沒被她忽悠。”
程如山沒說話,卻垂首吻她,越吻越深入,幾乎要將她勒進自己的身體裡去。
他從陰濕的泥潭裡倔強地爬起身,就為了光明正大地活在陽光裡,她就是他的太陽,是他向往的光。他不管上輩子什麼樣的,她是不是背叛他,是不是做過什麼,他沒有記憶便與他無關。如果真的來世,不管用什麼手段,他都要她的下輩子,下下輩子。
而這輩子,他們生死相依,不離不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