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069(2 / 2)

白晝如焚 蔡某人 7163 字 3個月前

吐之前,簡嘉在包裡試圖找個袋子什麼的,沒有,隻有姨媽巾的空包裝袋,她把嘴對準了一團粉。

胃裡翻江倒海完了,她再翻包,紙巾也不巧用光,一隻穿白襯衫的胳膊忽然伸到嘴邊,她愣了下,抬頭看到陳清焰克製的臉。

他拿衣袖給她擦嘴,簡嘉條件反射躲開,覺得醃臢,陳清焰知道如果自己遞過去手帕,下一秒,手帕會飛到垃圾桶,所以,他選擇最直接有效的方法。

“我今天隻是以朋友身份送她去新方向,對不起,我沒有想要傷害你。”他簡單解釋,多說多錯,但不說,他害怕簡嘉誤會更深。

“你本來就是她的,跟我沒關係。”簡嘉推開他,往單元樓走,陳清焰慢慢跟在後麵,要確定她進電梯。

簡嘉當然聽出他的腳步聲,她回頭,憤恨地望著他:

“你變態嗎?你再跟著我,我會報警!”

“對不起。”他說,站在了遠處不動。

簡嘉在一分鐘後等停在九樓的電梯下來,幾秒後,消失在陳清焰的視線裡。

當天,陳清焰隻聯係周滌非一次,他知道,有人會去找她。許遠的瘋魔勁,他竟察覺到了。果然,電話是許遠接的,陳清焰聽到聲音的刹那,連話都沒說就掛了,隻要她不自殺,其他的,是小事。

不過,許遠趕到前,李木子打來電話又一次約周滌非:

“有時間能見一麵嗎?我們這邊聯係了一個金牌律師,你過來嗎?”

她靈肉徹底分離,像死亡本身的一種存在,因此,聲音非常飄渺:“贏了又怎麼樣?人生能重來嗎?”

這件事,李木子本就在積極準備,也會痛,但她有愛人支持,心中重燃鬥誌,對於周滌非的悲觀並無指責,她知道那種絕望。

“不能,但他應該得到報應,你知道嗎?他如今依舊光鮮,也許,”李木子聲音裡重新湧現恐懼,變小了,“在他那裡,還有周滌非還有李木子,你想過嗎?”

周滌非一陣乾嘔,衰老、臃腫、鬆弛的意象忽然和台商重合,還有,他的陽.具永遠不會疲軟永遠□□。她想到這個,周圍的行人、路邊的廣告牌,近在咫尺的摩天大樓,就全都成了男人陽.具的形狀。

往她嘴裡屠戮,往她所有被稱作“洞穴”的地方屠戮。

但她會在顫栗中體會到沒有詞彙可以描摹的痛感轉化為快感,羞恥又瘋狂,青黑的一塊寒冰都會化掉。

在被幻覺逼瘋前,許遠趕到了,他剛和周滌非的律師見過麵,有新進展,台商原來在台北有妻子,新婚姻關係靠辦的假證。

這樣一來,事情有了轉機,許遠為周滌非處理著一地雞毛,又要顧及許遙,但他還是及時把周滌非帶回了許家的彆墅。

同時,他依舊吊著沈秋秋,並讓他替自己去看望下許遙,他親自去,妹妹隻會變本加厲胡來,因為許遙深諳人性,知道誰會買她賬。

沈秋秋在答應時,嘴角微翹,心想這個富家大小姐應該摔個狗啃屎,更多的,沈秋秋對許遙這種文盲法盲學渣,不屑一顧。

目前,許遙被行政拘留,按流程走,沈秋秋在可以探視時過來見許遙,一碰麵,雙方都在心裡挖苦彼此,但沈秋秋會不動聲色。

“你真把自己當我嫂子了是不是?”許遙尖酸地笑,她又在撥弄頭發,一點不收斂。

沈秋秋不跟她計較,微笑說:“我覺得,你應該替你哥哥想一想,你是不是覺得你們家有錢認識一些有頭有臉的人,自己就是權貴了?許遙,我真的很想告訴你,你太天真了。”

為什麼要作死去跟陳家鬥呢?沈秋秋在嘲笑的同時,笑話看的很歡樂,不過,她並不想讓愚蠢的許遙拉許遠的後腿,在自己沒找到更好的男人之前。

許遙居然隻是哼哼笑兩聲,她知道沈秋秋在鄙視她,所以,她陰陽怪氣地衝沈秋秋說:“你會後悔的,你得罪我了,等著。”

像一隻毒蜘蛛,在醞釀下一波毒氣。

神經病,你是天王老子嗎?沈秋秋心裡覺得對方可笑到極點,沒辦法,無知者無畏,她甚至有點可憐許遙,因為對方腦子裡從來沒有界限一詞,應該讓她把牢底坐穿,就知道怎麼低調做人了。

但她不是許遙的媽,沒義務教育她,不歡而散後,沈秋秋打電話告訴許遠:

“你妹妹很好,一點頹廢的意思都沒有,我真佩服她強大的心理素質,自愧不如。”

許遠一麵摸著周滌非的鎖骨,一麵溫和說:“多謝,周末有時間嗎?一起吃飯?”

周滌非則把他手機拿開,不讓他說話,兩人再度在床上糾纏起來,她拚命把身體拋出去,最好離靈魂遠遠的,越遠越好,一地的避孕套。

“你認識陳清焰的前妻嗎?簡嘉,你知道這個人嗎?”兩人做完後,周滌非坐起來,她抱著枕頭,第一次問許遠除了陳清焰以外的人。

許遠心裡吃驚。

因為周滌非對除了陳清焰以外所有人的所有事都漠不關心,哪怕這一刻,自己死在她眼前,許遠相信周滌非都不會皺一下眉頭,他瘋了,他就是迷戀這個女人這種不自知的冷酷,那麼美麗。

不抱任何希望地去愛一個人,才能真正地認識這個人。

“認識,我跟她做過鄰居,陳清焰跟她結婚很簡單因為程程長的有點像你,當然,她不及你萬分之一。”許遠認真回答她。

“她到底叫程程,還是簡嘉?”周滌非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壓迫近大腦,除了陳清焰,和她喜歡做的事比如設計婚紗,其他一切都不值得她動腦子,因此,她理所當然地遲鈍了。

許遠眼神有點危險:“小名叫程程,她很會勾引男人,陳清焰不過喜歡和她上床而已,所以,拋棄她我早有預料。”

周滌非忽然神經質地盯住許遠:“程程?她姓簡?她是不是寫字很好看?家裡有大提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