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離開,再見。”簡嘉忽然對眼前的男人失望,最起碼,以前她覺得他成熟理性,是出色的執行者。但此刻,也隻不過是一個妄圖拿靠年齡積累的資源,想換她青春的,普通老男人。
他和那天醉酒的領導,本質一樣,隻不過,方式有彆。
老男人非常精明,他笑了:“你這麼美,很難讓男人放棄覬覦你。”語調款款,沒有分毫猥瑣氣,像最真摯的讚美。簡嘉看看他,腦子裡隻想到一個人。
“謝謝,我把它當做是對我最後的誇獎,但我不喜歡,雖然做花瓶也要有資本,卻不是每個漂亮的女孩子都隻想做花瓶,選擇應該多元化,不是嗎?”
溫和有序地講完這些,簡嘉離開了鑫盛。
她低頭看了看手機,朋友圈有更新,有許久沒有聯係的鹿祁連:
我會陪她再做一件事。
大概說的是他女朋友,簡嘉劃了劃,發現她的伴娘杜小冉又在更新美食和旅行照。簡嘉苦笑下,杜小冉家境優越,又獨立好強,和任何人都不太親密但也不太疏遠,她永遠在路上。
雖然從財大畢業,卻成了某論壇的專欄作家,文字風格顯著,有著理科出身的簡約凝練。
簡嘉給她習慣性先點讚,再評論。
有一句話,簡嘉覺得喜歡:努力掙錢,要的不是數字變化,而是你在為某種可能實現的生活而前行。
她在幻想買房時,陳清焰的電話打過來,簡嘉心口一跳,接了,但不主動開口說話。
公安局裡陳素君對她的熱情,讓人坐臥不安,簡嘉知道原因在誰身上。
“程程,在哪裡?我去接你。”陳清焰今天難得準點下班,本該回軍軍屬區大院,但沒有。
簡嘉聽他理所當然的口氣,沒有應話,而是說:“謝謝你請你姑姑幫我的忙,鑫盛的事,給我說法了。”你、我,這些劃分的界限清晰。
陳清焰已經回到公寓,洗臉、換衣服,對著鏡子把自己收拾得一絲不苟。在聽到簡嘉的聲音刹那,心跳加速,他想見她。
“一切是我心甘情願,你不要放心上。”他沒多談此事,“我有話想和你說,晚上約地方一起吃個飯好嗎?”
簡嘉立刻拒絕:“不,你有什麼事電話說好了。”
“電話裡說不清。”陳清焰趕著她的話。
“那就不說。”簡嘉把電話掛了,她覺得,陳清焰很擅長不動聲色見縫插針。
果然,陳清焰發來信息:很重要的事,我必須告訴你,如果你不來,我今晚去你家砸門。
他怎麼這麼無賴!
剛搬家,現在立馬搬走太折騰,更何況,她們也沒找合適的房源。簡嘉無奈,撥了回去:“你說個地點,我打車過去。”
但陳清焰堅持要來接她,半小時後,簡嘉看到他從紅綠燈那過來,陳清焰把自己修飾的像要去拍廣告的男模一樣,牛津鞋一塵不染。
車水馬龍間,兩人目光碰上,陳清焰忽然衝她微微一笑,眸子深處,是簡嘉的車厘子紅衣裙。
“程程,不好意思,是不是讓你等很久?”他像初次約會一樣客氣,簡嘉忽然覺得,陳清焰像是來跟她相親的。
上車後,兩人沉默了一段路。陳清焰正常行駛著,開口問她:“喜歡什麼車載音樂?”
他抽空重新裝載了音響係統,聽覺上,更有品質感。
“跟你沒關係。”簡嘉看向窗外,陳清焰低笑一聲,緩緩打著方向盤,向右拐,“你很喜歡說這句話。”
“你到底有什麼事?”簡嘉不耐煩地轉過臉,皺了皺眉,她看到他的側臉,高高的鼻子,薄唇,一副缺少溫度的皮囊。
陳清焰卻問她:“你知道醫學四大刊嗎?”
莫名其妙。
車子停了,要等紅燈,這個點南城很堵。
“你自己知道,為什麼要問我?”簡嘉悶聲說,陳清焰彎過腰從她小腿那碰了下,擺上更舒服的鞋子。他又無聲笑了笑。
簡嘉忙不迭避開。
她以為他要做什麼,下意識蹬了他一腳,衣服上隨即多道灰印。
“昨天,是巧合,我跟她早把話說的很清楚,我不希望你誤會。”陳清焰換了話題,一邊示意她換鞋,完全不在意她給他的一腳。
簡嘉換上了,她知道如果自己不換陳清焰一定會強勢地親自動手。
“跟你有關係。”陳清焰截住她要說的話,他目光留在簡嘉身上,一動不動。
簡嘉被他注視著,招架不住,她沒說話,直到車子再次行駛起來,她聽見自己的心在砰砰狂跳,頂得難受:
“你,你是怎麼做到的?”
陳清焰看她一眼:“什麼?”
兩人又沉默了一陣,陳清焰沒有催,在耐心地等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