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曉撐著一把傘, 遮擋著綿綿細雨。她站山頂上, 看著對麵那座山。那座山是她外祖家徐家的家墓所在地,名為白佛山。
在去年, 徐家被黎家打壓破產,外公也因此病發身亡。今天就是他的忌日,他的墓被埋在了白佛山的墓穴中。徐曼秦雖然很想親自過來拜祭自己的父親, 但她明麵上已經是死人,萬一被人看到, 反而容易給黎曉招來禍患。所以她便讓黎曉過來拜祭一下。
黎曉輕輕歎了口氣, 這處墓穴, 是十分典型的風水名局——回龍顧祖。這種風水局的特殊之處在於山的龍砂盤在主山麵前,穴位並非在主山,而是在龍砂的末端,就仿佛是回過頭一樣。
回龍顧祖,不僅山重要, 周圍的水也同樣至關重要,要翻身逆結。這樣的風水墓地, 所出的後代能夠大富大貴, 財源廣進。徐家據說也是花了不少心血才找到這麼一處的。偏偏這風水局被破壞了。原本這穴是收當麵的逆朝水位, 但是卻被動了手腳, 水位被移, 形成對穴位的直衝。這也導致原本大吉的穴位轉為大凶。徐家落敗得那麼快,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麻雀精站在黎曉的肩膀上,這段時間吃飽睡好讓它比原來更圓了一圈, 平時更是懶得飛。
“曉曉,破壞了徐家風水的就是展嘉蔭的備胎男二曾律年,是個很厲害的玄學大師。”
黎曉嗯了一聲,語氣平靜,“他和我,誰更厲害?”
麻雀精諂媚說道:“那必須是曉曉你!他在你手中肯定走不過一個回合,挨不過你一棍。”
被麻雀精一提醒,黎曉才想起,她到現在都還沒有一個趁手工具呢!她無比懷念自己以前用慣了的燒火棍,誰用誰知道好!
她皺了皺眉,“改變水流的方向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一不小心就可能會反噬。而且一般風水師也不會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
按照麻雀精之前寫下來的小抄,曾律年是在十二年前遇到展嘉蔭的。當時的他同人鬥法失敗,半邊臉受到詛咒而潰爛,被展嘉蔭給撿了回去,不嫌棄他的臉,悉心照顧。
在他低如塵埃時救了他的展嘉蔭如同陽光一樣,投入他心中。從此曾律年深深愛上了善良的展嘉蔭,為了保護她,不惜損耗自己的道行。然而展嘉蔭依舊無法放下自己一雙孩子的生父,最後還是選擇了黎南覺。
曾律年受了情傷,黯然離去,不知所蹤。
他運道不錯,跑得還挺快的。要不然以黎曉的性格,在穿越過來後,怕不是得先將這個壞人風水,讓人家破人亡的所謂玄學大師給滅了,免得留他玷汙玄門的名聲。
麻雀精努力回想,畢竟原著有一百多萬字,它也不可能將所有的劇情和細節都記住。它回憶了半天,說道:“好像他是用一個珠子來改變水流的。”
至於什麼珠子,它就不記得了。它隻是一個小麻雀,哪裡記得住那麼多。
黎曉直接從山上下來,來到河邊。這周圍的河流水位不淺,深不見底。要找到一顆珠子,那是在為難她!因為這附近風水被改變,成為凶穴,水也因此受到影響。這麼大的一條河,竟是感受不到多少生命的存在。
她再次打開天眼,看能不能通過觀氣來找到那顆珠子的大概範圍。
“曉曉!有人來了!從水上來了!”麻雀精小聲說道,語氣激動。
黎曉抬頭,卻看到平靜的水麵上走來一個穿著青衫的男子。男子的麵容如同隔著霧氣一樣,朦朦朧朧的,讓人看不清晰。他長身玉立,在水麵上也如履平地,姿態閒適。但從這點,也能看出對方的不凡之處。
正常人誰能做到將水麵走得像陸地一樣啊?
就在這時,從水裡跳出了一隻鯉魚,鯉魚嘴裡似乎叼著什麼東西一樣。
男子抓住鯉魚,拿走了鯉魚嘴裡的東西,鬆開手,鯉魚重新回到水裡,圍繞著男子遊了幾圈,然後便離去。
黎曉一眨眼,水麵上的男子就從視野上消失了。仿佛他不曾出現過,一切都隻是她的幻覺一樣。
與此同時,雨停了。
原本如同死水的河流仿佛被注入了生命力,重新煥發出勃勃生機。衝著穴而來的水流也悄然改變了方向。
黎曉說道:“走吧,我們去祭拜一下外公,然後就回去。”
通過周圍氣息的變化,她多少猜到了,剛剛那人取走的就是麻雀精口中改變水流從而改變風水局的珠子了。
她過來這裡的目的,一個是幫徐家將壞了的風水重新布置好,另一個則是給外公上香。
既然有人幫她做了,她也就省了這一番功夫。對於剛剛那人的身份,即使是黎曉也免不了有幾分的好奇,但人都走了,她也就放下這事了。
她給外公點了香,燒了紙錢,順便在周圍的墓穴布下陣法,以防有人過來破壞。做完這一切後,她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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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南覺望著床上眼睛紅腫的少女,感覺不是一般的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