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嘉蔭聲音苦澀,“你想做什麼?”
這一刻她仿佛明白了許多。從一開始,黎曉想要對付的並不是任卲唐,而是她。
展嘉蔭微微一笑,“我隻是想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作為黎家的大小姐,我的財產怎麼也不能比兩個私生子少吧?”
私生子這三個字刺得展嘉蔭耳朵一片轟鳴,讓她想要撕掉黎曉那張嘴。氣血湧了上來,讓她頭腦一片空白。
黎曉看著她一副備受屈辱的模樣,隻覺得好笑。她都有臉當小三,生出兩個私生子了,怎麼被人點出來,她就不樂意了?
黎曉輕描淡寫地說道:“繼續拖下去我也無所謂。千菲妹妹運氣那麼好,肯定能帶旺咱們家,讓我們家資產翻倍,到時候我拿到手的更多。”
按照她的調查,黎千菲運道好到不行,簡直就是行走的錦鯉。買什麼股票,什麼股票就漲。黎曉沒親眼見過這個名義上的妹妹,因此她是什麼情況她也不清楚。這年頭動物成精可沒有那麼容易,成了精的妖怪,更不會傻傻跑來投胎成人。黎千菲那異於常人的好運道,肯定是有什麼特殊原因。
她隻知道天道一向公平,人不可能一輩子都那麼好運。得了這好處,遲早是要還回去的。
展嘉蔭原本還有些不願,聽到這話,頓時覺得應該儘快將黎曉那份家產給她。黎曉對她半點尊重的意思都沒有,也不曾將菲兒和千行看做自己的親人,反而鄙夷他們身份。要是讓她占了自己女兒便宜,蹭了她的福氣,那才讓人吐血。
等黎曉拿了她那份,按照她那揮霍的勁,遲早會敗光她手頭的錢的,到時候……
更彆提自己剛剛一時衝動,有把柄落在她手上。
現在的她她似乎沒有其他選擇了。
展嘉蔭抬起頭,力氣重新回到體內,衝著黎曉露出了一如既往的溫婉笑意,“你已經成年了,本來就該分一部分給你。”
黎曉聽到這話,隻想冷笑。是啊,偏偏去年原主十八歲生日時,黎南覺和徐曼秦鬨得不可開交,和仇人一樣,原主一生一次的成年宴會,彆說禮物財產了,連宴席都沒有。
等拿到屬於她的那份,她就可以不必勉強自己呆在這群人身邊,而且也可以放開手腳對付他們了。她若是直接和黎南覺討要的話,黎南覺肯定覺得她居心不軌,不會給她。但要是有展嘉蔭在旁邊吹枕邊風的話,會容易很多。
她把玩著手中的錄音筆。
這些錄音筆還能再賣出一份高價格呢。任卲唐那麼愛展嘉蔭,就算為了她大出血也是心甘情願的吧。
*****
任卲唐在接到黎南覺的電話時,有種不妙的預感。他已經猜到了黎南覺找他的原因。
他在大少林的劇組裡也有安插幾個眼線,劇組裡發生的事情早就有人告訴他了。
任卲唐第一時間聯係自己的爺爺,利用爺爺的權勢將這事壓了下來。網上有相關回帖的,都被第一時間刪除掉,不然即使他國民度再高,這回隻怕也要傷筋動骨。
然而最重要的錄音筆原件卻在黎曉那邊。而已經回到黎家的黎曉,不是他動得了的,除非他想要和黎南覺撕破臉。
對於和黎南覺撕破臉一事,任卲唐根本不在乎。但嘉蔭那麼善良,到時候夾在他們中間,痛苦的隻會是她。為了自己心愛的女人,他願意向黎南覺稍微低頭。
黎曉他一時對付不了,他便將這怒氣轉移到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陸執身上。他怎麼也沒想到,陸執居然傻到將這錄音筆借給黎曉,甚至讓她當庭播放。
任卲唐出身優渥,長相俊美,從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無論什麼東西都觸手可及。展嘉蔭是他唯一得不到的人,他心目中的白月光。他順風順水了這麼久,卻在黎曉和陸執身上吃了虧。
他一通電話下去,即使將陸執這小人封殺了,也依舊無法發泄心中的怒火。
在見到黎南覺的時候,他隻是冷哼一聲,“是我找陸執的沒錯。”
他這有恃無恐的態度,讓黎南覺心中的火氣一下子燒了起來,身上的冷氣不要錢地往外散發,“曉曉她才十八歲!你這麼做是想毀了她的一生嗎?”
畢竟也是他的骨肉,他也曾期待過她的出生,黎南覺作為一個父親,自然無法忍受任卲唐的算計。
任卲唐振振有詞,“她讓嘉蔭難過,就是她最大的罪。嘉蔭那麼善良,她怎麼忍心傷害她?而且她是徐曼秦的女兒,等她知道徐曼秦已經瘋了,你說她會不會對付嘉蔭?我隻是未雨綢繆罷了。”
“如果她一直乖乖的,不傷害嘉蔭,我就不會對她做什麼。我想要她的不雅照片,隻是以防萬一,為了讓她投鼠忌器,不對嘉蔭出手。”
黎南覺皺眉,“嘉蔭和她現在關係越來越融洽,你這是在故意挑事。這是我們的家事,也輪不到你插手。”
“嘉蔭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當時就和你說過,如果你對她不好,那我遲早有天會把她重新搶回來。你忘記去年在婚禮的誓言了嗎?你發誓會一輩子嗬護她,愛她勝過自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