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除了他們兩人，其他人的臉都瞬間黑了。敢情這酬勞之所以會暴增這麼多，還是黎曉的緣故？她就這麼見不得他們好？
欺人太甚！這簡直欺人太甚！
尤其是這兩人，還當著他們的麵開始分贓了起來，對他們視若無睹。
黎南覺知道自己對不住黎曉，但他也有儘量彌補她了。偏偏這女兒像是鐵了心要和他們作對一樣，對他們絲毫不留情麵。
“曉曉，我們一家人非得這樣嗎？”
黎曉笑意轉冷，“誰和你們一家人了？我可沒有整天想著算計我的家人。”
她環視了一圈，“下次你們再敢隨便上門，那就繼續做噩夢吧。反正你們受了曾律年的好處，幫他承擔一點也是應該的。”
她提起曾律年，黎南覺都無話可說了，臉色微變。夢裡那些人的慘死，都是因為曾律年。
“當然了，你們也可以繼續上門，這樣我也能繼續賺錢嘛。畢竟能夠除去那些怨念的，除了我，大概就隻有蒼溟。”
蒼溟冷不防補充了一句，“下次酬勞翻倍。”
黎曉忍住笑意，重複道：“對，是得翻倍。我們的出場費不能低。”
黎南覺看著黎曉和蒼溟一搭一唱，這一刻，深深認識到一件事：黎曉是真的離心了，對這個家一點感情都沒有。他以為，再怎麼樣，她對他這個父親也該有點感情的。他明明也有彌補她了。
在意識到這點後，他有些憤怒，又有些茫然。
曲蓮氣得說不出話來，太陽穴一突一突的。她兩眼一翻，當場被氣暈了過去。
黎曉揚眉吐氣，準備帶著蒼溟走人。
“等等！”
黎千菲衝著她的背影大喊。
“是不是你讓蒼溟說我是掃把星？”肯定是黎曉指使蒼溟的，為的就是把她趕出去，黎千菲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樣，“你怎麼能這麼做？”
黎南覺的表情也變得遲疑了起來，似乎也在懷疑是不是黎曉故意指使的。
黎曉轉頭看蒼溟，蒼溟平靜的聲音聽起來還有點小委屈，“我沒說謊。”
黎曉當然知道他沒說謊，她隻是沒想到蒼溟會直接對黎南覺他們這麼說。
黎曉沒回答黎千菲的話。她想這麼認為，就這麼認為好了。最好黎南覺他們真的這麼認為，要是現在就把黎千菲逐出家門，還怎麼讓黎千菲帶衰黎家啊。黎千菲最好是長長久久和黎家綁定在一起，永遠不分離。不然她自己本人，還真不懂要怎麼讓黎家破產，她又不擅長商戰。
黎千菲用得好，那就是殺傷性強大的武器。
黎千菲隻當她默認了，聲音帶著哭腔。
“爸，我就說了，和我沒關係的。”
黎曉大步離開，將他們的聲音甩在身後。
她和蒼溟坐上車，兩人坐在後座。開車的是孫瑞，孫瑞開了幾回車，不再像最初碰方向盤一樣小心翼翼的。這車再貴，也就是車而已。
上了車後，她安靜了下來，側過頭看著窗外的風景。她麵上沒有表情，心中卻哼著小曲：黎家的不快樂就是她的快樂。
蒼溟偏過頭看她輪廓完美的側臉，不由有些出神。
因為身份的緣故，他很少擁有朋友。其他人類巴結他交好他，也是因為他的本事。但黎曉不然，她還教他如何賺更多的錢，他就能有更多時間睡覺。作為回報，她也希望能幫到她什麼。
從呂海聲口中，他或多或少也知道一些黎曉的事情。知道她外祖家被害的破產，甚至他還曾經拿回龍珠的贗品，將徐家風水給改回來。有這樣勾心鬥角的親人，她一定很難過吧？隻是黎曉看著就是性格倔的人，就算是難過，也不會表現出來。
他忽的想起了自己之前閒著無聊的時候看過的電視劇。
有的人難過時就會特地吃超辣的火鍋，還有的會衝入雨中，這樣就讓人分不清臉上是雨水還是淚水。
這裡沒有火鍋，不過他可以下雨。
他咳嗽了一聲，黎曉配合地轉過頭看他，想知道他怎麼了。
被那雙眼睛盯著，蒼溟忽然有點不自在，感覺耳朵有點熱。他竭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和平時沒有什麼兩樣。
“你想看下雨嗎？”
黎曉有些摸不著頭腦，“下雨？”
“嗯。”蒼溟點了點頭，“我可以施一個小雨給你看，在車裡。”
黎曉看了看自己價值千萬的車，毫不猶豫說道：“不想。”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