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還有何吩咐!”
“上半年給太子挑的側福晉還未進宮,讓毓慶宮準備一下,側福晉三日後進宮!”
魏珠同情了一下二福晉肚子裡的孩子。
萬歲爺看著是個長壽的,就意味著太子還要等很多年,讓她當個十幾二十年二福晉,跟彆的妯娌平起平坐。
唉……也會被嘲笑十幾二十年。
哪怕將來封後,也是她終於洗刷不掉的屈辱。
二福晉的娘家之所以敢上躥下跳,很簡單,是二福晉被皇後和太子捧得太高了,被捧一捧,心就飄了。
連康熙都聽說過皇後對二福晉有多好。
太子也對二福晉敬重有加,在他們成婚之前,太子膝下空虛,特地給她和她的孩子留位置。如今她懷了孩子,不管男胎女胎都會是太子第一個孩子,也鞏固了她的地位。
再有,太子不在宮裡,胤祜也對毓慶宮諸多關照。
他們母子三人都對她極其友善!
但人心難測,他們對她太好了,又有她肚子裡的孩子增加砝碼,才給了她娘家一個錯誤的信號。
如果說之前康熙隻是挑二福晉的毛病。
這會兒,是打心底不喜歡這個兒媳婦了,橫看豎看都不順眼,光是那討嫌的娘家,就不配當太子妃了!
……
魏珠到毓慶宮時,太子早就走了。
接待他的人是黃玉。
“咱家知道了,回頭就如實上報。”魏珠點點頭,又告訴黃玉,“萬歲爺讓側福晉三日後進宮,讓毓慶宮準備好院子。”
“多謝魏公公!”
送走魏珠,黃玉跟橙玉通了個氣。
她們二人一直在太子身邊照顧,可她們出身鐘粹宮,對胤祜有種天然的喜愛,二福晉的娘家擠兌胤祜,還氣得他連夜離宮。
皇上讓側福晉進宮給她添堵,她們半點也同情不起來。
黃玉提著一盞宮燈,趁著夜色去了趟鐘粹宮。
胤祜出宮,太子出宮去找弟弟,皇後聽底下的人說過了。
黃玉又說到毓慶宮的事,當聽到二福晉阻攔太子去找胤祜,皇後的眸光暗了一下,臉上卻看不出喜怒。
隻是淡淡地道了句:“你回去告訴她,讓她在毓慶宮裡好好養胎。孩子出生前,就不用來鐘粹宮了。”
嗬,這個兒媳婦啊!
她額娘擠兌胤祜,皇後沒有把這筆賬算到她頭上。
一人做事一人當,兒媳婦是自己人,不能遷怒到她。
但那句“天黑了,快攔下太子爺”戳了皇後的心窩子。
這事本來就是她額娘多嘴,她連歉意都沒有,也沒有關心過胤祜會不會遇到危險,隻想著攔下太子。
光是這一點,皇後就覺得往日裡對二福晉的好是喂了狗!
沒有歉意,是不是就意味著她額娘說出了她內心所想?是不是她也覺得胤祜不配當這個郡王,應該先冊封她為太子妃?
二福晉是怎麼想的,此刻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皇後這般認為!
太子愧對二福晉,所以皇後願意對她好。
可她對胤祜沒有善意,那就對不起了,那些“好”是可以收回來的,能給她也能給彆人,彆把自己看得太重要!
頓了下,皇後又道:“好好布置側福晉的院子。等側福晉進了宮,帶來鐘粹宮給本宮瞧瞧。若品性過得去,人也聰明的話,本宮不介意抬舉一下她!省得養出一條白眼狼!”
黃玉應道:“奴婢記下了!”
不但要冷著二福晉,還要抬舉側福晉。
二福晉的好日子終於到頭了。
黃玉走後,皇後又喊來陳全,“等明日宮門一開,你去趟二福晉的娘家,讓她額娘進宮陪本宮說說話。”
陳全趕緊應了下來。
……
太子沒有追上胤祜,但追到了莊子上。
他裹著一身寒氣而來,追弟弟的路上飛馬疾馳,他的手凍得快沒知覺了,進了莊子,阿貴趕緊領著他去院子裡。
“王爺在吃鍋子,奴才帶您過去。”
“他現在怎麼樣了?”
“老樣子,沒有什麼異常。”
有異常他也不會說,莊子是嘉郡王的,他是嘉郡王的奴才。
阿貴提著燈籠在前麵領路,去院子的路上,太子確定了弟弟的安危,整個人也冷靜下來了。
不僅是他,連皇後也沒想到胤祜會為了幾句擠兌的話離宮。
上輩子,胤祜被養成個沒心沒肺的性子,彆人當他的麵說他沒爸沒媽,他也隻是翻個白眼,再罵回去。
外人的閒言碎語,他當麵懟回去了就不會放在心上了。
像這次,幾句不是在眼前說的怨言,皇後還罰過了二福晉的額娘,按理說這種事胤祜不會放在心上。
他突然較起真來,皇後和太子都嚇了一跳。
能讓弟弟連夜離家出走,可見他真的傷心了。
太子的思緒還在飄,人已經進了院子,胤祜在屋裡吃鍋子。
他一個人也能吃得很香。
聽說太子來了,他眸光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