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099(2 / 2)

白晝如焚 蔡某人 7223 字 3個月前

陳清焰點點頭:“過會說,”臉一轉,看向小堂妹:“到我房間來,有話問你。”

如臨大敵,陳清木磨蹭著上樓。進門後,屋子裡屬於陳清焰的味道襲來,陳清木衝他狗腿一笑:

“哥哥,你用什麼香水啊?這麼清新?”

陳清焰把公文箱打開,一麵往裡麵收拾東西,一麵說:“你在為沈國華,”他頓了下,想起給名師做手術的場景,“是這個名字麼?”

“哦,是,不過沈老師有個筆名叫莊之蝶,這個名頭更響亮。”陳清木覺得沈國華三個字太不配老師,她們討論過,確定老師是被教育局叫做沈國強的兄長拖了後腿。莊之蝶--

啊,老莊的仙骨,羽化的酵母。

三尺講台,是老師擊壤之地。

粉筆、黑板、有現代化教學手段,可老師會為底下的學生們構建有秩序的美感,脫離水泥森林的。他的柳體,出神入化,綠油油的黑板如此貧瘠,真配不上老師。

陳清木並不是老莊和蝴蝶鐘情的靈氣稚嫩。

但她幸運在毫不知情。

老師依然是最迷人最溫柔的存在。

“你們給他找了律師?”陳清焰冷淡瞥她一眼,此刻,他留心到木木臉上細微的變化,這讓他厭惡。

“難道不可以嗎?怎麼,隻可以她們誣陷老師,汙名化母校,不準老師起訴她們嗎?”陳清木也很厭惡陳清焰此刻的口吻,那種已然定罪十字架的姿態。

但她克製了下自己。

“就事論事,她們什麼時候汙名化一中了?陳清木,你很會發散。”陳清焰不滿說,“你隻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東西,案子塵埃落定前,不要一口一個誣陷。”

兩兄妹僵持一瞬。

陳清木非常委屈,趁他轉身時悄悄踢了一腳他的旅行箱。她還要爭辯,陳清焰轉身警告她:

“我不希望你過分熱心摻和這事,第一,你不是當事人;第二,你了解的老師是從你的角度,陳清木,彆忘了,不是每個人都有你這樣優渥的家庭條件,他對你好,一點不奇怪。第三,我不希望你在這件事裡變得和微博上論壇裡無聊的噴子一樣,急著站隊,急著發聲,很蠢,知道嗎?”

他嗓音冷淡,不留情麵。

陳清木被他訓得幾乎哭出來,她咬咬牙,一跺腳:“難怪你追不回程程姐,你總偏心你那不怎樣的神經病前女友。”

“陳清木!”陳清焰聽得火大,東西一丟,兩手插進褲兜,正色說,“程程是程程,她是她,不要混淆概念。我希望你養成就事論事的好習慣。這個案子,我不偏向任何人,我希望看到真相,以及,事情得到公正的解決。在這之前,我不會像你一樣下任何輕飄不負責的定論,聽懂了嗎?”

被反駁的啞口無言,陳清木羞愧地滿臉通紅,她呆不下去了,說:“放心,我們老師從沒求助我們,這一回,師母親自做他的辯護人。”她轉頭蹬蹬跑下樓。

他皺了皺眉,差點忘記,沈秋秋的母親本身就是南城的金牌律師。

二十分鐘後,陳清焰從樓上下來,陳母在吃水果。

“罵木木了?怎麼,你們兄妹倆一年見的稀稀拉拉,還能有架要吵?”陳母歎口氣,“什麼事不能好好說,木木是個乖孩子,你乾嘛?”

“我明天飛俄羅斯。”陳清焰直接錯開話題,坐下來,順勢也吃了幾塊水果。

沒人能管得住奇奇怪怪的兒子。比如,這個時候,突然要飛冰天雪地的俄羅斯?

“學術會議?”陳母試探問,陳清焰不置可否,在母親身邊默默陪伴半天,說,“今晚在家裡休息,明天讓張叔開車送我去機場。”

這個時候,他想起一件事,又走出家門,到車裡取快遞。

臨下班時,從門崗單獨放快遞的屋子裡拿後隨手扔車裡,他沒來得及看。

回到臥室,陳清焰拆開快遞,一張照片掉到地上。

他撿起來。

陳清焰捏在手裡,第一眼認出了簡嘉。

長發沒了,那個嬌軟的年輕姑娘忽然變成了倔強的少年,她剪頭發了。無論怎樣,她都如此美好,吸引著男人的靈魂來相逢。但陳清焰來不及喜歡。

簡嘉在和彆的男人接吻。

顯然,她醉熏在彆人的熱唇裡。陳清焰甚至覺得照片在動,男人的手摟住她纖細的腰,兩人在陰暗的角落裡像獸喘息,她如此軟,被其他男人徹底攻陷。

陳清焰記得她在歡.愛裡臉上每一個細膩的表情,她動情時,每一處的反應。

他什麼表情都沒有,被瘋狂的嫉妒啃噬著骨頭。

兩人是如此一致。

他和周滌非擁吻的照片,也曾這樣衝進過簡嘉的眼睛裡。

這是命運的“回贈”。

陳清焰把打火機掏出來,點燃照片,卻隻燒掉一半。邊緣變成不規則的鋸齒,女孩的臉被熏黃,但耳垂像珍珠一樣潔白光潤。

半麵殘缺,被陳清焰慢慢塞進錢夾裡。

他來到窗台,吸完兩支煙,已經等不及要重新掠奪。這個時候,廣闊的科拉半島成為陳清焰最難忍受的存在。他不會允許她有彆的男人,無論如何。

他要重新占領她,但卻是做她的殖民地。