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034(2 / 2)

白晝如焚 蔡某人 8623 字 3個月前

“是不是沒吃飯?我去買。”陳清焰掰過她的臉,簡嘉哭了,推開他,“我不要彆人可憐我,我發燒了又怎麼樣?根本不需要來醫院,多喝熱水就能好……”

她沒辦法質問他,隻好說自己。

陳清焰看她唇色蒼白,明顯難受,把肩頭滑落的薄毯往上提了提:

“等我一會兒。”

他沒說什麼,拿起同行的傘,跟認識的小護士打了個招呼,匆匆跑了出來。

飯,是托彆人買的,他開車去了酒店。

幾條路段暫封,開到酒店時,天色昏暗不清也分不清是白天黑夜。

當時,他從酒店走出,周滌非站在窗戶那朝下看,冰冷的雨,一直下,陳清焰走的似乎很急。

她就這樣在窗前,站到他再次出現。

開門的瞬間,兩人瘋了一般糾吻在一起,周滌非撫著他濕透的胸膛:“我以為你不會來了。”

陳清焰低喘著拉開她,分出點距離:“和我一起洗?”

“不,”周滌非突然如鐵石,在他懷裡,像一把出鞘的劍。

她開始哀求他:“隻接吻好不好?好不好?”

房間裡,沒開燈,光線太晦澀了,五官都變作成幻影,陳清焰眼眸裡醞釀著風暴,第一次毫不留情把她打翻。

周滌非反應激烈,她幾乎是驚悚地看著陳清焰撕扯下自己的裙子:“不要,學長,不要這樣對我!”

陳清焰對她的反應,也是第一次惱羞成怒:“彆人可以,我不可以?是嗎?”

他譏誚地說,涼薄入骨。

周滌非絕望地流下眼淚:“誰都可以這樣對我,但你不可以,如果你也這樣對我,我隻有死。”

幾句話,陳清焰徹底敗下陣來,他停下動作,懊惱地想要給自己一耳光。

拿過毛巾,溫情地替她把眼淚擦去,眉頭鎖著瞳孔:“滌非,你告訴我好嗎?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們一起解決,你相信我。”

這是多少次的重申了?

不是一無所知,她的情況,他跟103精神科的醫生也聊過,個中猜想,讓他憤怒又痛心,但她始終守口如瓶。

這又讓一切都無法真正落地,蘇嫻雅那裡,則出於職業道德,半點訊息不能透露,他隻能儘力帶她找最好的心理谘詢師。

陳清焰疲累又挫敗地抱住她,問:“有沒有吃東西?”

周滌非哭得粘糊糊一片,緊貼他的脖肩:“服務員送來過,我沒胃口。”

“你陪我聽聽雨聲,好不好?”她知道,無論提什麼要求,他都會答應。

陳清焰瞳孔肅然,他看下時間,摟緊了她。

雨沒有要停的意思。

簡嘉一口口吃光不認識的醫生送來的熱飯,一個人,也不說話,除了和定時跑過來問話的小護士搭兩句腔。

他讓她等一會兒。

一會兒是七小時零三十六分鐘。

這個時候,伊麗莎白醫院的醫生給陳清焰打電話:

“陳,你送來的病患情況穩定許多,可以回去,要來接她嗎?”

在陳清焰沒拿出主意時,簡嘉不聲不響地拉著行李箱,悄悄的,走出了伊麗莎白醫院。

她先買了把雨傘,自然不是FOX,不再哭,那樣頂沒用,知道暫時回不了南城,她找了附近的酒店住下。

最便宜的,但頭暈腳飄之際,她刷卡的消息,又送到了陳清焰的手機上。

酒店的位置,說的一清二楚。

陳清焰盯著手機,沒有內疚,隻是,明白自己欠她人情,在分院時的那一份。

他安頓好周滌非,第一次對她撒謊:“伊麗莎白那有點急事,需要我處理下。”

“你要去陪她嗎?”周滌非不讓他走,摸他下巴,“我真的好壞,對不對?”

“不是你的錯。”陳清焰說,想要起身,周滌非摁下他,“就一個晚上好不好,是我向她借的。”

陳清焰沒有猶豫,把之前的打算一下消滅,選擇留下。

等周滌非睡著,他找到她手機,但,需要解鎖,這一點都不難,他輸入了自己的生日日期,果然,屏幕亮起來。

這讓他會心一笑。

用她的手機,往自己的手機上打。

淩晨兩點十一分,陳清焰半夢半醒,去摸手機,沒有簡嘉的信息,也沒有電話,她應該可以照顧好自己。

但他睡不著了。

沒有彷徨,他決定逼周滌非離婚,至於簡嘉,他覺得根本不需要費任何力氣,她自己會走開,很懂事。

房子可以給她,彩禮,自然也不會再要回來,他不是小氣的人,也不缺錢。

唯獨,陳景明同誌那裡不好交代,而且,程序會非常麻煩。

另一家酒店裡,簡嘉睡得很沉,她太累了,又吃了藥,被男人甩沒什麼大不了的,她可以再找,睡前,她忍不住又小哭一場,是的,陳清焰沒再出現。

但哭著哭著,她竟然能睡著了。

第二天,整個香港,一片狼藉,樹木和棚架倒塌,有百餘名市民到伊麗莎白醫院看急診。

救護車的鳴笛把簡嘉驚醒,從酒店外麵,呼嘯而過。

燒,退了,但腦子依舊不太清醒。

而陳清焰此刻,清醒許多,因為,周滌非再次消失了。

枕邊,是她留給他的一張便利貼:學長,我說過,我隻向她借你一夜,不要打這個手機,隻是我其中的一個而已,對不起。

陳清焰撚起枕上她留下的一根長發,微卷,他看了很久,起身,確定自己不是又做了一場黃粱大夢。

那種被戲弄被毫不留情丟棄的暴力羞辱,貫穿了陳清焰。

他想發泄,對方都不在眼前。

“程程,”他終於想起該給簡嘉去個電話,出乎意料,她很快地接了。

簡嘉看著外麵風小雨小,但還是很糟糕的天氣,心裡空洞。

“陳醫生,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