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站在大殿後的閣樓頂,遙望遠方天地之間,沉默不語,在他的身後,有一個穿著黑衣的中年男子,此人正是道院的老師,目前暫掌院紀部,同時也是一年前那位第一個去公開說王寶樂作弊之人,眼下他欲言又止,但最終還是低聲開口。
“掌院,此事……真的要這麼做麼?”
“你怕了?”副掌院高全沒有回頭,依舊看著遠處天空,半晌後淡淡說道。
“的確有些怕了……”黑衣中年苦笑。
“而且如今這王寶樂身為法兵係唯一學首,又在前幾天的那一戰爆發出了驚人之舉,可以說此刻的他,在道院內炙手可熱,我們何必再去找他麻煩?”
“況且,就算我們將他的名額資質取消,也沒用啊,怕是第二天,掌院就會暴怒,不但要訓斥您,還會反手間就將其名額恢複了。”黑衣中年心底不解,此刻硬著頭皮開口勸說。
“另外……林天浩都已經被取消了學籍……”黑衣中年沒有將這句話說完,實際上換了之前,他是不敢這麼說的,可如今他從心底不想再去招惹王寶樂,也早已看出王寶樂必定能考入上院島,為自己樹立一個這樣的敵人,實在是不值,可他也沒辦法,必須要聽命眼前這個副掌院,所以此刻想著能勸說其改變主意。
“林天浩?”副掌院高全聞言一笑,目中深處有外人看不到的不屑一閃而過。
“此事你不用再說,隻需告訴我,你做,還是不做!”高全轉頭,冷冷的看向黑衣中年,黑衣中年頓時壓力極大,額頭冒汗,半晌後他狠狠一咬牙。
“遵命!”
“那就下去吧,給你三天時間,榜單列出後……我要看到結果!”高全收回目光,淡淡開口,黑衣中年心底苦澀,可知道沒有選擇,於是點頭,匆匆離去,開始籌備。
直至這黑衣中年走了,高全目中的不屑之意,才越發的明顯。
“還真以為我為了要巴結林議員,下賤到去討好其子嗣的程度了麼……”
“我是不得不這麼做,因為那自認為一切在掌握中的掌院大人,他喜歡看到我去增加自己的價值啊。”
“他老人家這手養人宰殺之法,以為我不知道麼……”高全喃喃低語,目中的不屑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陰沉與猙獰。
“那王寶樂的名額,的的確確會很快被恢複,可我若不去打壓一下,不去樹敵,不去增加自己的價值,掌院他老人家,眼看自己辛辛苦苦養起來的果實貶值,怕是會更不高興吧,萬一把我賤賣了,他豈不是虧了。”高全說到這裡,握緊了拳頭。
“我樹敵越多,招惹的人越多,那麼未來總會有人,想要來動我,可無論怎麼動,都需要掌院點頭才可,畢竟這下院島,掌院不說一手遮天,也相差無幾。”
“隻要有人來動我,就必然要和他進行一些利益交換,所以我樹敵越多,越徹底,越是折騰,彆人越恨我,那麼我潛在價值就越大,他以後與人利益交換的時候,收獲也會更大……尤其是我看出,掌院他覺得王寶樂會成為未來的利益交換者……”
“同樣的道理,我這裡的價值越大,則付的起動我的代價者,也就越少,這樣我就有更多的時間,去籌劃未來。”
“再給我一些時間,我就可以調離此地!”高全目中猙獰越發強烈,更有陰狠,他已經察覺到了危機,擔心自己還沒等調離,就被掌院處理,所以才打算借王寶樂之事,增加自己的價值,他太了解掌院了,知道自己這麼做,必然可以使掌院動他的想法,為了獲取更大的利益而延緩。
至於王寶樂,雖的確不俗,可與他的自身的前程比較,根本就不算什麼。
“就算他是法兵係唯一學首,就算他這一戰驚人,可那又如何,我哪怕隻是真息初期,他是古武巔峰,可依舊魚龍有彆,還敢動手不成,他隻能忍,畢竟……他還不是真息!”
“我欺負他又怎樣?就算他以後成為真息了,想要報複,可等他在上院島站穩腳跟,那個時候……我早就離開此地了,至於再之後……”高全眯起眼睛,嘴角露出冷笑。
“或許他想報複,也都沒資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