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除了中衣與外袍,裡麵……難怪了,緊張抗拒成這樣。霍寧珘眼睛微眯,心情頓時好極。
陸蒔蘭則相反,整張臉紅得像要燒起來,這情景,簡直就像是她費儘心機勾引他。
果然,霍寧珘的目光移回到她臉上,與她對視片刻,意味深長道:“陸禦史實在叫我意外,你這是……?”
陸蒔蘭看看霍寧珘可惡至極的笑容,立即彆開眼不願再看,窘迫得舌頭打結:“我,不是你想的……”
她隨即聽到頭頂傳來男子低沉愉悅的笑聲,還沒等她解釋完,已經被他低頭用唇堵住了嘴。
短暫的糾纏後,霍寧珘將這總是迷惑他心神的女子抱起來,走向榻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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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陸蒔蘭所牽掛的父兄,尤其是被霍寧珘派人遍尋不著的陸連緯,此時卻是在一處宮院中。
“陸叔。”蕭隱提著陸連緯最喜歡的酒“雪瓊英”,慢慢來到園中的人麵前。
陸連緯看看蕭隱,麵無表情,問:“殿下準備將我關到幾時?”
“對不住,陸叔。我也是為了你的安全,不得已才出此下策,還望陸叔諒解。但請陸叔放心,等我接來蒔蘭之後,立即就放陸叔出來,讓你們父女團聚。”
陸連緯雖然是被蕭隱軟禁,卻的確是過得金尊玉貴,這處宮室布置得華奢就不說了,連伺候的人也是極為妥帖周全。但就是限製了他的自由。
陸連緯笑了笑,那眼神卻是沒有笑意,道:“蒔蘭既然已選擇離開,那就說明她不想留在殿下身邊。殿下何必強人所難。”
蕭隱慢慢道:“陸叔請相信我,我一定不會娶彌宣,隻會娶蒔蘭。”
陸連緯不置一詞,也不再看蕭隱,蕭隱又坐了一陣,見陸連緯實在不願與自己交流,在一片寂靜中,自是又離開。
陸連緯取過蕭隱送來的酒來獨酌,他的確不想再事事聽從陸伯爺的擺布。之前本是獨自離開了,卻受到來自東夷的追殺,誰知蕭隱的確是洞悉過人,雖說是救了他,卻又將他帶回軟禁。
這“雪瓊英”酒性頗烈,陸連緯自是喝得大醉,極低聲自語道:“蒔蘭,我從前不敢親近你,是覺得對不起你,害怕見你。”
“我其實一直都是個懦夫,一輩子都聽從你祖父安排,像個傀儡一樣地生活。”
“你祖父從最初就不喜歡你娘,想讓我跟你娘合離,跟你後母成親。我原先沒有同意,後來,因我有一次喝了帶藥的酒後,錯將林氏將成你娘,碰過她。你娘第二日就開始籌謀,不久就離我而去了。”
因此,陸連緯在知道陸伯爺在女兒的酒中下藥後,才會那樣怒不可遏。
“蒔蘭,你與槿若要是知道你們的爹比你們所想的還要無能,會更失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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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蒔蘭已記不起昨晚是何時入睡,完全不知他到底弄了多久。總之,她迷迷糊糊伸手往腿心探去時,一片滑膩,還有些微微腫痛。兩條腿更麻木得不是她自己似的。轉眸之間,床榻更是狼藉。
但她那時很快又睡過去了。清晨醒來,陸蒔蘭被擁在一個溫暖強健的懷抱中,這時雖感覺大腿根酸痛,卻是乾淨清爽的。她的行李也“終於”到了,被霍寧珘給她從裡到外換了一身。
這日,她當然就沒有再騎馬,一直在馬車裡睡覺。
就在這日,陸槿若也看到了霍寧珘送來的信,簡直是怒火盈天。
那送信來的親信便問:“大公子,這……信上說了什麼?”
陸槿若便道:“霍寧珘大意是說,他與蒔蘭兩情相悅,兩人木已成舟,他想給蒔蘭正妻之位,迎為皇後。但我的所作所為,令蒔蘭的立場尷尬,極難自處,讓我不要再助東夷,成為入侵中原的罪人。”
“但誰知道是真是假!”陸槿若冷笑道:“霍寧珘那樣狡猾的人。說得好聽,我怎知道他是不是會真的娶我妹妹!萬一,他本就是為了拿蒔蘭來威脅我。”
“更何況,殿下的母親雖是東夷人,但也是蕭家嫡脈正統,怎麼就成了是東夷人要奪取中原!明明是霍家名不正言不順!”
但陸槿若自己也知道,他的祖父算計陸蒔蘭和霍寧珘一事,心裡也越發氣悶,壓根不想去南京見自己的祖父。
而父親也不是所蹤。家中的事亂成一團,令陸槿若緊緊皺著眉。
那親信便問:“那大公子……現下如何是好?”
陸槿若寒聲道:“還能怎樣,蒔蘭在霍寧珘手上為質,我萬一不去,他虐待她怎麼辦,當然隻有先去會會他。”
“虧我還覺得霍寧珘也是個真正的人物,他在機括奇門上的造詣,原本也讓人想較量較量,誰知這樣陰險卑鄙!用個弱女子為質。”
陸槿若說完這句,便與那親信一道走出房間。
剛出房門,陸槿若突然冷聲道:“誰!”他與那親信都猛然抽出兵器來,暗處現身出來的一道人影,卻是陸槿若所熟悉的。
“……殿下?”陸槿若立即收了兵器,上前迎接。
蕭隱回答他的問話:“槿若,好久不見。”來的人,正是蕭隱。
“殿下怎麼離開南京……來了這裡?”陸槿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