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元一和魏延卿兩人在單元樓樓下按門鈴的時候,沒有得到羅潔蕊的響應。他們打電話聯係她,也沒有回應。恰好住在同一棟單元樓的居民進出,打開門的時候兩人順勢進去。
電梯設置在二樓,兩人就在二樓搭乘電梯到達羅潔蕊家中,用力敲門也沒有得到回應。楊元一緊皺眉頭:“不會出事了吧?”
魏延卿在他身後打開皮箱,從裡麵拿出特殊的錫紙□□,僅花費十幾秒就把防盜門打開。
他淡定的推門進去,伸長手臂在牆壁摸索幾下就打開客廳的燈。隨手將手提箱放到一邊,聽到裡麵傳來羅潔蕊的呼救聲,他便快步進去將臥室門踹開。
楊元一把門關上,緊隨其後,看到主臥裡還有浴室。浴室的門確實是磨砂玻璃,隱約能看到一道兩米來高的黑影。裡麵還有嘩啦水聲,而隱藏在水聲中的,還有無法描述的悲泣。
如無人死寂的月夜裡,風把遠處若隱若現的哀泣刮過來,漸漸的刺穿耳膜,血淚橫流而肝腸寸斷。
楊元一右眼皮猛跳數下。
魏延卿打開浴室門的刹那,高大的黑影立時消失,悲鳴也在刹那消聲,隻剩下嘩啦啦的水聲。
浴室裡,羅潔蕊把自己的臉埋入盥洗盆,她的兒子皓皓乖巧又懵懂無知的坐在一邊看。
黑影消失,羅潔蕊猛地抬起臉狠狠的咳嗽數下,驚恐的意識到自己正在自殺。
楊元一將小孩抱出浴室,魏延卿則對羅潔蕊說道:“它走了,出來吧。”
兩人走出浴室,並肩坐在一起等羅潔蕊恢複平靜出來。小孩躺在楊元一懷裡,直勾勾盯著魏延卿。
楊元一用手肘頂了頂魏延卿:“社長,戴上口罩吧。要不然小孩晚上會做噩夢。”
魏延卿冷臉拒絕:“小孩做噩夢有益成長。”
楊元一麵無表情:“培養他們抗打壓能力?”
那種跟吹風筒豬頭臉一起在泥巴坑裡玩泥巴不三不四的噩夢可以人道毀滅了。
他皺眉道:“彆嚇到孩子。”
魏延卿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懷中的小孩,突然轉過頭捂住臉默默萌了半晌。幾秒後戴上口罩,再轉過頭來已經是正經淡漠的恐怖社長。
雖然黑色口罩上的吹風筒小豬讓楊元一再度想起被泥巴坑支配的恐懼,好在隻要移開視線就能暫時遺忘。
“剛才我看到羅潔蕊口中的黑影,也聽到悲鳴——”
聞言,魏延卿打斷他說的話,“有沒有被影響到?”
楊元一愣了愣,隨即搖頭說道:“沒有。”
魏延卿放下心:“如果以後遇到類似的情況,記得告訴我。”
楊元一驚訝:“你沒有看到黑影,也沒有聽到悲鳴嗎?”
“沒有。”頓了頓,魏延卿說道:“我說過,你對異聞很有吸引力。”
“你當時不是開玩笑?”
魏延卿:“我說的‘開玩笑’才是玩笑。”他也感到很驚訝:“你不懂我的笑話?”
“……”楊元一:“行了您彆說話。”
魏延卿渾身僵硬,夫妻關係還沒穩定就開始出現矛盾,身經無數恐怖異聞麵不改色·魏社長此刻感到很焦慮。
羅潔蕊勉強冷靜,走出來半蹲在地板上伸出雙手對兒子說道:“皓皓,過來媽媽身邊。”
皓皓抬頭看楊元一,後者朝他溫潤一笑,他便不好意思的埋頭進楊元一懷裡。幾秒後,飛速的親了下楊元一下巴,轉身撲進羅潔蕊懷裡。
楊元一微微一愣,隨即無聲一笑。
皓皓很害羞,埋首在羅潔蕊懷裡偷覷楊元一。相比起同齡小孩,他顯得安靜、木訥。
羅潔蕊抱緊兒子,向他們說道:“今晚我跟皓皓他那個父親打電話,我同意離婚,但是要求增加皓皓的撫養費。他不肯,他幾億身家卻不肯負擔皓皓的撫養費,他就是個人渣!”
她哽咽著說道:“我知道他們家都嫌棄皓皓生了病,但夫妻一場,皓皓也是他的小孩……他做得太絕,我一時難過就著了道。幸好,幸好她沒有傷害皓皓。”
楊元一:“羅女士,冒昧問一句,您也聽到悲鳴了?”
“是。我無法控製情緒,整個人都被感染。但、但是……她沒有引誘我殺死小孩,對了,我看到她的樣子了。她很高,兩米出頭,肩寬腿長,手也很長,垂到腿彎處。長發淩亂,眼球是白的,跟恐怖片裡的女鬼一樣。身上都是水,濕漉漉,特彆滑膩。”
楊元一:“難道是水鬼?”
水鬼是城市、鄉村裡流傳最為普遍的異聞,也可以稱之為鬼故。無數深不見底的湖泊裡必然吞噬過生命,也必然潛伏著關於水鬼的異聞。
魏延卿否認:“不是水鬼。”
楊元一:“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