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元一搖頭:“我看過,一樓經常有人出入,所以每年都會修繕。基本上牆壁沒有縫隙,老伯看守了四十幾年仍舊活下來,足以說明一樓的安全。隻要他不踏足五樓。”
裂縫女在四十年前和二十年前各出現過一次,老伯卻都幸運的沒有撞見,因此活了下來。
王小宏:“你找到家譜了?”
楊元一點頭:“拍下了。”
王小宏拍了把大腿:“靠!去不去找沈小月?她誑我們!還想弄死我們,這女人根本沒瘋。”
“瘋沒瘋都不影響我們查證真相,現在先搞清楚沈家和裂縫女的關係。”楊元一腳步匆匆,逐漸隱沒在天公祠的深宅大院中。
拐角處,沈小月走出來,臉色冰冷。她看了眼楊元一兩人消失的方向,然後又看向不拘樓長明燈的方向,喃喃說道:“沈莊天公祠,長明燈不滅。”
不拘樓中的看守老伯在猶豫許久後,拿上一盞燈踏上樓梯,站在五樓房門緊閉的門口。站定許久後,歎了口氣轉身離開,走了數步聽到身後門緩緩打開的聲音。
老伯顫抖著轉頭看,隻見門後麵竟是一麵灰白色的牆。牆麵上有無數的孔洞、裂縫,鮮血從孔洞、裂縫中流出來,慢慢染紅正麵牆。正中央的裂縫肉眼可見的裂開,一隻青白色帶屍斑的手突然伸出來扒住牆壁,一把撕開裂縫。
老伯眼中全是扭曲到極致的驚恐,倒映著眼前此生所見最為恐怖的一幕。
。。。
楊元一將拍下來的照片發給王小宏,兩人一起琢磨著看。
“記錄四十年前沈家族係,我查過沈家男丁很少,而且大多早亡。四十年前沈家主事是沈先生的祖母,她共生下三子四女。兩子早亡,四女嫁出去。剩下一子膝下隻有沈先生一個兒子,沈先生這一支還有七個姐妹,其中一人死於四十年前,六人死於二十年前。”
王小宏:“有沒有記錄死因?”
楊元一:“突發急症。”
王小宏:“全都是?”
楊元一搖了搖頭:“不是。其中有一個死於……砌牆刑罰。死亡時間是在四十年前,沒有名字,排行老三,沈先生的三姐。”
王小宏喃喃:“完全中了。沈家人不會真的那麼喪心病狂吧。”
“愚昧、封建、頑固而且刑罰手段暴力血腥,難保不會。”楊元一趨向於沈家人的確喪心病狂,從沈小月和看守老伯自私頑固保守的態度中可窺一二。
王小宏眉頭緊擰:“如果猜測正確,那裂縫女的出現當真是為了報複?不對,異聞不是人也不是鬼魂,它隻是怪物。從流傳於口耳中的恐怖異聞中誕生出來的怪物,除非還有其他我們不知道的設定。”
楊元一好奇:“什麼設定?”
王小宏:“異聞產生的原因來自於人們對於恐怖的畏懼和想象,所以通常在完成一個異聞的同時會賦予某些設定。比如最為經典的375路末班公車事件,整輛公車都是一個異聞,而公車裡麵的怪物隻能按照異聞中的設定在深夜裡引誘人們踏上公車。它們不能離開公車也不能在白天行凶,如果乘客超過或少於六個人也不能行凶,因為異聞中隻有六個正常人類。這就是不能違反的設定。”
楊元一:“假設裂縫女的設定中包含複仇這一項,那麼它每隔二十年出現一次殺死沈家人就能解釋。可它試圖殺我們,沈小月將我們引到裂縫女麵前代替她和沈先生,難道也在設定中?”
王小宏:“異聞嗜血,以人類的恐懼為食。異聞設定裂縫女殺死沈家人是為了複仇,但應該還有另外一個設定,就是隻要喂飽裂縫女,那就能逃過她的獵食。”
“聽起來像是為沈家人創造一線生機的設定。”楊元一的食指點著手機上放大後的照片,“沈三……沈先生和沈小月,大概明白了。”
王小宏:“元哥,你都明白了?”
楊元一點頭:“明天找沈先生確定一件事,”他收起手機,抬頭說道:“先睡吧。”
王小宏點頭,然後看到房間中唯一一張大床,沉默片刻。腦海中閃過楊元一先夫牌位上麵的照片以及陰鬱恐怖的社長,求生欲令他陷入猶豫。
楊元一:“還不睡?”
王小宏心想社長不在場應該不知道,況且直男的心坦蕩清白,完全不用睡地板。但是當他走出幾步的時候收到來自恐怖社長的信息提醒:[睡地板!]
王小宏目露驚恐,社長未免變態了啊!他怎麼知道目前的情況是一間房一張床的?
楊元一躺上床的時候,回了魏延卿的消息:[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