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曉上前搜了一下, 曾律年身上的東西在閃電和火球下自然沒法幸存，大部分都燒沒了。不過洞穴裡還保留著他不少東西。
她正要轉身, 便聽到麻雀精和小綠異口同聲的驚呼。
“曉曉，他的身體怎麼長出鱗片了？”
黎曉聞言，立即看了過去，隻見曾律年手臂有一部分浮現出鱗片，鱗片在太陽下折射出有些刺眼的光，不僅如此, 他的頭上還多了一對角。
小綠啊了一聲，很快就憑借著種族優勢認了出來, “這有點像是蛟的鱗片。”
黎曉聽說過妖在死後會現出原形, 不過曾律年依舊是人的模樣, 最多隻是手臂那位置多了鱗片，頭上有一對角。
她沉吟片刻, 說道：“這麼看來，他祖上應該有點蛟的血統，不過血統應該很淡。”不然曾律年在鬥法的時候, 早就用蛟特有的天賦和她比試了。
她拿出手機, 前前後後對著屍體拍了好幾張照片。
小綠眼睛晶晶亮地看著那鱗片，“這個鱗片比我身上要好看, 會亮呢！”她本來就喜歡亮閃閃的東西。而且這可是蛟！她不知道得修煉多少年, 才有可能修煉成蛟。
黎曉手一揮，“既然你喜歡，那就剝了自己帶走。”雖然說死者為大, 但對於曾律年這樣的人，她還真生不出所謂尊重的想法。
小綠作為妖，本身也不會被人類的那套給束縛，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剝著鱗片，準備到時候給自己做一個美美的鱗片妝。
黎曉則去洞穴裡搜尋曾律年遺留下來的東西。那萬妖幡已經毀在天雷下，燒成了灰燼，根本沒法使用——就算可以，黎曉也不會用這東西。除了萬妖幡，曾律年身邊還有幾種法器，基本都是比較陰毒的類型。
巴掌大的迷心鏡，使用後能夠迷惑人的心智。意誌力越強的，被迷惑的時間越短。還有能夠對靈魂造成傷害的毒針、能夠對人下咒的稻草人……其實曾律年身上的東西還真不少，畢竟這麼多年了，他或多或少收集了一些好東西。但架不住黎曉聰明，一登場就用棍子揍了他，於是他倒黴到甚至來不及使用自己的殺手鐧，死得那叫一個憋屈。
她還從一個盒子裡找出了兩顆漆黑的珠子。珠子裡隱隱能看到許多道扭曲痛苦的人影……
那是被曾律年殺死後困在裡麵的鬼魂。
黎曉直接將他們放了出來。這些鬼魂剛被放出，就像是瘋了一樣向曾律年的屍體衝了過去，撕咬著，帶著刻骨的仇恨。
她沒看那血肉模糊的一幕，繼續尋找東西——這些受害者的確有資格報複曾律年。比起所謂的法器，她對於曾律年遺留下來的書籍更感興趣。
“在那個老鼠洞。他的樹藏在老鼠洞裡。”一個看起來隻有六歲的小女孩怯生生對黎曉說道。她也是被困在珠子裡的人之一，比起被仇恨驅使去複仇的其他鬼，她看上去要更平靜，不，與其說是平靜，不如說是懵懂，她死的時候太小了，小得不明白死亡對她的意義。
黎曉下意識地想摸她的頭，然後手伸到半空中，在意識到會穿透小女孩身體後，又被她收回來。
“麻雀，把洞裡的東西叼出來。”
她吩咐麻雀精。
麻雀精鑽了進去，幾分鐘後，叼著幾本書出來了。它放下書後忍不住呸呸呸，嘴裡抱怨：“一股的血味。”
第一本書封麵上寫著化龍兩個字，看這字跡卻是屬於曾力行的。黎曉揚了揚眉，翻開這本書，這書前半本寫的是蛟龍如何修煉成龍的。後半本，則是寫著如何激發體內的妖力。
激發妖力，需要收集恐懼、怨恨等強烈的情緒，佐以殺戮之氣，再修煉九九八十一天，便可以在這種極端環境下激發血脈。
黎曉的臉色沉了下來。她大概明白為什麼曾律年會殺了這麼多人了，為的便是收集這些東西。在他眼中，除了展嘉蔭以外，其他人的生命大概隻是輕飄飄的數據。
第二本則是書寫著一些咒術的修煉方式。一打開，腥臭的血氣迎麵撲來。黎曉一目十行看過去，就被上麵一些咒術惡心得立刻把這本書給燒了！
這書流傳出去，隻會禍害更多人。
第三本是曾律年的日記。
日記上從曾律年二十歲時開始寫起。黎曉其實不太懂這些寫日記的人是什麼心態，是為了方便自己回顧當時的心情嗎？
按照日記上麵的記載，曾律年在他爺爺去世以後，便孤身一人研究家族流傳下來的道術。為了更好地做實驗，他利用收服的倀鬼引誘村民上山。也因為他行動太過肆無忌憚，被一些道士發現，引來追殺。他在重傷之時，遇到了展嘉蔭，被展嘉蔭給救了。（日記這裡洋洋灑灑地描繪著他對展嘉蔭的愛）
展嘉蔭的女兒黎千菲運氣不太好，時常被卷入亂七八糟的事情，要麼走路時摔到坑裡，要麼遇到搶劫犯，還因此連累到展嘉蔭。
曾律年索性利用家裡傳下來的鱗片，按照古書上的記載，製作成能夠偷取氣運的法寶。他將這鱗片放在黎千菲身上，讓她一躍成為了所謂的錦鯉，總能夠逢凶化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